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給高寧雪的書信足足寫了五頁紙,信中吳蔚不僅敘述了完整的事件經過,還內附了化肥的製作方法,成肥後的性狀和顏色,以及使用方法。

吳蔚反複叮囑高寧雪,此事事關重大,清廬縣去年就下了兩場雪是事實,一旦莊稼欠收,後果不堪設想。

翌日清晨,吳蔚帶了乾糧,盤纏,騎著醜醜便出發了。

高寧雪給的通訊地址吳蔚早已記在腦海裡,泰州毗鄰清廬縣,常有清廬縣百姓到泰州城內,是以雖然正值平燕王搬遷,宜王入主,吳蔚也很順利地進城了。

來到城中,吳蔚先是漫無目的地逛了逛,見這泰州城牆高城深,十分堅固,城內古色古香,店鋪儼然,一眼望不到頭。

城中街道皆由青石磚鋪設而成,凡有車馬經過,都會發出悅耳的脆響。

泰州城的百姓衣著也比清廬縣體麵了不知多少,粗布麻衣者也少有,雖尚處守製期,所見百姓多以素色衣衫為主,所用麵料並不便宜。

在清廬縣難得一見的車馬,於泰州城內也並不罕見。

吳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重鎮之地的百姓都是如此富庶,但泰州城如此繁榮多要歸功於老燕王的治理。

這樣肥碩的果實被宜王給摘了,也不知道曾經的燕王,如今的平燕王會不會嘔到吐血?

吳蔚大致看了一下,泰州城內的店鋪種類很全,幾乎每條街道上都能看到一家煉丹坊,院子後院的石料堆得和小山般高,裡麵不乏做化肥的原材料。

吳蔚停在高寧雪給的地址前,仰頭一看,匾額很新,上書六個大字:泰州華安當鋪。

吳蔚走進當鋪,夥計熱情地招待了吳蔚:“客官,裡麵請。”

吳蔚跟著小二進了當鋪,店小二將吳蔚引到最外側的櫃台處,笑著說道:“客官,請先讓小的看看當物,再請專門的掌櫃給您估價,咱們華安當什麼都收,傳家之寶,古玩奇珍,字畫首飾,十八般兵器,毛皮錦衣,棉夾被褥,有當無類。”

吳蔚心想:高寧雪的產業做得還挺紅火的。

吳蔚沉吟道:“小二哥,敢問貴當東家,可是姓高麼?”

店小二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吳蔚,又掃視了一圈大廳內另外幾名客人,說道:“客官,您裡麵請,小的去請大掌櫃來。”

吳蔚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跟著店小二來到一間內室,房間不大,擺著一張四方桌,兩張太師椅,牆上掛著一幅古畫,左右兩邊擺著兩個近一人高的大肚花瓶,一看就是珍品。

店小二給吳蔚倒了一杯茶,去請掌櫃了。

片刻後,一位中年男子來到內室,笑容可掬地朝吳蔚拱了拱手,才坐到吳蔚對麵,說道:“姑娘,打聽小店的東家,所為何事啊?”

吳蔚謹慎地問道:“敢問貴東家可是姓高麼?”

“沒錯。”

“請問你們東家叫什麼名字?”

掌櫃的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笑道:“姑娘

莫要怪罪,小人位卑言輕,不敢言東家名諱。”

吳蔚的內心同樣生出了一絲疑惑,不過想到高寧雪的身份和自己所處的時代便也釋然了,便低聲問道:“這裡的老板,可是平佳縣主?”

掌櫃的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打量著吳蔚,問道:“姑娘,縣主娘娘並不在此地。”

“我知道,這裡到底是不是她的當鋪?”

“這裡的確是高家的產業。”

吳蔚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轉念一想或許這裡是高寧雪爺爺的產業,掌櫃的如此回答也能說得通,再加上高寧雪曾自信滿滿地告訴吳蔚,這裡都是能信得過的自己人,吳蔚也不再多想,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推到掌櫃麵前,說道:“我這裡有封信,十萬火急,勞煩掌櫃的派人快馬加鞭呈報縣主。”

掌櫃的拿過信封一瞧,隻見上麵寫著:高姑娘親啟。

吳蔚本想寫“二當家”的,但想到明鏡司如今的處境,便改成了高姑娘。

“姑娘放心,我即刻派人快馬加鞭,很快便能送到,敢問姑娘貴姓?”

“縣主看了信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那,姑娘可要回信?”

吳蔚想了想點頭道:“要是能給我個回信就最好,我多久來取?”

掌櫃的思索片刻,答道:“一月後,同日來取。”

聽到這個日期,吳蔚不得不再次感歎這個時代通信的滯後性,對高寧雪的期望又淡了幾分,不過吳蔚明白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

“好,那我就一月後來取,請你轉告縣主,若是抽不開身,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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