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中學本就是玉南縣裡最好的重點高中。
林然和蘇清顏的不少學弟學妹們，來這邊義賣小攤上打招呼問好的時候，身上也穿著玉南中學的冬季校服。
一個兩個沒什麼。
當陸續不斷有穿著校服的玉南學子們來光顧麵包屋的義賣小攤時。
自然也就引起更多路人的好奇注意。
一個賣餅乾麵包的路邊攤。
怎麼會和這麼多玉南中學的學生扯上關係？
有路人忍不住過來打聽。
便從學生們口中得知，是他們玉南中學的上屆學長學姐，幫著家裡的麵包店做義賣，給南方雪災無償募捐。
這就讓更多路人動容了。
尤其是許多路過的家長，各自也都有孩子在上學。
聽說這邊擺攤義賣的是東大的高材生，去年的玉南縣高考狀元和榜眼，便燃起熱情生出心思，也開始過來捐款購買攤上的餅乾麵包商品。
順便再和這兩位“彆人家的優秀孩子”聊上幾句。
越聊越是讚歎欣賞。
回頭索性把自家孩子也帶來見識見識——
看看人家哥哥姐姐，才德兼備啊！
要學學好榜樣！
就算學不到，稍微多受一點熏陶，沾沾狀元榜眼身上的才氣福氣，也是極好的。
一些玉南中學的學弟學妹們也在旁邊積極熱情湊趣，幫忙對著這些路人家長們推銷宣傳：
“叔叔阿姨你們給自己孩子多買點兒！”
“沾點兒林學長和蘇學姐的福氣。”
“回頭說不定你們小孩兒也能考狀元、上東大呢！”
家長們就愛聽好話，聽得更高興了，高興之餘也有些好奇：
“考狀元了不是該奔著清北去嗎？”
“怎麼都推銷東大？”
然後就被一群玉南學子們熱心科普，滔滔不絕講述東大如何如何好，流行各種優秀風氣品質。
送走這些家長們的時候還沒忘記豪氣萬千拍胸脯表示——
要是弟弟妹妹們以後也考上東大，就報上玉南中學的名號。
保證橫行無忌！
……
家長們被忽悠得暈暈乎乎、帶著一堆沒用的破知識和買下的義賣餅乾麵包回家了。
然後陸續又有更多玉南縣內的家長們聽說這事兒。
都專門過來打聽，順便捐款買麵包支持。
這事兒倒是給了林然一些靈感。
想了想。
腦瓜子開轉。
當晚就回了好再來麵包屋的店內後廚，連夜一番忙活搗鼓——
“這是什麼東西？”
晚上，林家客廳裡。
坐在沙發上的安瀾看著擺在麵前茶幾上的幾款新型卡通餅乾和麵包吐司，腦袋上一頭問號。
拿起一袋餅乾瞅了瞅：
“東大餅乾？”
再看看旁邊另外一袋：
“東大吐司？”
最後拿起第三袋：
“升學麵包？？”
安包子同學感覺自己在東海財大學了三年的專業金融知識有點兒不夠用了：
“什麼鬼？”
一旁的蘇清顏卻是秒懂，隨口給自家小姑子解釋：
“弄個噱頭而已。”
“瞄準玉南的家長和學生市場。”
“把他們變成賑災募捐的另一個主要群體。”
林然笑著接話：“東西當然是沒有特殊功效的，但勝在寓意好，讓人討個彩頭。”
蘇清顏看向林然，柳眉微揚：
“東大也被你算計進去了？”
某人氣定神閒：
“替母校做好人好事嘛。”
“算計多難聽？這是為東大揚名。”
“再說，不是商業活動，純粹公益，借一下學校名聲，不會有影響。”
少女若有所思，開始仔細推敲分析計劃的疏漏：
“就算這樣，還是不夠穩妥。”
“得做一些預防手段，避免後續讓人議論，學校那邊可能也會有意見。”
林然笑起來：
“沒事。”
“學校那邊我和輔導員知會過了，報到學院給了意見，沒問題。”
蘇清顏點頭：
“有學校官方願意做背書的話，那索性可以把這招牌打得再大點兒——”
話音未落。
就隻見麵前某人已經麵不紅心不跳拿出一遝傳單和一張宣傳海報，放到茶幾上：
“想到了。”
“做好了。”
海報攤開，赫然是經過專門設計排版，中間寫著幾行醒目大字：
《東大學子，秉承校訓，東南同心，義賣募捐。》
安瀾看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看向林然的目光簡直跟看神仙一樣：
“林豬頭你什麼時候腦子這麼好使了？”
“這一套一套的……”
“比我們東財的專業學長學姐還猛啊！”
如同棋盤落子。
走一步已經提前算三步甚至六步。
正手反手。
全樂福超市到東海大學，各種借力打力。
從傳單到海報，從情緒到心理，營銷手法大膽揮灑而又細致拿捏。
偏偏還滴水不漏。
這一刻就連蘇清顏都不由得微微動容。
再看向麵前某人時，少女眼中有異彩流轉，熠熠發亮。
確實沒想到。
自己這位小男朋友的商業天賦和手段居然如此之高。
甚至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種天賦，如果隻用在一個小小麵包屋上，未免浪費蒙塵。
值得更大的舞台才是。
——唔。
——聽說東海有個君盛集團，董事長年紀也大了？
……
第二天。
好再來麵包屋本店乃至室外的募捐小攤上。
幾款新型卡通餅乾麵包，全新上線。
“東大餅乾”、“東大吐司”還有“升學麵包”。
上午才上的架。
下午就迅速在玉南的各種家長圈子裡熱烈傳開了。
起初來購買捐款的家長客人們隻是好奇新鮮，給自己孩子圖個好彩頭。
後麵自己就傳的越來越邪乎：
“擺攤那倆孩子就是吃了‘好再來麵包屋’的這幾款餅乾麵包，才考了高分上的東大！”
“什麼，每天一片東大吐司、上東大不是夢！？”
“什麼？吃了東大餅乾，輕鬆提升成績一百分！？”
“什麼？那是哆啦A夢的記憶麵包！？”
純純是顧客們的自發營銷。
於是義賣募捐的生意愈發興隆，募捐的善款數額也噌噌上漲。
一開始是家長們來買。
後麵許多初中高中生們也湊著熱鬨好奇跟過來了。
被各種東大夢想打了雞血簡直熱血沸騰。
即便是玉南縣一些其他普通高中的學生，平時成績一般。
但看到小攤上清冷動人美麗不可方物的蘇清顏時，直接被當場驚豔：
“學姐你是東大校花吧？”
“東大這樣的漂亮學姐很多嗎？”
然後瞬間以最樸素的理由下定決心、鬥誌昂揚：
“那我們也要上東大！”
旁邊安包子聽得有些坐不住了。
誰說隻有東大才是好學校？
一聲咳嗽，將周圍的小男生們目光下意識吸引過來。
卻隻見這一刻的安瀾眼波嫵媚流轉、好似帶著萬種風韻，吟吟一笑：
“各位，東財也挺好的——”
“姐姐就是東財的呢。”
高中小男生們哪裡見過這場麵，看得差點兒呆住。
瞬間誌向又改了：
“東財也挺好。”
“我去考東財吧！”
到後麵，路邊小攤上直接排起了捐款長隊。
即便有著自家麵包店的店員們幫忙，林然幾人也愈發忙不過來了。
一邊賣著麵包餅乾，一邊還對著顧客學生們各種勉勵：
“你上東大。”
“你上東財。”
“你也上東大……哦你初中，那先上玉南中學吧。”
莫名就幫幾所學校都做了一輪宣傳。
……
當賑災募捐的活動愈發火熱。
偏偏卻天公不作美。
大年初六。
冷鋒攜裹寒潮再度南下。
玉南縣再次迎來一輪降溫。
風雪漸起。
路麵開始結冰，交通也變得滯塞，呼吸一口空氣都隻覺得胸腔冷冽凍得發疼。
這種時候倘若還要冒著風雪去戶外擺攤義賣。
對身體和精力的損耗，都會更大。
林母有些猶豫，心疼店員和自家孩子們，想著是否先把外麵的義賣小攤撤回來。
雖然一開始宣傳的時候說的是戶外七天義賣賑災。
但眼下這般情況，總歸也情有可原。
而且在這大冷天裡，還願意出門的顧客估計也不多了。
而林然卻搖頭：
“說好七天，就七天。”
“和南方災區的程度比起來，我們這兒其實差遠了。”
“再者，做的是賑災的事，對災區同胞多一點感同身受，或許還是好事。”
說著他目光掃過麵包屋店內的店員們和身旁的蘇清顏、安瀾，挑挑眉：
“我還行。”
“你們頂不頂得住？”
蘇清顏清淡笑著：
“我沒問題。”
安瀾撇撇嘴：
“這點兒小雪花算什麼，我還以為是夏天呢。”
店員們相互對視，隨即也轟然應是：
“頂！”
林然最後轉頭看向自己母親，笑笑：
“媽，老林家傳統。”
“要做事就做好。”
“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全員一致通過決議。
重新收拾帶上各種擺攤用品、橫幅立牌和募捐箱還有大包小包的餅乾麵包商品。
林然把蘇清顏和安瀾的負重接過來一些、扛在自己肩上。
帶著身後眾人。
率先推門而出，從容撞入風雪。
頂著寒風，眾人在路邊再次擺開公益小攤，精神不減地開始吆喝宣傳。
中氣十足，仿佛能讓這冰冷的天地都被吆喝聲震出幾分暖意。
風雪愈盛。
好在人心熱烈難涼。
一邊擺攤吆喝，攤上的店員們一邊相互分發保暖手套和圍巾、耳罩。
林然將一條厚實的圍巾給蘇清顏細心圍上，確認不會漏風。
然後低頭看著麵前自家校花女友，有些歉意笑笑：
“讓你跟著一塊兒吃苦了。”
蘇清顏伸手輕輕抓住某人的手掌，抬頭看向林然，笑意清淺：
“不會啊。”
“陪著你，就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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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章名起得真好！今天是自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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