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1)

“既如此,你把他吃了不就好了。”付臻紅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和揶揄,他的唇角邊含著淺淺淡淡的笑,看向朝日奈椿的眼神如同在逗弄一個玩具。朝日奈椿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唇上的觸感,是微涼的,柔軟的,帶著些許奶油的甜膩和一種似有若無的冷香。他該後退的,然而此刻朝日奈椿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粘在了地上一般,無法挪動著步子,隻能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著麵前這個黑發男人在他的唇瓣上摩挲。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就像是有一片羽毛輕飄飄的在朝日奈椿的後背慢慢繞著,使得一股隱約的戰栗感順著他的背脊猛地上躥,然後迅速湧入到他的喉嚨伸出,讓他的喉嚨變得有些發澀和乾啞,失了原本該有的言語。不僅僅是當事人朝日奈椿,其他幾個人也完全沒有預料到付臻紅會毫無征兆的做出這樣一番動作,以至於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事實上,這樣的行為若是其他人做出來,會讓人覺得是一種冒犯和羞辱,然而這樣的事由這個黑發男人做出來,卻無端透出了幾分繾綣和曖昧感。莫名就變得有些情色和香豔。最後,還是朝日奈家的末子朝日奈彌出聲打破了沉靜的氛圍……“漂亮大哥哥這是在給椿哥喂甜點嗎?”帶著疑問語氣的稚嫩童聲湧入到了日向繪麻和其他幾個兄弟的耳朵裡,這才讓他們從怔愣的思緒中徹底的回過神來。付臻紅已經收回了手,他指尖上的奶油儘數抹到了朝日奈椿的唇上。朝日奈椿的耳根紅了起來,在對上付臻紅似笑非笑的眼神後,俊秀的臉上也彌漫出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椿…”雙胞胎兄弟朝日奈梓有些擔憂的喊了朝日奈椿一聲。他走到朝日奈椿的身邊,看著兄弟紅透的耳根和臉頰,他自己整個人也有一種微羞的窘迫。作為雙生兄弟,朝日奈梓和朝日奈椿有著相同的愛好,相同的喜怒,在情感的起伏上也相差不了多少。朝日奈椿能感知道他心底細微的情緒變化,正如他此刻也能感覺到椿的心臟跳動頻率快得驚人,早已超過了正常的範圍。“你…你怎麼能突然這麼做!”朝日奈侑介有些磕跘的說道。連喜歡一個女生都不敢表白的紅發少年還是一個純情的男孩,在看到付臻紅對自家哥哥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後,自己竟然在一旁看紅了臉,心底深處躥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躁意。付臻紅嗤笑一聲,也沒再搭理這幾個人,而是直接繞過朝日奈椿,打開了彆墅的門。等付臻紅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朝日奈雅臣看了一眼日向繪麻手上的甜點,又看了一眼還僵硬著身體不動的朝日奈椿,輕輕歎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回去。”他緩緩說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然而如果仔細一聽的話,就能發現這溫柔的嗓音裡還夾雜著一抹隱約的失落和了然。付臻紅進到彆墅裡後,他沒有在沙發上看到殺生丸的身影,雖說他將這隻白色犬妖擰了回來,實際上卻完全沒有作為一個飼養員的自覺,當然,殺生丸也完全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人類的寵物。哪怕這個人類並不簡單。“白狗蛋?”付臻紅上了二樓,喊起了自己為犬妖取得名字。無意外的,他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付臻紅又喊了兩聲,在第三聲的時候,體型已經變得很大的犬妖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犬妖白色的毛發上還沾著水,八乾的絨毛搭在他的皮膚上,使的他強健有力的身軀一覽無遺,充滿著原始的爆發力。又因為長長的睫毛和胡須還滴著水的緣故,讓這隻犬妖看起來又有一種極為高貴的慵懶感。感覺到付臻紅的目光注視,殺生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走過付臻紅的身邊,左轉進到了書房裡。付臻紅挑了挑眉,看來他沒在東京的這些日子,這隻犬妖已經十分自然的將這裡當成了自己暫時的營地,並且對他這個主人選擇了徹底無視的態度。心思轉念間,付臻紅改變了原本準備進房間的步子,轉而跟著走向了書房。付臻紅的書房很大,他閒暇的喜歡看書,決定在這套彆墅居住的時候,就讓貝爾摩德去采購了大量的書籍回來,書的種類十分多,囊括了各種類型。付臻紅進去之後,發現犬妖整個身體都趴在書桌上,正在看一本書。是一本關於戰國時期的奇幻野史。這本書裡講了妖怪,講了捉妖師,講了式神等等……付臻紅不知道本該在那個時代待得好好的白色犬妖為什麼會出現在幾百年後的現代,顯然,作為當事人的殺生丸同樣費解。他似乎在試圖找尋出回去的方法。付臻紅走到書架前,隨手拿出了一本關於桔梗印和時空渦流的古樸書籍,果然在上麵看到了並不屬於他自己的翻閱痕跡。付臻紅將書籍重新放了回去,他走到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托著腮看向麵前的犬妖。“白狗蛋,你想回去嗎?”他問著。正在看書的殺生丸聞言,微微頓了一下,又繼續專注於書上的文字。付臻紅並不意外於殺生丸的無視,他唇角微微勾了勾,又接著說了一句:“我知道怎麼讓你回去,回到屬於你的那個時代。”他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殺生丸這次終於有了最直接的反應,這隻冷漠的白色犬妖偏過了頭,將目光從書本上移向了付臻紅的臉上。他金色的冰冷瞳孔裡帶上了一種極為淩厲的審視,銳氣逼人,眼底的寒光仿佛要直直的射向付臻紅的內心深處,洞察出他所有的心思和情緒。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無處遁形,然而他現在麵對的是付臻紅,所以注定無法從付臻紅的眼眸中洞察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他能從付臻紅這裡所知道的…隻能是付臻紅所願意讓他知道的東西。“我知道怎麼讓你回去。”付臻紅將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殺生丸金色的瞳孔稍微暗了一下。接收到犬妖的眼神示意,付臻紅唇角邊的弧度如水般擴散開來,不疾不徐的說道:“如果你能對我好好撒個嬌,我就把回去的方法告訴你。”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瞬間冷凝下來的空氣。是來殺生丸身上所釋放出來的寒氣。這隻犬妖冷冷的盯著付臻紅,鋒銳的視線如同一把殺意迸現的刀鋒。付臻紅惡趣味的說道:“寵物難道不應該撒嬌嗎?”回應付臻紅這句的,是殺生丸跳下書桌後默默離開的背影。付臻紅不禁笑了起來,偶爾逗弄一下這隻性格高傲的犬妖,實在是有趣的緊。而比起付臻紅在現實的閒適,此刻,本丸內的氣氛就顯得沉寂了太多……加上由審神者親自鍛造的打刀壓切長穀部,本丸內二十五把刀劍全部坐在用餐的合室裡。桌上的飯菜精致且色澤豐富,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它們已經全部涼了個透。這些刀劍付喪神們已經等了四十多分鐘,以往這個時候審神者早就來到了本丸,此刻早就超過了晚餐的時間,卻絲毫不見審神者的蹤跡。所有付喪神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並不是因為等了這麼以至於飯菜都涼了,而是因為不被在意的或者說是被完全忽視了的一種不悅。就好像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是可以被隨意遺忘的,可有可無的存在。若是放在最開始,一些刀劍付喪神或許會很樂意見到這種審神者和刀劍兩不相乾的狀態。然而這些日子下來,他們心裡麵對於那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微妙的心思,這種複雜的情緒交融在心底,再加上體內流轉屬於審神者的靈力成了不可分割的聯係,這讓他們此刻很難做到全然的不在意。“審神者今天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嗎……”燭台切光忠低聲喃呢了一句,隨後看向了壓切長穀部:“他有對你交代些什麼嗎?”壓切長穀部搖了搖頭,他表情悻悻的,情緒也有些低落:“沒有。”“什麼嘛!太討厭了,不來吃飯也不說一聲!”博多藤四郎看著一桌子冷掉的飯菜,氣鼓鼓的抱怨道。“說不定我們的川上醫生已經和其他人共進了浪漫的燭光晚餐哦~”鶴丸國永的臉上帶著習慣性的笑容,然而他的眼神裡卻不見一絲的笑意,儘管依舊是用著平日裡的腔調,但他的語氣卻極冷的。“一期哥,我們還要再繼續等嗎?”亂藤四郎問著一期一振。藍發付喪神沒有說話,事實上,自從付臻紅將作為近侍的他改為大太刀太郎太刀後,一期一振的情緒就一直不在狀態。藥研藤四郎輕輕拍了拍弟弟亂藤四郎的手背,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再問了。亂藤四郎看了一眼垂著眼簾的一期一振,又看了一眼四周那些同樣一副低氣壓的刀劍付喪神們,抿了抿唇,乖巧的選擇了保持沉默。“飯菜丸,我們回去吧。”髭切攏了攏肩膀上的衣服,起身對膝丸說道。“但是……”膝丸還想說什麼。髭切對著弟弟丸微微一笑,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的嗓音裡是一種不容拒絕的腹黑:“上次去萬屋買的桂花糕還沒有吃完,配合著蜂蜜水至少是比冷掉的飯菜美味哦。”猶豫再三的膝丸最終還是妥協了,點了點頭,回道:“那…那好吧。”髭切和膝丸離開飯桌後,有了這對源氏兄弟的帶頭,其他的一些刀劍付喪神也都陸陸續續的起身離開。宗三左文字、笑麵青江、和泉守兼定……到最後,還留在用餐合室裡的刀劍付喪神就隻剩下了三分之一。鶴丸國永坐在主座右方的位置,看向還待在這裡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不去和鶯丸喝茶賞月嗎?”三日月宗近眉眼彎彎,似乎沒有聽出鶴丸國永話裡的潛台詞一般,不急不躁的回道:“餓著肚子賞月可不適合我這樣的老爺爺。”燭台切光忠看了一眼還坐在原位的刀劍同僚們,對壓切長穀部說道:“我去吧飯菜再熱一下。”壓切長穀部點頭,在燭台切光忠起身後,也跟著起身端著飯菜進了廚房。這一晚,一直到深夜,皎白的月亮與璀璨的繁星被漆黑的暗色所覆蓋,天幕變成了不見底的幽深,這些刀劍付喪神們都沒有等到審神者回來。等第二天一早,付臻紅來到本丸之後。看著一些刀劍付喪神們眼睛下方的淤青和眼袋,他大致便明白了究竟是何原因。“我們的川上醫生昨晚在現世睡得還好嗎?”鶴丸國永率先開了口,“晚飯可符合你的心意?”“可。”付臻紅回了一個字。鶴丸國永微笑:“……”付臻紅沒再搭理鶴丸國永,而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下方的其他刀劍付喪神們。“今日的近侍是誰?”付臻紅問壓切長穀部。“是三日月。”壓切長穀部回答完之後,又說道:“主公,出陣名單我們已經決定好了。”“哦?”付臻紅原本給了這些刀劍付喪神兩天的選擇時間,沒想到他們一個晚上就決定了出陣的人選。“是哪六個?”壓切長穀部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源氏兄弟髭切和膝丸、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鶴丸國永以及和泉守兼定,以上為出陣名單。”壓切長穀部雖然很想出陣,但他熟練度實在太低了。為了不成為拖後腿的那一個,他主動讓出了位置,將出陣的機會給了熟練度更高更厲害的刀劍同僚。因為即使知道他們的審神者是十分強大的存在,但這把主廚刀劍還是希望能更萬無一失的保證主公絕對的安全。“隊長是誰?”付臻紅的目光在這六位刀劍付喪神的臉上一一劃過。“隊長的話,還是審神者親自決定比較好。”這句話是三日月宗近說的。付臻紅抿唇思考了片刻,隨後看向了源氏兄弟中的弟弟膝丸:“那就你吧,膝丸。”“誒?我嗎?”被點到名的膝丸指著自己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有什麼問題?”付臻紅微微眯了眯眼。“唔…沒有。”膝丸吞了吞口水,在付臻紅的眼神注視下,把原本準備說的話默默的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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