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大名點了點我的額頭, 狀似親密道,“此花名為島錦,是太陽牡丹的芽變種, 也是我賜予閣中重臣的花。”
糟糕,好像不小心選了個了不得的花。太陽太陽,敢以太陽為名的牡丹。大名野心可真大,這片土地上天皇早就消失幾百年了,他居然還有一統天下之心, 真看不出來。
至於島錦, 太陽的芽變種,又是賜予閣中重臣的, 豈不就是象征著大名之下由大名掌控的各大重臣嗎?怪不得小炸毛嘲笑我。
“扉間不知, 還請名主責罰。”我乾脆低頭請罪。不知者不怪, 希望大名這會能假裝一下他的慈和。
“此花花期早已過了。此株是花匠用特殊方法培育, 今天恰好搬出來與我們賞玩。既然此花被你一眼看中, 那麼——”
彆“那麼”了,乾脆罰我吧。“那麼”之後又要挖什麼坑給我跳?
大名刻意停頓了一下,親自將我扶了起來, 這才繼續道:“此花就賜予你了。不過, 扉間你得跟著我這園中花匠學習一月, 等你什麼時候學會照料這島錦, 你就什麼時候將它帶走。”
“扉間不敢。”聽罷我當即就要跪下, 賜給閣中重臣的花給我一個忍者, 閣中重臣怎麼想?他們的家族——各大手握重權的貴族怎麼想?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肯定是諸如“我等身份貴重, 怎能與一忍者為伍”“簡直侮辱我等”等等想法。這是要把我,把千手, 推到貴族的對立麵啊!
“扉間不必如此惶恐。”大名一把捏住我的手臂,阻止了我下跪的趨勢,盯著我笑得頗有深意,“你當得這一株島錦。當初在鳥取的時候,你可為犬子出了不少賺錢的主意,可見你天資聰穎。隻不過照料此株島錦而已,必然難不倒扉間吧?”
所以我不接受就代表著我寧願幫二殿下那個熊孩子都不願意幫你火之國大名?既然大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沒有硬跪下去,隻低頭溫順道:“遵名主令。”
“奏太,以後扉間就跟著你學侍弄島錦吧。”大名衝身旁隨侍的花匠吩咐道。
見花匠忙不迭低頭應下,大名這才滿意地笑了,隨後便以公務繁忙的名義結束了這一場賞花活動。大名走後,大殿下倒是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隻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就走了。小炸毛緊隨其後,我猜他是想嘲諷我,眼底的嘲諷簡直明晃晃地,隻是看著二殿下還坐著才沒有出口。
待亭中隻剩我與二殿下時,二殿下這才唰的一聲展開檜扇,大力扇了扇,好像要把滿肚子氣都扇跑一樣,隨即他橫了我一眼,往常輕佻的語氣也不見了:“千手扉間,你可真出息啊!跑到大名府來當花匠了!”
你怕是對我有什麼誤解?而且這不是你爹吩咐的嗎?我麵無表情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大名想乾的事,我也阻止不了。更何況他還威脅我,我總不能跟他頂著乾吧。
“你!”二殿下更氣了,啪的一聲把檜扇往桌上一拍,“這會知道拽文了?剛才怎麼跟個土包子一樣啊?”
“我真的不認識。”見二殿下氣急,我還是解釋了一句。誰能想到隨口提的一株花都能鬨出這麼個事?
“千手扉間!”二殿下見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更生氣了,卻也知道這裡到處都是大名的眼線,不好發作,最終隻得咬緊牙關恨恨道,“走!給你腦子裡塞點墨水去!”
行吧。見二殿下氣鼓鼓地起身,我就不再開口刺激他了,隻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直到他的住所。等等?這位是?十餘天不見,二殿下身邊又多了個女官。
“香織。”二殿下隨手將檜扇丟給這位女官,擺手道,“拿三重風物誌來。”
這位香織女官當即福身應下,隨後便出去了。
我衝她離開的方向微揚下巴,挑了挑眉,無聲地詢問道:新來的?
“跟你種花一樣。”二殿下雖然回答了,但還是損了我一句。
懂了,也是大名安排的。但是熊孩子你彆損我了好嗎?我都承認自己是土包子了。
“殿下禁足解了?”我刻意提了提。之前不是將你禁足一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二殿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大有你再說一句就完蛋了的意思。
哦,還禁著呢。那我呢?大名也沒安排我的事,難道我要天天到二殿下這打卡?這也不像話。
“那我先告退了?”我詢問道,“既然殿下還在禁足——”
“千手扉間!”二殿下冷笑一聲,帶著幾分不懷好意道,“本殿下禁足要看美人,除了去侍弄花草,你就每天來本殿下這裡報道。什麼時候本殿下禁足解了,你什麼時候再走!”
熊孩子腦子沒燒壞吧?大名不是正忌諱我們湊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