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鳳】月月, 你在哪?
【溫如月】剛出銅雀街。
【崔晚】我都被關起來了,月月現在進宮會不會引起懷疑?
【溫如月】試過了,沒什麼問題。
先前幾人怕殷沉給佘鳳下毒, 讓溫如月送了兩個多月的吃食,魏臨也是點了頭的。
這兩日溫如月照常給佘鳳送吃食, 被攔過一次, 碧清宮的掌事嬤嬤過去解了圍。
崔將軍出事, 溫如月是無辜的,再說,皇後娘娘不吃香滿樓的飯菜,便沒什麼胃口, 總不能因著這事餓著皇後。
在這之後, 進宮便順利許多。
馬車到了宮門口,溫如月給守衛看了令牌便往裡走, 身後還跟著兩個高高瘦瘦的貌美丫鬟, 刻意躬了身壓著身高。
好在燈光昏暗,溫如月又是熟麵孔, 連著來了兩個多月了, 守衛也沒留意她身後那兩人。
宮人將溫如月領到碧清宮大門, 便離開了, 聶容昭和藍無風身形一閃, 借著灌木叢和樹影的掩飾, 繞過巡邏的守衛,悄聲往暗牢的方向去。
“我要見冰刃!”
暗牢內,崔小宛搬了把椅子坐在牆角, 一手托著腮, 另一手拎了鎖鏈的一邊, 哐哐往牆上撞,引得獄卒過來,打開小窗往裡張望。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獄卒透過小窗,隻看到崔小宛背對著門窩在一隅,好像還蜷著身子,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崔小宛沒有回頭,“你們往飯菜裡下了毒,是與我有舊仇,還是皇上想趕儘殺絕?”
“什麼下毒?你不還好好的?”
現在外頭傳聞正盛,皇上特地囑咐要看好崔將軍,但凡她少一根毫毛,彆人都會覺著是皇上想斬草除根。
這當口下毒?怎麼可能?
崔小宛扔掉鎖鏈,手緩緩捂向肚子,“這飯菜我吃了一口便是腹痛難忍,不是下毒是什麼?”
獄卒一聽,這可是大事,也不敢自己做決定,忙找了另一位同僚趕往禦書房找冰刃。
暗牢裡有幾間密室,每間密室的鑰匙都掌握在一個暗衛手中,最裡邊這間,就是歸冰刃管。
冰刃沒來,他們進不去,也沒法分辨崔小宛所言真假。
【聶靈嫣】怎麼樣?
【聶靈嫣】他們信了嗎?去找那個帶鑰匙的暗衛了沒?
【崔晚】冰刃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聶靈嫣】我就說我這法子有效,你有沒有學著我在地上滾幾圈?
【崔晚】太浮誇了做不來。
【佘鳳】……我說這法子怎麼那麼熟悉,慶功宴時靈嫣就用過一次了。
暗牢與冷宮方向大致相同,中間有個岔口,一條通往冷宮,一條通往暗牢,隻不過暗牢那條小徑,放了錯綜複雜的十幾塊假山石和高樹,相當於一個簡易的迷宮。
冰刃收到消息後,匆忙從禦書房趕來,側身進了山石陣,卻沒察覺後頭有兩個黑影也悄悄跟了進去。
這條道沒有半點燈火,到暗牢的這條路上也不許執宮燈,因此他是摸著黑前行。
正當他走到山石陣中間露天的空地,瞧見石壁上的影子時,耳邊傳來一陣風聲。
冰刃意識到不對,猛地回頭,隻看到兩個身形高大的貌美女子,隨後脖子一痛,暈了過去。
藍無風舉著一個藥包僵在原地,“小郡王,您動作真快。”
“若是發生打鬥,動靜太大,會引來皇帝親兵。”
聶容昭從冰刃左袖裡摸出一把鑰匙,起身回頭時,怔了怔,“你手裡拿著什麼?”
“迷藥。”
藍無風揚了揚藥包,“沒來得及動手,人就暈了。”
這種迷藥裝在麻布裡,捂住口鼻片刻便可令一名成年男子昏迷。
他望了望手上的藥包,又望了望地上的冰刃,忽然覺得帶都帶了,不用也有點浪費,於是蹲下身,將藥包搭在冰刃鼻子上,往下按了按,動作還有些粗暴。
聶容昭:……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暗衛有點可憐,但姓藍的還挺謹慎,這樣便不擔心暗衛提前醒來壞了他們的計劃了。
兩人把冰刃拖到假山石的另一處拐角,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藍無風看著掉落在地的藥包,撿起來重新搭到冰刃臉上,雙手抱臂,“接下來,該小郡王帶路了。”
剩下的這段路對於過目不忘的聶容昭來說是小菜一碟,先前跟著冰刃走了半截也是為了確認聶靈嫣畫的路線是不是準確。
他們很快到了暗牢入口。
暗牢入口沒有守衛,門上有六條凹槽,六顆滾珠,聶容昭照著先前聶靈嫣畫的圖紙,一顆顆挪動位置。
當最後一顆滾珠歸位時,隻聽得“哢噠”一聲,沉重的門緩緩升起。
獄卒正在門邊搓手跺腳,焦急地等著冰刃。密室裡的崔將軍已經躺地上了,也不知是不是還活著。
他聽到動靜,回過身,看到的卻是兩個姑娘。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撂倒在地了。
其他獄卒見狀,舉著刀一擁而上,卻都不是這二人的對手,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便都倒了一地。
聶容昭找來鎖鏈,將這些人捆在一起,握著鑰匙往最裡邊的密室趕去,開了門,進去見到立在桌邊的崔小宛,上前便把人緊緊擁住了。
想到崔小宛在暗牢裡受的苦,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