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綰沒忍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四師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離淵眼巴巴的看著白冰兒走遠,悄悄的湊到蕭綰綰身邊,一臉困惑的說道:
“綰綰,你的這位白師姐修煉的何種功法?”
蕭綰綰聞言轉頭看向他:“有問題嗎?”
離淵捂住自己胸口,臉帶疑惑:“不對,很不對勁!為何我一見她,心中控製不住砰砰亂跳?”
蕭綰綰頓時不知如何回答,她一副看傻子的模樣,搖頭歎息。
這孩子,沒救了!
傻啦吧唧!
“綰綰,你搖頭是何意思?”離淵凝眉,心中忽然出現的異樣情緒,說不出來的怪。
酸酸的,甜甜的,心中酥酥麻麻的!
想到這種無法把控的情緒,離淵心中一慌!
壞了壞了!
他還沒來得及將自己混亂的心緒理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隨著白冰兒的身影移動。
東意回頭,見離淵的目光黏在自己姐姐身上,又是一陣氣悶。
雲慕白幾人將離淵的異常看在眼中,皆是相視一笑。
眾人都沒有想到,離淵前輩修為深不可測,卻是不知世間情愛為何物。
隻是這種事情,誰也不能多說什麼,免得白冰兒尷尬。
言兒抬著小腦袋,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口中嘀咕:“咿......離淵哥哥看白師姐的眼神,好像我爹看我娘的時候。”
如今言兒已有十歲出頭,小小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就這樣落入眾人耳中。
鳳離舟與楚炎昊眼疾手快,訕笑著一把將紫不言攬了過去,捂住他的嘴巴。
白冰兒聞言,頓時俏臉緋紅。
她落落大方的看了離淵一眼,不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們走吧!”
他們一早便已商量好了,先到玄天宗彙合,再一同去白夫人住處。
蕭綰綰見離淵又跟個傻子般呆愣在原地,無奈撫額。
她恨鐵不成鋼的拍了離淵一巴掌,揚起笑臉衝著白冰兒說道:
“白師姐,我們這就走。”
東意用防狼般的眼神瞅了一眼離淵,這才不情不願的點頭:“走吧!”
一行人躍上飛劍,往玄天宗山下飛去。
一盞茶的功夫,眾人停在了白府門外。
白冰兒上前,正要伸手敲門,大門忽然“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
東叔抬眼見到白冰兒站在門前,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冰兒,你回來了。”
東意看著東叔比之從前蒼老了幾分的臉,心中酸澀難耐。
畢竟時隔十年,東叔又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雖說有武藝在身,卻不能如修者那般容顏不老。
“爹!”
他緊緊的盯著東叔,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東叔聞聲,不可置信的陡然抬頭:“阿意,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你母親和你娘天天念叨著你呢。”
他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東意快步上前扶住東叔:“爹,我回來了!我們先進屋。”
“瞧我都老糊塗了!阿意,快請你師兄師妹們進屋。”
東叔見蕭綰綰與雲慕白一行人含笑站立在一旁,連忙招呼他們一塊進了小院。
白夫人與東嬸二人正在房中一邊刺繡,一邊口中念叨著東意。
“哎,阿意這孩子與他師尊出門曆練已有十載未歸,該不會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白夫人放下手中的針線,眉間籠著憂愁,口中長歎。
東嬸雖也是心中不安,還是勉強打起精神的安慰白夫人:“小姐,阿意福澤深厚,定然不會有事的。”
東意是她一手帶大,不是親生勝是親生。
她的擔憂之心比起白夫人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白夫人緩緩抬眸,望向窗外那片湛藍如洗的天空,悠悠地歎息道:
“佩蘭,歲月不饒人,咱們都老了。真不知還能在這人世間苟延殘喘多少個年頭。”
“每每念及冰兒和阿意從今往後將孤身一人、舉目無親,我這顆心就像被針紮般疼痛難忍。”
東嬸聽聞神色黯然,臉上擠出一絲笑:
“小姐莫要太過傷懷,冰兒和阿意現今已然踏入修途,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早已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們有幸得遇良師悉心教導,又有眾多同門師兄師姐照拂幫襯,往後的日子定然會順遂如意的。”
“您且寬下心來好好調養身體才是正理,隻要咱們這幾個老家夥能健健康康地再多活些年月,便能多陪伴他們一些時日。”
白夫人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低頭垂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佩蘭,我隻恨我這沒用的身子,不僅無法護佑他們姐弟周全,反而拖累了他們。”
東意出門曆練至今,已是數年過去,期間竟連半點音信都未曾傳回。
這讓她整日裡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起,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他的安危。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便見月兒風風火火地闖進屋內。
她滿臉笑容,連珠炮似地大聲喊道:“夫人,蘭姨!小姐和少爺回來了。”
“果真?”
白夫人和東嬸聞言,皆是渾身一顫。
兩人不約而同地霍然站起身來,目光急切地朝著門口望去。
“當然是真的了!這會東叔引著少爺和他的同門師兄妹往客廳去了。”
月兒笑著點頭,上前扶著白夫人。
三人步履如飛,急匆匆地趕到了客廳。
剛一進門,白夫人和東嬸便一眼瞧見了東意。
刹那間,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湧而出,兩人哭得肝腸寸斷、泣不成聲。
東意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朝著她們磕了一個響頭,和白冰兒扶著二人,輕聲勸了一番。
白夫人這才漸漸止住哭聲,擦拭著眼角的淚痕,略帶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一旁的蕭綰綰連忙開口安慰道:“白姨,您千萬彆這麼說。親人久彆重逢,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情緒激動些也是在所難免的嘛。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聽到這話,白夫人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蕭綰綰,不由眼中一亮,臉上也隨即綻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是綰綰吧?都長這麼大了,越發出落的水靈了,真是讓人看了就心生歡喜。”
蕭綰綰向來臉皮厚實,被白夫人如此誇讚,不僅沒有半點兒害羞謙虛之意,反而大大方方地揚起了下巴,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她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白皙的小臉,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自我吹噓道:“還行吧!白姨,我長大了指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