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勸道:“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你平時工作都在二樓,讓女傭隻在一樓活動不就行了嗎?”
“不行!”安景之嫌棄道:“外人終究是外人,”他轉頭看,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般,震驚道:“難道你是嫌我麻煩?不願意幫我洗碗?”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世界上就沒有比你更麻煩的人了!你這個混蛋!
他表麵上笑得十分真誠:“我就知道,喬納,我果然沒看錯你。”
“但是你剛才的話確實讓我難過了。”
“為了表明你的誠意,你現在就把碗洗了吧?”
“現在?”喬納張著嘴巴用手指著自己,“我來洗嗎?”
“對呀,就是你。”
“難道你剛才說的都是騙我的,你並不願意?”
麵對安景之振振有詞的質問,喬納想給他一梭子。
“沒有,”他憋著氣,笑道:“我當然願意了,我的朋友。”
廚房。
喬納把碗全都放在水池中。
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堆臟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喬納,還不開始嗎?”安景之抱著胳膊站在廚房門口催促。
“就、就開始了。”喬納應了一聲,回憶起家裡的女傭是怎麼洗碗,一邊回憶一邊模仿。
“啪!”
手裡的碗碟唰的一下就從他的手裡滑落地上。
“你應該少放一點洗潔精,誰告訴你擠一下洗潔精就洗一個盤子?太浪費了!”安景之一邊嫌棄一邊指揮。
“還好不是我的盤子,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你記得打掃乾淨,要是劃傷了我的腳,我可跟你沒完。”
才剛剛開始,喬納就忙得一頭汗水。
“水不能一直開著,你這是在浪費水,這水費可是我自己繳納的!”
“輕點輕點,不要又碎了,你這到底是在洗碗還是在摔碗?”
“筷子要單獨洗!”
安景之在喬納的背後碎碎念念,喬納的活也越乾越多。
終於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轉頭,忍住一肚子的火氣,耐著性子說道:“安,我能搞定,相信我,你現在要做的事回去等待。”
安景之轉頭又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你確定真的能自己搞定?”
喬納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真誠的保證過。
“向上帝起誓,我一定能夠自己搞定!”
他從來沒有覺得安景之這麼吵過,對方在他背後說話簡直像是幾千隻鴨子在嘰嘰喳喳!
吵得他頭都大了,偏偏他還不能指責對方。
安景之轉身離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繼續乾活,越想越憋屈。
他堂堂特工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
他寧願去抓間諜上戰場,也不想麵對這個難伺候的安景之了。
但他同時也絕望的明白, boss肯定不會放他離開。
回到自己的書房,安景之打了一通電話,趁著喬納洗碗的功夫把楊廷安叫了過來。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隻要喬納在他家,外麵監視的人就會減少一大半。
他每次去見楊廷安,表麵上看沒有人跟著他,但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暗處的人。
楊廷安接到安景之想要跟他交流一個學術難題的邀請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赴約。
安景之在窗戶遠遠的就看到了楊廷安,等對方靠近還沒敲門時,他就率先打開了大門。
還不等對方寒暄幾句,就急忙的把人拉到了書房。
兩人一問一答。
氣氛倒也還算和諧,隻是楊廷安覺得有點奇怪,對方問的這些問題,按理來說自己應該也有答案吧?
為什麼非要把他找來問他?
難不成是真的不會?
不應該,雖然對方年紀比他小,但他在實驗室看得清楚,安景之是個有天分的科學家。
特彆是最近幾個月,似乎進步得特彆快。
問完了自己的問題後安景之似乎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樣,一拍腦門說要下樓去給對方倒水。
楊廷安剛想拒絕,但想到了自己的任務,便住了嘴。
安景之的書房應該有大量的絕密資料吧?
他親眼看著安景之關上門,聽到了對方下樓的腳步聲。
餘光看到已經拉了一半的窗簾,確認外麵也看不到他在裡麵的行動。
又謹慎的把門悄悄打開,順著門縫向外望了一眼。
確認沒人後,這才躡手躡腳的開始翻著安景之書桌上和抽屜上以及書架上的各種資料。
翻了一會兒,怎麼也找不到。
他隨意的往桌子上一瞥,神情一愣,他以為非常重要的絕密資料居然就這麼隨意的擺在對方的桌子上。
來不及多想,拿起這疊資料迅速的翻看。
安景之在樓下的客廳坐了一會兒,也沒著急。
等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端了兩杯水上去。
臨走前還說道:“客廳還有一些杯子,待會兒記得都幫我洗乾淨,我先去書房,你洗好了再上來找我。”
“知道了!”喬納在廚房忙得麵目猙獰。
安景之上去後,喬納還在廚房跟那一堆餐具鬥爭,自始至終都沒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如果喬納沒有被那堆家務困住的話,對方一定會躲在書房外麵偷聽。
靠近書房時,安景之故意把腳步加重。
還在查看資料的楊廷安聽到了聲音後,立刻把桌上的資料複原,坐到原來的位置。
“不好意思,久等了楊教授,原本想找點茶葉泡的,找了一圈才發現隻有咖啡。”
楊廷安還在疑惑安景之怎麼倒個水這麼久,他一邊疑惑一邊又隻能焦急的快速記錄資料。
聽了他的解釋後,暫時打消了疑慮。
安景之坐下,楊廷安見他沒發現異樣,心裡鬆了一口氣
剛把水放在桌子麵前,像是不小心一樣,就這麼碰巧的倒在了那堆資料上,把資料打濕。
楊廷安起身幫他把資料拿到一邊,這可都是寶貝,他還沒看完呢!
趁著檢查資料被沾濕的情況時又看了一頁。
“隻是前麵幾頁濕了,後麵的沒事。”
“咦,”他像是不經意間發現一樣,“這不是蒸汽式彈射係統的資料嗎?怎麼會在這裡?好像還有航母的圖紙?”
用布把桌麵擦乾淨後,安景之道:“這是我自己寫的,科學永遠沒有儘頭,我對照看看還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
“圖紙是我在研究所看到的,研究所的資料不能帶出來,這是我自己畫的。”
安景之居然已經能夠航母的圖紙了嗎?
楊廷安心中有些慚愧,臥底二十幾年,能夠進入研究所都靠國家在背後幫忙,最重要最機密的資料,他卻一直不能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