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麼多乾什麼?一個賣國賊而已!”孫紹唐坐在後排瞪了一眼安景之後說道。
“可他確實很優秀。”沈登學垂了垂眼眸有些失落。
國內對於他們這些留學的學子給予了非常厚重的期待。
他從小到大也是被人誇讚的天才。
他眼神複雜的,抬頭望著講台上的那個男人。
可是越是了解這個叛國賊,他心中越是絕望,對方的天分,根本是常人難以匹敵的。
國外的資源遠遠比國內更加豐富,在這裡對方成長的很快,可卻也不屬於華國了。
他在學校時就聽過這個師兄的大名,各個教授老師對他都讚口不絕。
爭著搶著要做對方的老師,最後大家決定一同擔任他的老師,這在對方未叛國之前是他們學校的美談。
現在大家都絕口不提,提起來就是罵聲一片。
孫紹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覺得對方的行為實在是長他人之誌滅自己威風。
“你乾嘛向著他說話?再厲害也是個叛國者!”
“他還加入了米國的官方研究所幫米國人研究對付咱們的武器,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叛國者!”
“噓。”
看到後排的學生不滿的朝他們掃過來,旁邊的其他留學生幫著提醒兩人小聲一點。
安景之自然也發現了後排吵鬨的幾人。
那群人時不時的瞪他一眼,他很難不發現。
他今天刻意的講了一些科普的話題,實際上就是講給那幾個人聽的,為後麵的計劃做鋪墊。
作為哈森大學特邀的人才,原主受到了各方麵的特殊優待,就連居住的地方也是免費提供的。
上完課後,他正準備回到自己的住所。
“安!”喬納在他身後大聲叫道。
安景之隻好停下腳步,對方加快了幾步,走到安景之麵前。
“你的教授職位今天就下來了,你可彆忘了去走一下程序。”
說起來,原主之前隻能算是一個副教授,短短的一年時間就能走到正教授的職位,還是因為他在研究所立了一個大功。
但他立的這個大功勞對於華國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航母的蒸汽式彈射就是研究所現在正在研究的方向,不久前,而原主解決了其中的一個關鍵性問題。
教授職位是對他的獎勵,當然還有無數的金錢,全部都存到原主的賬戶下。
“我知道了。”
看著安景之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喬納心中有些疑惑,他已經查過了,對方沒有接觸過什麼人,也沒收到什麼消息,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冷淡?
這可不行呀,在研究所立下的功勞足以證明對方的能耐,眼下對方在研究所的那些人眼中,按照華國的話來說,對方就是香餑餑。
這樣的人才最好要讓他自發性的願意為他們米國效力。
“安,你今天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開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願意為你分擔。”他試探性的問道。
安景之用手搓了搓臉,裝作一副神情疲憊的模樣,“沒什麼喬納,我隻是突然有些想家了。”他望著遠處,神情憂鬱:“再過幾天就過年了,那裡一定很熱鬨吧。”
喬納心中警鈴大作,安景之繼續說道:“每年快要過年時,我的母親會和我外婆一起去采買年貨。”
“我的母親就會買很多的年貨,然後被我的外婆數落不會過日子。”
“你知道的喬納,我的家境普通,小的時候年年都盼望著過年,因為隻有過年才能吃到最好的東西。”
喬納不太懂華國人對於過年的盼望,米國也有與春節差不多的節日,但他從來不在乎這些節日。
但他知道麵前的華國人家境非常不好,應該說大部分的華國人都過得很困難,否則對方也不會被他的金錢和物質所腐蝕。
“所以你是想要吃一頓大餐嗎?”
安景之麵露嫌棄的望著他,不客氣的數落:“喬納,我知道你人比較笨,學習也不好,但沒想到你理解能力也這麼差。”
喬納險些吐血,他一個特工肯定不懂物理學啊!他要是懂的話,他還去做特工嗎?!
更何況他的編造的身份學的也是社會學呀,根本不是物理學!他看了幾本物理學的書,也隻是為了更好的接近對方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想回家嗎?”喬納剛說完就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行,實驗進行到了關鍵的程度,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境內。”
安景之現在肯定不能回家,他要是回家所有事情都洗不清了。
要回也得帶著一身榮耀回去!
“我知道。”他神情失落,“我隻是有些想家。”
喬納沒有太注意今天的這場對話,在他想來,那個貧窮的國家有什麼值得掛念的,頂多也就是掛念他的親人。
現在還沒辦法,但是等到項目結束,或許可以讓其他人想想辦法把對方的親人帶過來,讓他更好的為米國效力。
但這些前提是,對麵的人配合。
“項目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可是這個氣缸問題橫在這裡怎麼也攻克不了。”
“我記得上回安景之不是提出過氣缸的解決理論嗎?怎麼?他那邊也沒有辦法?”
“上回他確實是提過,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突然就不怎麼說話了,做實驗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樣積極。”
“他是不是產生了什麼想法?”
“據我觀察並沒有,他該做的都做了,隻是隻做了本職工作。”
“讓人去問一問。”
喬納沒想到安景之的情緒居然一直延續了半個多月。
甚至還害得他被罵的狗血淋頭。
原以為對方就是有毛病,過段時間就好了。
“安,”收到上頭的催促,他第一時間找到安景之,“我聽許多老師說起你最近似乎沒有狀態。”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安景之的趴在桌子上塗塗畫畫,頭也沒抬。
喬納看了一眼,看清楚安景之在畫什麼後滿腦子黑線。
他擠出笑容誇讚:“這小狗畫的真可愛。”
安景之放下了手裡的筆,抬頭認真的看著對方:“這不像兔子嗎?”
喬納尷尬地站在原地,真想誇讚一下對方,讓對方的心情好轉,沒想到好像變得更糟糕了。
“對對對,可能是我站的方向不同的問題,我現在站在你身後看,確實是兔子。”
“可我畫的是貓。”安景之幽幽道。
喬納實在是忍不住了,總感覺對方好像在戲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