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風的聲音。我坐在相野候車室裡的冰冷板凳上,回憶過去。帶來冬天訊息的白雪,在密度越來越高的窗外黑暗中,亮晃晃地飛舞著。那首歌的旋律,繼續在我耳邊繚繞著。四年前11月17日的那個晚上,在那棟屋子的那個房間裡,我跟槍中秋清兩個人的對話,字字句句都在我腦海中蘇醒過來。於是,我又想起槍中給我看的不在場證明及動機一覽表,不勝唏噓地歎了一口氣。現在回想起來,那張表中其實隱藏著重大含意;可能是一種巧合或暗號,也可能是一種暗示或預言。可是,當時的我怎麼會看得出來呢。總之,究竟是誰殺了榊?我們必須知道這個答案,尤其是被賦予偵探任務的槍中,更是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這個答案。跟我談完後的第三天,他以明快且具理論性的推理,在大那晚我從他房間離不斷理還亂的疑問。回到自己房間後,我馬上服下忍冬醫生給我的安眠藥,上床睡覺了。醫生說得沒錯,那種藥非常有效,不到十分鐘我就被拖進了迷迷糊糊的深眠沼澤,貪婪地浸淫在不足的睡眠中。但是,我還記得在我沉睡之前的朦朧意識中,有某種不明形態的不祥預感,瞬間快速膨脹爆炸開來。我全身顫抖,滑落在通往無法回頭的睡眠斜坡,發出像病人般的夢囈,喃喃吟唱著北原白秋那首《雨》的第二段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