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一把拉起了蹲在地上的男人,一拳打過去,速度之快,讓人無法防備,兩個抓著顧敏敏的人,咒罵著上前,他一腳踹來,直接將人踹倒在地,然後另一隻手抓住了另一個人的衣領,一扔,竟然將人扔的撞在了門上,方才那諷刺的笑聲,轉變為哀嚎,幾個人在地上打滾,顧敏敏已經迅速收拾起了衣服,抱住自己,抬起頭來,淚濕的眼,沾著睫毛,輕輕顫抖。他看著她,咬著牙,真想狠狠的罵她一句,然而,此時,也唯有狠狠的咽下那怨氣,走過去,脫下衣服,包住了她的身體。將她一把抱起來,向外走去。她不敢看他的臉,那鐵青的臉,讓人不敢出聲。他一直抱著她,走了好遠好遠,上了車,他讓司機開車,然後他默不作聲,將她放下,轉過臉去,說了她家裡的地址。她裹著他的衣服,瞥見他的手,還在流血,觸目驚心的傷口,看起來,十分可怖。她嘴角動了動,鼓起勇氣,說,“還是……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吧……”他瞥了她一眼,微眯的眼,外麵霓虹的光晃進來,在他臉上變幻著多種色彩,然而都被他的冰冷度化成了陰鬱的顏色,他的眉頭擰著,撐著頭,略顯疲憊。她說,“走吧,還是去醫院……”她去碰觸他的手,卻被他甩開,“管好你自己吧。”她臉上猶有淚痕,被他這樣一甩,靠在了門邊,看著他,飽含著淚水的眼,慢慢看向了另一邊,“好吧,你就嫌棄我吧,我就是這個樣子,就是這樣……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你們這些得天獨厚的人,輕而易舉的可以發怒,可以不顧一切,可以任意妄為,我不能,我隻能試試看,即使知道有危險,也要試試看……”最後的聲音沒入歎息中,她深深吸了口氣,說,“停車,我自己回去。”他方才沉下去的一些怨氣,因為她這句話,再次升騰起來,“你還鬨什麼,我送你回家。”她微微的笑,蒼白的臉,露出些許的憂傷,“讓我自己回去吧,自己惹出的事,自己承擔。”他氣的不行,真是個敢於承擔的女人。他說,“停車。”前麵死機微微側頭,不敢猶豫,在路邊停車,她扯下了他的衣服,遞給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眼他的手臂,想要走,卻停在那裡,看著他,隔著這樣近的距離,然而,有些東西,早已不屬於她。她從口袋裡拿出手絹來,這個時代,這種東西已經太少見,但是做這種工作,細心的必備的,所以總是要拿著點以防萬一,做的久了,許多東西,已經是習慣。她躬身,不去看他的臉,隻是輕輕的,將娟子綁在了他的傷口上,他的氣息那麼近,一點點酒氣,一點點煙草味道,盈盈纏繞,仿佛是潺潺流水,帶著清涼的感覺,在她周圍飄散,她細致的為他包紮好了,然後抽身,低下頭去,說,“雖然……我很不想,但是……今天謝謝你了……”她轉身,脊背有些僵硬,“還有……聽說你要結婚了,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會更好,你也一定會活的更好……她慢慢離去,一步一步的向前邁著,背影,慢慢的在春日裡煙霧縈繞的街道上,消失。他坐在車裡,狹小的空間裡,似乎充滿了她的味道。手上的娟子,尤其嚴重,細細的纏繞著他的手,就好像她那溫婉的,倔強的,固執的……迷人的一切……他看不見,她的眼淚,早在轉身的一瞬間,飄落下來。祝福你,祝福個P,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憑什麼祝福你。她慢慢向前走著,腳上的鞋不太合腳,讓她總是有些難受。但是這錯是她犯下的,她該受到懲罰。知錯能改一向是她的好習慣,現在也是如此,如果遇到陸東寧是一個錯……那麼,現在她就改,她現在就改,老天看在她如此勤懇的份上,也一定不會……太苛刻吧……她這樣想著,抬起頭來,已經到家。黃石從車上下來,他換了車,她一時竟然沒認出來。她頓了頓,因為今天遇到的事,潛意識的覺得身上是不是很亂,所以先不自在的撫了一下衣服,然後才慢慢走過去,他隻是看著她,染了夜色的身體,帶著點無奈,看在她,先歎息了聲。他說,“怎麼,我不找你,你也就不找我……”她摸了摸耳朵,低著頭,不太好意思,“那不是……最近有任務,忙著呢。”他看了看天空,得,真要跟她算賬,今天也不會來了。他向前走來,慢慢的將她冰涼的身體,攏進了懷裡,“怎麼這麼涼,走回來的?”她默默的在他懷裡點頭,乖巧的好像隻疲憊的小貓。他又歎了聲,該拿這個倔強的女孩子,怎麼辦呢?他說,“或許是我太急了,你不想見他們,咱們暫時就彆見,慢慢來。”她卻搖頭,抬起頭來,帶著微笑,“為什麼不見,我見,哪天?這次我一定去。”他也笑起來,摸著她的臉頰,“你呀……”她咯咯的笑起來,似乎那聲音,能讓她覺得,直接很快樂,真的,已經很幸福……他們沒有看到,遠處,一輛黑色的車隱在黑暗中,原本,不近不遠的跟著她,現在,不近不遠的看著她。看著她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中,看著那男人寵溺的眼神,望著她,好像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還怕摔了。前麵音像店裡,流行音樂隱隱飄來,在暗夜裡,勾起更多的無聲相思。他記得他聽過這首歌,歌裡矯情的唱著,“我想她確是,更適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樣子,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舍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很愛很愛你,隻有讓你。擁有愛情,我才安心。”他皺了皺眉,看著枝頭上,春意盎然,他對司機說,“走吧。”司機回頭問,“回家嗎?”他略想了一下,說,“先不回家,還有事情沒辦完。”雖然這個女人,固執的讓人氣憤,但是……他怎能看她陷入險境?*薛揚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路人馬,三兩車停在巷子口,將她堵在了裡麵,大燈晃的她眼睛在痛,她眯著眼睛,一步一步向後靠著,恐懼的看著前方,“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大燈錢多了一個陰影,他慢慢的向前走來,高大的影子,灰色的風衣,皮質的手套,看起來那麼冰冷,她更加焦慮,剛剛在夜店醉酒,腳還站不穩,現在更加虛浮起來。他慢慢靠近,眼睛稍稍能看得清,才注意到,那是一張帶著邪氣的臉,沒有表情,石膏雕像一般,斜斜的挑起的眼,看著人時,會讓人不寒而栗。她說,“你……你是誰……”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氣息,“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她突然想起來,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今天,才終於見到了真人,“陸……陸東寧?”他略略點頭代表回答,然後,他說,“你知道我為什來找你嗎?”她低下眼眸,她自然知道為什麼,但是表麵上仍舊要裝傻,“我……我不知道……”他向前來,身後三輛車旁,還有幾個高大的黝黑的身影,讓氣氛更加壓抑。他說,“不知道就算了,今天我來提醒你,不要動顧敏敏,否則,我不管你是誰!”她眼睛快速的閃著,“我……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輕哧出聲,“那幾個意大利人,為什麼會想歪了?是誰在誤導他們?那個鴨血,是誰讓廚房換上去?你可以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沒關係,我隻是提醒你一下!”說完,他揮手,所以大燈瞬間關閉,他的身影,變成黝黑的一片。他上了車,頭也不回,帶著人離開。她站在那裡,顫抖的身體,帶著後怕。該死,不是說陸東寧已經要結婚了,怎麼還會管顧敏敏的事?陸東寧上了車,看著窗外,默默的說了句,回家吧。看見她跟黃石,真的已經很幸福在一起,他也終於該安心,算一算,還有三個星期就到了定下的結婚的時間……第二天,顧敏敏的郵箱裡,接到一張婚禮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