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境中。

這處聲名遠揚的“安全點”, 自然也引起了他人覬覦。

這一日,便有一男一女遠遠站在山坡上,遙望小樓。

“這小秘境裡剩下的人怕是已不過百了, 現在放棄,實在不甘,”男修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若能搶下這個地方,我們說不定能撐到最後。”

女修也頷首道:“我私下打聽到此次第一名其實是有獎勵的, 以玄蒼學院的豪闊,出手定然不凡。”

男修打量了一番在門口搖椅上搖晃的許疏樓:“看著倒不像什麼凶悍之輩。”

女修看他一眼:“修者的實力哪能隻看外表?”

“師妹說得對,”男修點了點頭, “穩妥起見, 先放鼓吧。”

女修點了點頭,拋出一隻盤鼓,那鼓麵在空中不斷變大,落在小樓前時, 已漲到一人高。女修也隨即飛身而出,翩然落在了鼓麵上。

許疏樓看著這副莫名其妙的陣仗, 不緊不慢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那立在鼓麵上的女修水袖一揚, 竟在她麵前跳起舞來, 足尖不住踏在鼓麵上, 便響起一陣頗有節奏感的鼓點。

小山坡上的男修此時也持了一支蕭, 蕩人心魄的簫聲配著鼓聲響起。

這正是他們二人的技能,鼓聲配著蕭聲可擾亂敵人心神, 不過在實戰中用處不大, 因為真正打起來的時候, 她很難有機會舞上這麼一段。此時為搶先手, 打算趁著許疏樓沒反應過來,先舞了再說。

見許疏樓沒有起身打斷,反而托著腮欣賞起來,兩人都是心頭一喜。

那女修一舞畢後,目含期待地將許疏樓望著。

許疏樓便捧場地鼓了鼓掌:“好!”

“……”

見那女修仍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許疏樓不明所以,以為對方在等誇獎,於是盛讚道:“羅裙飄逸,玉袖生風,若仙若靈,姑娘舞得漂亮。”

“……”

還不滿意嗎?許疏樓無奈,正要絞儘腦汁再編些更誇張的盛讚出來,麵前那女修的神色已然從期待變為困惑:“你、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許疏樓笑了笑,十分熟練地問道,“二位打尖還是住店?”

“打、打尖。”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打算觀察片刻,再謀後動。

許疏樓便給他們指了指一樓擺著的幾張小桌:“坐吧。”

說是打尖,二人卻隻要了酒,不要吃食,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我們的音攻,連隔音罩都擋不住,她怎麼會沒有反應的?”

男修沉吟:“除非她比我二人境界高出許多……”

“高多少?”

“不知道。”

女修白他一眼:“我去試探一下。”

她看著門口缸裡的荷花開得正盛,便借此開口向許疏樓搭訕道:“姑娘,你這花兒開得可真好,怎麼養的?”

許疏樓笑了笑:“不是養出來的,是捉了現成的花妖。”

“……在哪兒捉的?”

“此處往西走,有一座很漂亮的湖。”

女修忽地反應過來,拔刀指向那一缸荷花:“差點吃了二百號的花妖!”

許疏樓微怔,轉頭問那荷花道:“你吃人?”

那荷花簌簌地抖了抖,似乎在喊冤。

許疏樓轉頭回來的時候,發現眼前的女修也正圓睜雙眼盯著自己,眼神裡帶著恐懼,身子與那荷花一般簌簌地抖著。

許疏樓沉默地後退一步,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她這小樓停留的同窗們似乎越來越奇怪了?眼前這二人,先是不由分說便給自己表演一番,再是隨口聊了幾句就開始顫抖……

兩方互相打量片刻,都

覺得彼此不大正常。

女修顫著聲音,十分客氣禮貌地提出想離開小樓,許疏樓心累地把他們送走,看著他們近乎於逃竄的背影,複又在門口搖椅上坐了下來。清閒了沒幾個時辰,忽有一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男子衝進來:“姑娘,我師弟出事了,求你幫幫我們吧!”

許疏樓把書卷收進乾坤鐲,起身道:“你師弟人在何處?帶路吧。”

沒想到她應得這麼痛快,那男子反而愣了一下,眼神閃爍:“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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