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自是沒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原本已經對這件事情束手無策,眼下薑乾青能夠給他指出一條行之有效的路去走,楊戩又哪裡還會湊上去對著這個方案挑挑揀揀,吹毛求疵。
或許這個方案聽上去的確是有些危險?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要做的是即將觸怒天庭以及其尊貴的掌權者的事情,楊戩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他非常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後站著闡教、站著聖人的話,他早就已經在幼年的時候便被天庭帶走,又何談今日。
這個世界上的東西都是等價的,你想要什麼,那麼便需要付出什麼去作為交換。他想要一個既能夠將母親從桃山之下救出,但同時又不會傷害到那些在桃山下集建了村落的犯人的方法,需要去魔界那般凶險的地方走一遭,似乎也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隻是楊戩仍舊是有一點沒有弄明白:“你……”
“什麼?”薑乾青問。
“你以前,並不會如此……主動的,為我提出一些想法和幫助。”楊戩斟酌著自己的用詞,試圖更加清楚一些的描述他的想法。
在楊戩還非常年幼的時候,薑乾青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儘管對方一出現的時候就表現的像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反派,開口就是要楊戩的身體,讓當時尚且年幼的孩子很是戒備了一番。
但是隨著日子一長,初時的印象也漸漸因為日後的相處而改變,尤其在楊戩的家庭遭遇了那樣的變故之後,更是薑乾青一路給他指明了應該前行的方向。
十幾年的修道,說起來隻是彈指一瞬,但是對於身處在其中的人來說,卻也是一段漫長的過程。尤其楊戩也並不是那些已經活過了千年萬年的、早已看穿此世之人,而是貨真價實隻有二十來歲、年輕到都能夠稱之為“幼崽”,這十幾年在他的人生閱曆當中未免也占據了太過於廣闊的篇幅。
而在這整個過程當中,都有著薑乾青的陪伴。對於楊戩來說,薑乾青的存在意義早就已經上升到了某個他無法清晰的用語言去描述和形容,但是的確非常重要的位置、
隻是,以往薑乾青雖然也會和他保持著交流,雙方之間的溝通也稱得上是融洽,但事薑乾青這樣簡直是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還是第一次。
楊戩都要有些受寵若驚和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薑乾青大概能才懂楊戩都想了些什麼,不得不說,他對此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在你心裡我究竟是個什麼形象?”
楊戩沒有吱聲。
反正不會是什麼太好的形象。
“我們當初有約,你幫我找回我的東西,而我會幫你救回你的母親。”薑乾青道,“往日發生的諸事,與這兩件都並無相關,因此我自然會緘默不言;但是如今,困擾你的是約定上的事情,更何況你也已經先一步的完成了約定,那麼我又哪裡有知而不言的道理?”
如此倒也能說得過去,楊戩便默認了來自薑乾青的這個解釋。
“我應該怎麼做?”他問。
***
即便是如今,魔界與魔的存在,依舊應該是一件隱而不宣的秘聞。至少楊戩在玉泉山上修道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從任何的途徑和渠道,聽到過任何的、同魔有關的消息。
“因為現在並非是魔道的盛世。”薑乾青語焉不詳的同他道,“道祖仍舊注視著這個世界,聖人們更是直接在此世紮根,傳宗立派。魔的存在被限定在極小的範圍當中,不為外界所知曉。”
“要再過上幾百年……”
幾百年之後,封神大劫,聖人徹底的退出了這個世界,永守三十三重天之外。道祖鴻鈞以身合道,天庭一千零八條綱領皆化作落實為在天地之間流轉的符文,這個世界自此大成。
而那個時候,魔也將會趁運勢而來,打破西方苦寒之地上的封鎖,強勢的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在此之前,他們都會好好的蟄伏下去,其所能夠做到的忍耐,與魔張揚肆意的天性兩相對比,簡直到了讓人會忍不住懷疑是否真的是同一個族群的程度。
在薑乾青的記憶當中,自封神之後,魔的勢頭便一日高過一日。到了最後,世界變成了四個大塊:東勝神洲、西牛賀洲、南贍部洲、北俱蘆洲。
道教掌東勝神洲,佛門駐西牛賀洲,人族居南贍部洲,而北俱蘆洲,則徹底的淪為魔族的狂歡之地。
從名不見驚傳,到執掌天下的四分之一,這便是日後的魔族烈火烹油一般可怕的勢頭。
隻是那也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