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敏敏麵無表情,原本早已預演好的話,在他的注視下,竟然噎在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口,米蘭人的手放到了她的腿上,那男人微藍的胡茬,一雙藍色的眼睛掃著她,帶著淫|靡的表情,毫不客氣的撫摸著她,“顧小姐,你準備怎麼道歉?”她毫無表情,感到他的手慢慢伸進了她的裙角,“真的很抱歉,我沒有認真核對身份背景,擅自做主點了不應該點的菜,但是那個菜其實並不是我想要點的,隻能說,是一個不怎麼愉快的巧合……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我隻想要安靜的生活,希望你們……能原諒我……”他的手帶著暗示性的撫摸,“嗯,嗯,很好,我們也沒想讓事情鬨大,真的,其實,這取決於你……”她瞥見,坐在一邊的陸東寧,慢條斯理的喝著酒,從容自若,仿佛沒看到一樣,表情一律是淡淡的,仿佛手中的烈酒隻是白開水,什麼味道都沒有。這樣很好,她想。這時身邊男人的氣息接近,外國男人身上總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不客氣的說,好像是羊身上的味道一樣,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稍微靠後了一些,腦海中,響起了周承建的話,她咬了咬牙,說,“對不起,我隻是來道歉的,其他的事,並不想做。”男人睥睨著她,“哦,是的,我們沒想做什麼……”然而那手仍舊向裡伸去,她閉著眼睛,讓自己忍耐著,沒關係,她相信她可以的。睜開眼睛,她說,“先生,我相信,您對我並沒有多少興趣,您看,我這個樣子,怎麼能配得上眾位?這樣,我為眾位找幾個非常迷人的小姐,怎麼樣?”他卻臨近了她,“彆這麼說,你很迷人,真的。”她伸手擋住了他要靠過來的吻,“對不起,這種客氣的恭維顯然我並不會喜歡,我還是為您找其他人來吧,看到了她們您馬上會為您的決定而感到驕傲的。”他卻眯起了眼睛,拉下臉來,“親愛的,我想事情應該很嚴重,如果我們對彆人說,你冒犯了我們的信仰,我相信,這對你不會太好。”他抓住了她的手。她咬著牙,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陸東寧的杯子,突然碎裂開來。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回過頭去,陸東寧手上流著血,麵容卻還是如常的,隻是抽了紙巾,擦手,邊放下了碎片,說,“真是抱歉,打擾您的雅興了。”他用流利的英語說。那個米蘭人馬上攤手,說,“哦,不,陸先生,怎麼會這樣,您看。”他站起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然而這笑會有多危險,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他說,“很抱歉,看來我要先走了。”他邁起腳步來,卻向顧敏敏這邊走來,然後,用他染血的手,一把拉住了顧敏敏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幾個人都一是一愣。他還仿佛理所當然一般,“而且,這個女人,我要帶走。”顧敏敏瞪大了眼睛,看了眼幾個表情奇怪的男人,卻甩開了他的手。“陸東寧……你乾什麼。”她用中文說。陸東寧看著她,一雙平靜的眼眸,看似平靜無波,卻似乎藏著驚濤駭浪,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閃光燈,站在麵前,讓房間顯得更加壓抑。他說,“這不該是你,顧敏敏,想要發火,就站起來,離開,這不就好了?”她抿了抿嘴,低下頭,“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冷哧了聲,“顧敏敏,我確實是在多管閒事,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這麼墮落!”她抬起頭來,“墮落?不,我不想墮落,隻是你們都不相信,我可以說服他們。”他眯著眼睛,“太自信不好,相信我,這個時候的男人,你無法說服。”她停了停,卻還是一臉固執,她沉了口氣,說,“陸東寧……求你彆管我,我不想欠你人情了,我還不起!”他皺起了眉來,“你說什麼?”想起昨天親眼看到的那新聞,她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抬起頭來,對他喊,“我說,我還不起,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們都已經有了各自新的生活,你有你嬌俏的未婚妻,馬上要如願以償的結婚,我也有我的自己的工作,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還來管我,還來幫我,我怎麼還你的這些人情?你讓我怎麼還?”他眼角動了動,看著她。她轉過頭去,“所以,我的事,再也不需要你來管,我早已還不起,你能不能……給我點尊嚴,不要讓我……看到你,就隻能低頭……”他不怒反笑,站在那裡,點頭,“很好,你就固執己見吧,以為還是在黃石嗎?以為遇到的每個男人都是黃石,會聽你講道理嗎?”說完,他用英語對幾個米蘭人笑著說,“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了。”說完,他怒氣的眼掃過了顧敏敏,然後便毫不留戀的轉身大步離開。顧敏敏看著他離去,頹然的向後退了兩步。讓他離開,她反而懊悔。或許不該,然而看見他,她便覺得難以控製。她不想他看到他的窘態。很自私,卻也很平常的想法,大約,每個人都會這樣情感成為過去,你會對對方說,祝你幸福,但是多年以後,真的看見他幸福,比你還要幸福,反而會嫉妒的發狂,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說著希望對方幸福,但是,內心裡還是希望,自己過的比他好,至少比他想象中的好,那樣,再見麵,才可以高傲的抬起頭,對他打招呼。然而她一直過的這麼糟糕,甚至,還默默的受著他的恩惠。對比起來,他卻那麼幸福,什麼都如願以償,以一個拯救者的角度,看著她,幫助她。她不願再受他的庇護,不想再被他幫助,不願再讓他看見自己這樣無能為力的樣子,至少,不想被他看到。所以即使是裝出來的,她也要高傲……雖然那付出的代價,她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人在倔強的時候,怎知自己一時任性的代價?身後的人突然拉過了她,她方一愣,說,“對不起,我想,我還有事,那麼,我先走了……”她眼睛顫動著,想著要趕緊脫身的好,方才因他在,才故作鎮定,現在,鎮定也不必了。然而為時已晚,高大的男人一把擋在了她麵前,“這跟你們說的可不一樣。”他話裡有話,她奇怪的看著男人,“誰說的?誰說了什麼?“他眼神曖昧,“你說呢?”然後,一把將她拉回來,力氣很大,毫不憐惜,她跌倒在長長的皮質沙發上。然後另外一個男人也靠了過來,對視,然後爆發出歡愉的笑,那人下流的說,“說你很擅長對付很多男人。”她這才開始著急,站起來,卻還是被人按了下去,她尖聲的叫著,“你們……你們想乾什麼,或許,你們不知道國內的法律,這是違法的……”他們卻還是互相看著笑,似乎覺得她剛剛說了什麼笑話一般。她自知多說無益,隻想著逃,然而卻被人壓住了雙手,三個男人,一人拉著她的雙手,一人拉住了她的雙腳,剩下的一個,貪婪的看著她的胸口,隨後,他一隻手將覆上了她的胸口,邊捏著,邊淫|蕩的笑著,“嗯,嗯,很柔軟。”他用英文對同伴說。他們的笑聲是最大的侮辱,她哭著,“求你們……彆這樣,我們不是一直相處的很好,你們來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麼,你們是來做友好的交易的,而不是來玩女人的對不對?”那男人看著她,認真回答,“抱歉,友好的交易是白天要做的,晚上本來就是玩女人的時間。”幾個人聽了,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她咬著唇,哭著說,“你們要女人,外麵多的是,我並不是最好的是不是?你們該找最好的女人才對。”他又笑著,解她衣服的扣子,“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好,真的。”她簡直不能相信,這些明明看起來都是很正經的商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扣子被一個個解開,她白色的胸衣已經露出來,幾個人故意發出感歎的聲音,後麵的人摸著她的大腿,慢慢向裡移去……她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就在這時,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三個人驚異的回過頭,隻見陸東寧站在門邊,他漆黑的眼,染著怒色,看見顧敏敏躺在那裡,受人欺淩,未乾的血跡,攥在手心,他一步一步走來,帶著寒氣,讓暖色調的包房,變成了極寒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