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墓人小屋中,雅萊麗伽度過了異常安靜的幾天。沒有任何正式的爭吵或辯論,但她和荊璜卻沒有再互相說過一句話,且儘量表現出對彼此存在的忽視。
雅萊麗伽並沒為這件事生氣。在她還相當年輕時碰上過各式各樣的雄性,敏感、粗暴或是自以為是,暴露自身的無能時便將怒氣撒向旁人。她能數出一打這樣的名字,但在那以前,能被她記住的名字已有可取之處,她曾經欣賞過他們的某些特質,因此她從不爭吵,讓事情敗壞到醜惡的程度。她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倘若她在麵對維拉爾時也堅持原則,結局也許會比最糟的狀態好上一些。
荊璜,儘管在相處形式上和她過去同行過的大部分人都不相同,或者有著某種叫人絕難意想到的身世,在雅萊麗伽眼中也仍然是個缺陷良多而又缺乏自我改善能力的年輕雄性,一頭不得不用技巧來維持溝通的強大幼崽。但在她認為值得時,她會容忍這一切,直到她認為這件事不可挽回。
她還在揣度荊璜表現出如此態度的理由。有很多人以虛張聲勢的憤怒來掩飾自己的錯過和心虛;也有生性反複無常者,當情緒轉變時便毫不顧及往日的情誼;還有第三種可能和情緒與性格無關,那是一個有意的逐客令。
日子在她暗暗的觀察中流逝。儘管在那幾天裡,他們似乎能夠無限製地穿越石欄中央所開的一扇推門,去到外頭寬闊的街道裡,荊璜卻無意去拜訪主人。他總是坐在屋中的角落裡沉思,有時拿起那張白紙,但打量的總是隻有一個墨點的那麵,仿佛這個形狀規整的圓點要比背麵的署名重要得多。
幾天以後,那黑腦袋的使節伴隨著黃金守護者一起到來,通知他們去完成義肢手術。於是荊璜終於走出石屋,跨過石欄上的推門。雅萊麗伽也跟了上去,無人提出反對。
他們沒有立刻去往白塔,而是被領到一個可供短期租賃的商業區域。在那種區域裡,隻要付出足夠的租金,便可以得到一扇臨時的門戶。能保留的時間雖然短暫,總價要比長期購買便宜得多,以便舉辦某些周期性的展覽,或完成一場性的運輸任務。
在這種街憑借印象來識路幾乎是不可能的。所有的門扉都在不定期地改變,呈現出新租戶所要求的模樣,或默認地暗示出新目的地的樣子。這裡也不像公開市場那樣熱鬨,隻有那些目的明確的人才會尋來。
在這些時時變化的建築裡,一棟完全由細小玻璃方塊拚接成的方塔,以及一座精美的花園拱門中間,橫躺著一座兩層樓高的黃泥磚樓。每一塊磚牆上都雕印著長有螺旋長葉的花,屋簷頂部的金邊波浪狀翹起,頂端呈現出鳥類展翅的輪廓。在這無名建築的入口垂掛著厚重的紅絨簾,絨簾右側的(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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