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金井醫院是屬於日本數一數二的大醫院,無論是醫院的儀器設備,還是醫師資曆,在全國都遙遙領先。森鷗外電話裡所說的那位朋友就是這家金井醫院的副院長,名為野川本。野川本原是神經內科的高級主任,有著極其豐富的臨床經驗,一年前才高升為副院長。付臻紅在這個世界明麵上的職業就是醫生,主要攻克的就是神經內科學領域,他在醫學界十分有名,完全可以稱的上是這一領域裡最優秀的專家。森鷗外提前聯係了野川本,將川上醫生會來的消息告知了他。川上富江很有名,不僅是因為外貌,還因為在神經內科學領域的拔尖。野川本並不用森鷗外過多的描述,就能在人群中精準的找到川上醫生。付臻紅跟著野川本來到了辦公室,這個年齡大概有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將手中一位病人的資料遞給了付臻紅。對於這位病人的身份,早在與森鷗外的通話中,付臻紅就猜到了個八九分。眼下,他翻開資料看到第一頁上麵的名字後,並沒感到多少意外。“幸村精市,15歲,病症為急性神經根炎。”野川本見付臻紅的目光正落在資料上看,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這種病症唯有做手術才能有徹底愈合的可能,但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一旦失敗便會致使病變,川上醫生,如果是你來做這一場手術,成功率至少能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付臻紅挑了挑眉,有些狂妄的說道:“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剩下的空間主要還是看川上醫生是否會願意拚儘全部的實力。”野川本實話實說。對於麵前這個人的醫生,他是絕對信服的。儘管對方的年齡看起來比他小了太多,然不可否認的是,川上富江在神經內科領域的成就已經到了一種讓眾多醫師都望塵莫及的程度。作為同一領域的醫生,野川本特地去查閱過川上富江的資料,早在兩年前,對方在德國就曾成功治愈了六起疑似格裡-巴利綜合症的患者。格裡巴利綜合症與急性神經根炎類似,但卻比後者更為複雜,它會使患病者的運動、感覺及自主神經漸漸麻痹,最後徹底萎縮。按理說哪怕是再有把握的手術,也不可能被上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如果做手術的人是川上富江的話,一切也就不會顯得是或許誇大了。“帶我去見這個患者。”付臻紅合上了手中的資料,對野川本說道。他說這話時習慣性的帶上了命令的語氣,野川本倒也沒覺得被冒犯,優秀的人總是或多或少都有著些許的傲慢和自我,川上富江陰晴不定的性格在神經內科學的領域裡也實在算不上什麼秘密。幸村精市的病房是在三樓的402,付臻紅跟著野川本走到病房裡,卻沒有看到幸村精市的身影。野川本觀察著付臻紅的臉色,見他並沒有露出什麼不耐之後,在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野川本是副院長,到了他這個職位手中的病人早就已經全部轉出去給彆的醫師了,但幸村精市是他友人的孩子,因著這份特殊的關係,所以現在才一直是由他在親自負責。“幸村精市應該是去了樓下的花園,他不太愛躺在病床上。”野川本做著解釋。付臻紅聞言,走到病房的窗戶邊,低頭看向了下方,入目的是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淺綠色的嫩芽在初春的氣息裡慢慢開放。午後的陽光溫暖而不灼人,小孩子嬉戲玩鬨的童真聲音在銀杏樹下響了起來。因為角度的緣故,付臻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張長椅上的紫發少年。是個模樣十分秀氣漂亮的男孩,有著一頭鳶紫色的發絲,發質看起來很軟,溫柔的垂在白皙的臉側。他穿著一身病號服,唇角邊卻掛著淺淺淡淡的微笑,陽光照在他精致的麵容上,透出了一種輕柔又溫和的氣質。溫柔而強大的少年……付臻紅在心裡做出了評價。“幸村他很受歡迎,醫院裡的小朋友都喜歡去找他玩。”野川本也走到窗戶邊,視線落到幸村精市的身上,話卻是在對付臻紅說。“他很熱愛打網球,這份最純粹的追求讓他在病魔麵前變得強大又耀眼……”野川本似乎是想付臻紅能多了解這個少年。隻要川上醫生把幸村的病放在了心上,毫不誇張的說手術的成功率就可以是百分之百。見付臻紅沒有說話,似乎一直在聽,野川本便繼續說著關於幸村精市的事情。他說了很多,說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的學生,說他是網球部的部長,有著一群同樣青春熱血的可愛隊友,等待著跟他們的部長一起站在全國大賽的舞台。野川本說的這些,弱雞係統的資料庫裡全部都有記載,甚至還要更加的詳細,不過付臻紅難得沒有打斷這位副院長的講述。付臻紅穿越了太多的世界,每個世界都是一段很長的年歲,前幾個世界均是能擁有著無邊神力的空間,白骨精,亦或者是紛爭與不和之神,都不是普通人類,這兩個世界也幾乎沒有提到過病魔。他現在這個世界,是最貼近付臻紅所本身生活的世界,人類是脆弱的,會因為一個病症而被輕易的摧毀。[小紅,想家了嗎?][沒有。]作為資深攻略者,漫長的時光所賦予付臻紅的是越發冷酷和平靜的內心。………………幸村精市是個極其敏銳的少年。付臻紅和野川本的視線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坐在長椅上的紫發少年似有所感般的抬起了頭。這是幸村精市與付臻紅的第一次見麵,然就是這遠距離的對視,在幸村精市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早在昨日,野川叔叔就告訴了他,會有一位在神經內科領域相當厲害的醫生來負責他的病情,醫生的名字為川上富江。幸村精市無比迫切的希望著手術能成功,立海大的三連霸沒有死角,而他不想缺席。從野川叔叔的眼神裡幸村精市看到了他在說著這位醫生時,那眸色中毫不掩飾的讚歎與欣賞,甚至還夾雜著隱隱的崇拜。野川本眼眸裡的讚賞,於幸村精市來說就是一種希望。幸村精市從來就不會用外貌和年齡來判斷一個人在某個領域上麵的強大,所以在他看到站在野川本旁邊的陌生男子之後,他幾乎立刻就可以肯定,這個容貌異常漂亮的人就是川上醫生。幸村精市對著付臻紅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微笑,深紫色的眼眸裡帶著明亮澄澈的光暈。無論幸村精市的內心有多強大,事實上也隻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在麵對能將他從病魔中徹底解救出來的醫生,紫發少年釋放出了最純粹無暇的善意。付臻紅抿了抿唇角,率先收回視線離開了窗戶旁。野川本對幸村精市比了個上來的手勢。幸村精市點了點頭。圍在幸村精市身邊的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袖口,抬著腦袋十分好奇的問道:“精市哥哥,剛剛那個人長的可真好看,是哥哥你的朋友嗎?”付臻紅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又出現在幸村精市的病房裡,所以才會被小女孩誤以為是來探望幸村精市的人。“不是哦,”幸村精市輕輕搖了搖頭,麵對小女孩清澈懵懂的目光,他想了想,才用了一個於小女孩來說最能懂也最溫柔的說辭:“他是能救贖我的天使。”小女孩聞言,笑眯眯的舉手道:“那我要把天使娶回家!”“隻有男孩子才能娶。”小女孩身後的小男孩老氣橫秋的糾正道。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那就由精市哥哥來把天使娶回家。”[小紅,這是神助攻實錘了!][不過小紅你可不是天使,你是一朵專吸人氣的妖花哈哈!]付臻紅懶得搭理弱雞係統的抽風式吐槽,他背靠著牆壁,安靜的等待著幸村精市上來。兩分鐘不到,穿著病號服的紫發青年就走了進來。“幸村,這位就是我昨天給你說的那位川上醫生。”野川本率先開了口。在付臻紅近距離的目光注視下,幸村精市難得感到有些緊張。“你好,川上醫生。”少年的聲音清悅溫柔,像被細微的風吹拂而過的紫色山茶花。付臻紅直接說道,“你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事先說明。”野川本對幸村精市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付臻紅和幸村精市。“網球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麼?”付臻紅問出了一句與病情並不相乾的話。幸村精市頓了一下,才回道:“信仰。”說這話時,幸村精市的眼眸裡那被沉澱出的溫柔之下是一種驕傲與鋒芒,他鳶紫色的瞳孔裡有璀璨的光。付臻紅並不能理解這些少年對於網球的熱愛,無論是麵前這個幸村精市,還是手臂差點就廢掉的手塚國光。“你患的是急性神經根炎,即便我能保證手術百分之百的成功,卻不能保證手術完之後,你若繼續高強度的運動,是否還會有再次複發的可能。”幸村精市沒有說話。“一旦複發,會比現在嚴重數倍。”付臻紅盯著他看了幾秒,語氣有些冷漠和涼薄:“以一個醫生的角度,我勸你放棄網球。”付臻紅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大力的推開,留著一頭黑色微卷發的少年衝了進來,情緒激動的說道:“你憑什麼讓部長放棄網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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