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單飛白親吻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寧灼愣了片刻,一把伸手抓住了單飛白的領子,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前。
下一步,寧灼有些為難了。
因為他分不清這一記親吻究竟代表著什麼。
單飛白倒是滿眼無辜,語調活潑道:“怎麼了?”
見寧灼目色不善,單飛白馬上改換策略,帶著一點得意的笑顏,狡辯道:“我們家隔壁住的都是原歐洲人。他們最喜歡……”
寧灼在審視間,毫無預兆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寧灼的嘴唇和他的皮膚一樣,冰雪似的冷。
就這樣貼上了帶有一點蘋果汁液的唇畔,讓單飛白手臂肌肉陡然一緊,輕輕“嗯”了一聲,一張英俊年輕的麵孔騰地一下燒起來了。
他微微張開了嘴,探出帶有蘋果新鮮溫熱氣息的舌尖,偷偷舔了他一下。
寧灼的親吻並沒有什麼技術和感情可言,隻是下意識不肯在這個作對慣了的人麵前由得他予取予求。
單飛白的唇舌是統一的熱,是而他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小動作。
結束了這個凶狠而毫無旖旎的吻,寧灼鬆開唇,挑釁一樣地看著單飛白:“下城區來的,有樣學樣,你們上城區人的味道也不怎麼樣。”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單飛白眼裡是怎麼一番光景。
寧灼臉上難得有這樣豐沛的血色,眼睛裡閃著掠奪和不服輸的、野性的光,嘴唇卻看上去格外柔軟水潤——那是剛才自己留下的一點痕跡。
他們彼比對視了。
過去,他們像這樣目光相碰,往往意味著一場蓄謀已久的正麵衝突即將爆發。
他們向來是這樣,就像是兩團性情暴烈、屬性相斥的烈火,隻要碰麵,就必然要互相侵略,互相爭奪。
理由?
很簡單,他們立場相對。
有些人花錢,短暫地收買了他們的忠心、武力和凶蠻,讓他們去對付彼此。
他們是兩把合用的武器,對那些腰纏萬貫的人來說,死了誰都不心疼。
當然,寧灼和單飛白任意一方都完全可以退避,可以拒單。
銀槌市有2000多平方公裡,想要不見到對方,有很多種辦法。
可他們每次都會不約而同地接下那一看就意味著危險和挑戰的單子。
事實是,他們在每次較量前,都在盤算,這次是誰能贏,是誰能占上風。
那蓬勃洶湧、無窮無儘宛如浪潮一般的攻擊性、征伐欲,宛如草原上獵獵的狂風,推動著他們,非要把對方熊熊地燒出一身的傷不可。
他們說不清這攻擊性的具體來源。
因為他們之間,誰虧欠了誰,早就算不清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心誌相同,目標一致,所以仿佛共同遺忘了過去針鋒相對的那些時日。
這一對視,他們骨子裡蠢蠢欲動的攻伐之欲再度蘇醒。
他們毫無預兆地開始了一場近身格鬥。
隻是,因為單飛白開了個奇怪的頭,這次的互相攻擊隱隱變了味道。
寧灼無心要致單飛白於死地,隻是想教訓教訓他,於是將滿腦子的殺人技暫時按捺了下去。
這樣一來,兩個人是真正勢均力敵起來了。
單飛白的格鬥技巧脫胎於寧灼,對寧灼當然是了解的。
他不如寧灼凶蠻淩厲,但勝在力氣不小,加上體型優勢,倒是你來我往,互有勝負。
寧灼自然不會放他好過,用鎖絞讓他陷入了半窒息狀態。
但單飛白會耍賴一樣地去咬、去親、去舔寧灼的前胸,隻要他受不了地略鬆開些,他就馬上抓準時機,用手肘去敲寧灼的肋骨,一擊不得,馬上撤手,順便將寧灼偏於單薄的身軀抱鎖在懷裡,用雙腿去交盤住他的膝關節,死死絆住他,一手掐住他的腰,律動著上下摩挲。
他們的骨骼、肌肉頻繁碰觸在一起,帶著讓人心悸的熱度。
一場小型的戰役下來,兩邊都掛了彩。
隻是這“彩”掛得格外微妙。
寧灼用牙齒咬破了單飛白的嘴唇和脖子,單飛白將他的前胸咬出了兩個圓圓的牙印,順便將寧灼最敏感的腰摸得滾燙發燒。
監獄的暖氣開得尚足,滾在地上的二人額頭都浮出了一層細碎的薄汗。
單飛白從他身上撐起半個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寧灼不喜歡這樣,一個側壓,將上下倒置了過來。
單飛白並不在意,又攬住他的脖子,照他的下巴輕啄了一口。
寧灼眉毛一挑,剛要把這特殊的攻擊遊戲持續下去,就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的熱度。
單飛白也察覺到不妙,原本還帶了點小得意的表情頓時垮了。
他不用費力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確確實實起了反應。
寧灼經曆過一次,也算是有了經驗。
這回,他不急不惱,隻是調侃:“上次是我的背,這次是我的肚子。你就這麼喜歡頂我?”
單飛白不吭聲,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