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這是什麼,安,我想知道你怎麼樣才能重新投入工作?”喬納憋了一肚子的火問道。
該死的華國人,立了一點點功勞居然就敢這麼戲耍他。
還記得以前對方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發了工資第一時間就會請他吃飯的日子,當時都是對方照顧他的情緒,什麼時候輪到他捧著對方了?
難不成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故意戲耍?
不可能,對方在科研上有天分這一點他承認,否則也不會派一個專門的特工來接近,但也絕不可能發現他的身份。
“我每天的工作都有完成呀。”安景之道。
“可是我聽說你已經很久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了。”
安景之單手支著下巴,“本職工作完成了就證明我沒有失職,至於我的觀點。”
他用另外一隻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滿腦子都是思鄉之情,你讓我怎麼思考?沒辦法思考,那我自然就沒有觀點了。”
……
“他可能就是想體驗一下華國過年的氛圍,他從小到大每年都有,所以應該是這個原因。”
“我去唐人街那邊問過了,這次肯定能讓他主動工作。”
喬納跟上頭的領導打了包票後,開始著手置辦各種華國春節用到的東西。
他跑了一趟唐人街,終於把東西都采買齊全。
為了讓這個氛圍更加濃鬱,他還把周圍鄰居的對聯都一起買了,主動上門幫彆人貼上。
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少部分不同意的也會被迫同意。
等安景之出門的時候就發現門口貼了一對春聯,周圍的幾戶人家包括住在他對麵的,好像也貼了春聯。
門上還有一個大大的福。
門外的窗戶上都貼了一堆的剪紙。
他就說怎麼今天的光好像有點暗。
喬納一副得意的模樣走過來,“怎麼樣安?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明白你的心情,這是我昨天布置的,你滿意嗎?”
他指了指窗戶上的剪紙,“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窗戶全都封上,讓陽光透不進來這點我會滿意是嗎?”
喬納一頭霧水,“難道有問題嗎?”
他問過了,剪紙是在某些特殊的節日才會有,但過春節也有,而且貼的越多越喜慶。
“有問題!”安景之道:“這些剪紙並不是貼的越多越好!喬納,你讓我原本就不怎麼樣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說完他就大跨步向前走去,也不理喬納在身後的叫喚。
當喬納打聽完華國剪紙的習俗後,氣得跳腳。
“該死的!那混蛋肯定是想騙我多買一些剪紙才給我普及錯誤的說法!狗屎的貼的越多越有福氣!”
等他來到原處,想找對方麻煩時,發現對方的攤位早就消失了。
他想也不想的就打算動用關係把那人找出來,還沒來得及執行就接到了上司的電話。
“你這個蠢貨你到底是怎麼做的?你不是跟我保證今天他肯定能主動工作嗎?”
“我剛剛收到他請假的消息!”
“所以你昨天跟我保證的沒有做到,還讓安景之連實驗室都不願意去了!”
“ boss,你聽我解釋——”
“法克!那誰聽我解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三天,不,就一天!如果你不能讓他明天回來工作,那你就準備好接受懲罰吧!”
說完對麵直接掛了電話,喬納愣在原地。
他知道安景之的身份非常重要,也知道對方在實驗室做了很多的貢獻。
但沒想到對方的重要程度居然已經提升到這種地步了!
開始派他過來做任務,也是想要誘導對方留下而已,等完成後也沒有給他專門提過什麼任務。
隻是讓他保持目前的身份,和對方交朋友,摸清楚對方身邊有什麼人而已。
“完了,我得趕緊去搞定這混蛋。”
原本原主的身份雖然重要,但其實也沒有重要到需要派專人盯著的程度。
之前他解決了一個實驗室的難題,也隻是給他提到了教授的職位以及一筆獎金。
真正讓對方重視的還是安景之的那份關於氣缸密閉性的解決方向的文章。
那是安景之故意透露出去作局用的。
想要洗白原主載滿榮譽歸國,那他必須在米國引起足夠的重視,這樣才能進入更多的秘密研究所。
這樣他拿出來的那些資料才有出處可查。
哈森大學的老師不隻他一個華國人。
還有一個人,在國內的罵名是原主無法比擬的。
楊廷安是國內的科研人員,被米國的間諜接觸後主動叛逃到米國。
目前算是安景之的同事,但對方在學校的名聲非常不好,人緣甚至還不如原主。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楊廷安幾乎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打交道。
上課的時候也是能敷衍就敷衍,反正講完了該講的內容之外,多餘的他一個字兒也不願意說。
學生的提問他也答都不答。
但要是提問的人是華國的留學生,對方可能就會回答幾個。
但基於他在國內的名聲,就算他對華國留學生照顧一些,那些人也不會惦他的好。
被區彆對待的米國以及其他國家學生自然也不喜歡他。
對方好像每日裡除了上課就是泡在圖書館。
蒸汽式彈射研發實驗室安景之也見過對方。
是一個非常內斂沉默的人,但他並不會一直低頭站在角落,而是用一雙眼睛和兩隻耳朵,儘可能的去看去聽。
說對方沒什麼能耐,他偏偏能憑實力進入這所研究院,說他有能力,可他卻從來沒提出過什麼實質性的建議。
安景之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就明白了。
與原主這個被糖衣炮彈所腐敗的叛國賊不同,對方是真正的忍辱負重的勇士。
他想進入研究所就不得不展露本事,但又不想自己出的力成為敵人研製出打擊自己國家武器的助力,所以儘量不主動。
“楊教授。”圖書館門口兩人迎麵走來,安景之主動打招呼,對方像沒聽到一樣。
路過安景之時,他清晰的聽到了對方的冷哼聲,充滿了不屑和鄙視。
“這老頭。”安景之摸了摸鼻子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