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境外, 玄蒼學院的周夫子看著地上滾落的那一串學生,哈哈一笑:“老李最看好的幾位,如今倒成了墊底, 這場賭約剛一開始你便輸了。”
那被稱為老李的夫子踱步過來,對輸贏倒也不甚在意, 淡淡看了一眼地上眾學生:“他們是被人打暈的。”
周夫子笑了笑:“你該和我一起押一百二十一號的。”
“唔,”老李微微遲疑,在老友麵前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我不大喜歡那個學生。”
周夫子有些詫異:“為何?”
老李搖了搖頭, 暫時沒有作答這一句:“先用你的須彌鏡看看小秘境裡的情況吧。”
周夫子便也沒有追問,開了須彌鏡, 供身周幾位夫子一同參看小秘境裡的學生表現。
小秘境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 幾人湊在一起, 看著鏡中迅速掠過的畫麵,其中有人潰逃,有人反擊, 看得幾位夫子時而搖頭,時而撫須微笑。直到看到一百二十一號在做什麼時,都是微微一怔。
教劍術的薛夫子笑道:“她這竟是在小秘境裡開起了客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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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境內, 許疏樓送走了三十三一行人,考慮到不知還要在這裡待上多久, 乾脆尋了一處陽光很好的平原, 從乾坤鐲中取出小樓, 擺在這裡,算是暫時的落腳地。
擺好小樓, 便有一波又一波的巨大飛鳥來攻擊她, 這些飛鳥有著很尖利的爪子和利喙, 幾次衝著她的眼球啄來,許疏樓不厭其煩地打退了幾波,才意識到並不是這些大鳥想搶她的小樓,而是她把落腳處建立在了人家的領地上。
許疏樓有些不好意思,想著要不要把地盤還給它們,但那些大鳥已經被她打服,垂頭喪氣地伏在不遠處,似乎是認可了她的存在,同意了與她共處。
許疏樓無意間做了回惡霸,在乾坤鐲裡摸索了一會兒,摸出幾根自己準備配著牛肉一起涮銅鍋的白蘿卜,把那水靈的蘿卜送到大鳥喙前:“吃嗎?”
大鳥們警惕地看她,小心翼翼地逐個過來叼走一根根白蘿卜。許疏樓覺得這便算是與鄰居成功建交了,上前摸了摸鳥頭,見它們都不反抗,微微一笑。
她回到小樓前,在門口擺了一副躺椅,支了個爐子,給自己煮茶,等待茶好的工夫,便倚在躺椅中,手裡執著一卷從藏書閣中借出來的術法書,隨意翻看著。
偶爾她的新鄰居們起飛,巨大的翅膀一揚,便掀她一臉塵沙,但這倒也沒什麼不能克服的,待會兒去和它們聊一聊便是。
許疏樓很快煮好了一壺雪椿茶,又取出一碟子蛋黃酥,靠在躺椅上悠閒地吃喝讀書。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穿著玄蒼學院統一服色的身影從半空中墜落,恰好落在她麵前不遠處。
許疏樓推測他大概不是自願落下來的,因為此人赫然是臉先著地的。
出於同窗情誼,許疏樓放下書本,上前把他從地上的人形坑裡掀了出來:“你還好嗎?”
那男修看到佳人當前,頗在意形象地抹了一把臉,這一抹,便不小心把砸出來的鼻血抹了半邊臉,偏偏他還一無所覺,抱拳要與許疏樓見禮。
許疏樓後退了一步,一指小樓:“裡麵有清水,去洗洗吧。”
那人灰頭土臉地進了小樓,片刻後洗淨出來,又向許疏樓討了一杯茶,行禮道:“多謝姑娘了。”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那人看到許疏樓麵前擺的蛋黃酥,不免奇道:“姑娘如此閒適,難道進來秘境後竟未遇到危險嗎?”
許疏樓想了想,的確是沒什麼稱得上危險的,便搖了搖頭。
那人苦笑:“姑娘倒是好運氣。”
許疏樓又取出一張躺椅給他,那人便精疲力儘地坐了
下來,餘光又瞥見她擺在爐邊溫著的酒壇,眼神一亮:“這可是靈酒嗎?”
許疏樓點了點頭。
那人一喜:“我急需補充靈力,姑娘可肯割愛嗎?”不等許疏樓回答,他已捧出十塊上品靈石送到她麵前。
許疏樓搖了搖頭:“我修了‘花卉與釀酒’,這不過是我課上隨手釀的,哪值得這許多?”
“但在這小秘境裡大家都是競爭關係,肯賣便是難得,也怪我沒想到這裡靈力消耗如此之快,準備不夠充分。”見男子堅持,許疏樓也並未再推拒,收了靈石,把那壇桑葚酒遞給他。
那男修飲了一口,大呼痛快,不多時便恢複了力氣,又審視著眼前這座小樓:“這裡竟沒有危險,姑娘這地方尋得好!敢問……在下若今夜尋不到安全的落腳處,可以來這裡借宿嗎?當然,我會付靈石的。”
許疏樓頷首:“可以。”
當夜那男修果然便又尋了回來,形容比之前還要淒慘幾分,他腫著眼眶,和清閒自在的許疏樓對視,險些落下淚來。
許疏樓沉默地一指小樓,讓他自去清洗。
男子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