對於認識了幾年的二殿下, 我隻有一個評價:心太軟,重情。大名將他當做棋子,需要的時候該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譬如之前發配他去鳥取,又譬如現在拿他做筏給千手發布任務。
更彆說二殿下之前在鳥取一呆四年多,回到藤原京才不足一月,甚至連大名府都沒出過就被禁足了,但滿城關於他的傳言便已沸沸揚揚。如果說幕後沒有人操控, 我是一點也不相信的。
至於遊園門口大殿下那一番做戲, 更是讓我膩味。也許兩位殿下小時關係很好,從之前那兩半平安喜樂的玉玨便可看出, 但如今, 大殿下對二殿下也開始惺惺作態了。
而二殿下, 雖然不滿作為大名的棋子, 雖然在鳥取時就想自己掙脫大名的控製, 雖然對大殿下的惺惺作態十分氣惱,但卻幾乎什麼動作都沒有。彆人推著他走,他就乖乖地往那個方向走, 哪怕心裡極不情願, 也從未反抗。
他還沒有做好父子成仇, 兄弟反目的覺悟。但在我看來, 大名如此作態, 長此以往, 這是必然的未來。現在不想清楚, 未來隻會越來越被動。大名想掌控他, 連他的性格都已經設計好了,這種掌控欲……令人心寒。
二殿下從那天之後, 就很少說話,整個人都沉默了很多,有時候我讀書讀著讀著抬頭看去,常常見他怔怔地盯著某個地方發呆。平時喜歡穿的各色小振袖也沒見他穿了,隻每天一身長直錘,顏色也不較小振袖鮮豔。
見此,我也沒有再說什麼。熊孩子能自己想通最好,大名和大殿下不是他能寄托感情的存在,也許在他小的時候,大名和大殿下對他頗為關心。但是他十五歲了,已經到了可以元服的年紀。一旦大名決定他何時元服,他就能正式進入朝堂觀政。
屆時,他若是還抱著這樣的心態,注定鬥不過大名,鬥不過大殿下,成為政治鬥爭的失敗者,下場注定淒涼。
話分兩頭,二殿下這邊我隻需每日到點打卡即可。花匠這邊可說的事就多了,諸如上杉夫人和上杉姬君還沒有回田之國,聽花匠們的八卦說是上杉姬君要在藤原京的貴族裡挑夫婿。
我有點不相信,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我在遊園沒少見到上杉姬君追著小炸毛跑。往往是大殿下身後跟著小炸毛,小炸毛身後跟著上杉姬君,這麼個陣仗。
要說上杉姬君要選夫婿,怎麼也不會表現得這麼離奇吧?都要嫁人了,居然還追著一個忍者跑?我不信,跟我八卦的花匠許是看出了我一臉不相信的神情,反而變得激動起來。他先是一拍大腿,隨後便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這才湊近我,愈發八卦地來勁了。
隻聽他一邊對上杉姬君追著小炸毛跑的行為發表了一番不認同的看法,認為一國姬君身份貴重怎麼能自降身份追著一個忍者跑!另一邊他對小炸毛這種對上杉姬君不假辭色的態度也嗤之以鼻,認為上杉姬君垂詢,小炸毛應該銘感五內、感激涕零才對。
兩邊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況且上杉姬君想乾什麼是她自己的事,你管她乾嘛?另外,恕我無法想象小炸毛感激涕零的樣子,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什麼的。不行了,好想笑。
正在我繃著麵部,努力不笑出來的時候,回廊邊發出一聲響動,我回身望去,小炸毛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緊緊盯著我們這邊。身旁的花匠見勢慌忙衝小炸毛行了個禮。
他退下前還殺雞抹脖子似的跟我打眼色,讓我也趕緊走。謝謝啊,不過我又不怕小炸毛。我回了他一個不用管我的手勢,他這才匆忙退下了。
見花匠徹底走遠,小炸毛這才一個躍身站到我麵前的欄杆上,靠著回廊嘲諷道:“堂堂千手族長的二子,居然成了個花匠,真是可笑。”
花匠怎麼了?勞動人民最光榮懂不懂?沒見識!我心中吐槽,麵上卻皮笑肉不笑道:“斑君剛才也聽到了,上杉姬君垂詢,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剛才的響動絕對是小炸毛故意弄出來的,估計也是聽不下去花匠在那瞎編排,但又不方便在大名府衝花匠發難,這才現身。雖然我現在查克拉量很低,但是通過感知小炸毛身上傳來的隱晦的殺氣我還是能察覺到他的。基本每天在遊園都要頂著小炸毛的殺氣乾活,不過今天他居然忍不住來跟我說話了,隻能說,稀奇啊!
“哼!”小炸毛嗤笑一聲,臉上帶了嫌惡道,“千手扉間,你也隻配與這些愚民為伍!什麼流言都敢傳,遲早丟掉小命。”
“怎麼?斑君這麼關心我的交友狀況?”我故意惡心他道。而且愚民怎麼了?沒有這些愚民每天跟我八卦,我要憋死了。大名府裡到處都是眼線,一舉一動一思一想我都要斟酌再三,也隻有每天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