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每天起床都看見隊長在裝逼(五)
頭天他嫌我多管閒事,最後不歡而散,隔天晚上,他居然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高高興興的打給我問:“乾什麼呢?來陪我玩兒。”
我沒說話,不想理他,心想,玩兒玩兒玩兒,玩兒蛋去。
他又說:“你過來,我在家等你。”
多正常的一句話,偏偏被他說出來,就好像每一個字都在往下滴水,最後彙成一個騷字。
真他媽是個欠操的*。
他越這樣,我越不想順他的意,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不去”就掛了電話,為了防止他像以前那樣沒完沒了的再打過來,順手把他的手機號拖進了黑名單。
到了這時候,我也看出來了,彆看他一天天的勾引我,其實心裡對我根本就沒有喜歡或是不喜歡的想法,以前想上我估計也是看我長得還行,現在被我上爽了,就開始整天對著我發騷,以前他還要那麼一點臉,自從真刀真槍做過以後,現在隻要是單獨見麵,二話不說先解皮帶,往床上一趴就說癢。
怎麼會有這種又傻又賤又**|蕩還討人厭的家夥?
我,好歹也是一個心機boy,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栽到這種爛泥坑裡,竟然還真就看上了這討厭鬼,還有比這更操蛋的事兒?
真他媽心累,不能在這種傻逼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和感情,我得及時止損,拒絕再跟他糾纏下去。
第二天我在公司練歌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進門就聽趙正義說:“leo來找你了,我說你不在,他還不信,非去你房裡看看,走前留話說,等你回來,讓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應了一聲,當然也沒打這個電話。
私底下能躲著不和他碰麵,有工作卻沒辦法避開,他是真傻逼,我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見了麵他還能嬉皮笑臉的湊過來,暗示十足的問我晚上要不要去他家。
他這沒心沒肺的模樣,更給我添堵,我半點都不想搭理他,直接轉過身去和其他人說話。
如果他這時發脾氣,再朝我嚷嚷什麼難聽話,我說不定會揍他,揍得他這輩子都能記住,再也彆來招惹我。
可他沒有,他就站在旁邊瞪了我一會兒,氣洶洶的撂挑子走人了。
我反而憋了一肚子悶火,無處發泄。
這場商演,輪到我們組合表演時,隊長不在,經紀人對主辦方扯了個理由,說leo發高燒實在撐不下去。
之後一個禮拜,leo沒再露過麵,也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連經紀人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接連三場商演,他一直沒有出現,網上開始有人爆料說我們組合隊內有矛盾,隊長leo遭排擠,組合麵臨解散危機雲雲。
經紀人當然著急,讓我們去他家看看,我找理由沒去,隊友們去了,回來說他在家裡打刀塔,屁事兒都沒有。
隊友們沒當麵說,可分明人人的態度都在說,這事兒就是我的鍋。
果然經紀人很快來找我談話,讓我彆為了一時之氣惹leo不痛快,對我個人不好,對組合也沒好處,又說:“正好carl過生日,叫leo一起出來玩兒,到時你多說兩句好聽話哄哄他,給他個台階讓他下來,趕緊把這事兒翻篇,你們才剛紅,可經不起這麼折騰。你是個聰明人,彆乾不聰明的事兒。”
他很嚴肅,這裡麵的利害關係我清楚得很,隊友被我拖累,我也過意不去,隻好點頭應了。
晚上約了在酒吧見,我得認錯道歉,哄得leo高興起來,彆再不參加團隊活動。
道理明擺著的,真離了他,我們這組合根本就撐不了幾天,不光是為他大哥能帶來的資源,更要緊的是這才剛有點名氣,隊長就要退隊,那還能有個屁發展。
搞不成對象,總不能隊友也不做,如果真是事業感情什麼都撈不著,我這大半年賠笑臉裝好人,陪玩兒還陪**,都圖了點什麼?
我們幾個怕被人認出來,坐在角落的卡座裡,都沒做頭發沒化妝,穿著也都儘量低調。遲到的leo卻打扮得十分招搖,幸虧我們還沒多紅,酒吧裡燈光也暗,才沒被認出來。
隊友們很自覺的空出了我旁邊的位置,他倒是也沒說什麼,直接就挨著我坐下了。
大家為了活躍氣氛,一個比一個能叨叨,麵上看起來,一桌子其樂融融。
carl來時就得了經紀人的指令,現在一直朝我使眼色。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可示好的話到了嘴邊,我又說不出,心裡不爽到爆。
先來勾引我,等我真想跟他談感情,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沒想和我搞對象,明明是他坑我,現在還得我反過來道歉哄他高興。
大概是我臉色不好看,carl怕我說什麼難聽話,忙舉起酒招呼大家共飲。
我喝了半口,剛放下杯子,leo的腿就在桌子下麵碰了碰我。
我沒躲,也沒回應。
他不但打扮得像隻發情期的公孔雀,還噴了力度香水,滿是肉|欲的味道,和他這副騷樣搭配的十分完美。
我一直以為我的自控力特彆好,從來不沉迷任何事,包括性|愛。然而,他隻是用大腿挨著我蹭了蹭,我便燥熱了起來。
加上今天,我們有七天半沒有見麵,這七天半裡的每一分鐘,我其實都在想他。
討厭他的時候,能勉強裝作不討厭,喜歡他,卻沒辦法裝作不喜歡。以前我能忍住對他的厭惡去討好他,現在要我忍住喜歡,裝作不在意他隻把我當炮|友的事實,笑著說句“我們和好吧”?
我好像做不到。
我遲遲不肯開口,隊友們著急了,不再繞彎子,紛紛勸我們快點冰釋前嫌。
他看看我,試探著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看我沒反對,才笑嘻嘻的對大家說:“誰跟誰吵架了?你們幾個少挑事兒,我們倆好著呢。”
我沒應聲,carl怕尷尬,沒話找話的說道:“你這陣子一直不出來,都要耽誤tomas的終身大事了。”
一聽這話,我和leo同時一愣。
carl八卦兮兮道:“他下午跟師妹在公司樓梯間說悄悄話,又摟又抱的,我可都看見了。”
看見個屁,下午在公司遇到那師妹,她說有個偶像劇找她演配角,我向她道賀,這麼單純的事兒,聽聽被他添油加醋說成什麼了?
我還沒解釋,leo扭過頭,一副馬上要翻臉的模樣問我:“他說的就是上回那女的吧?你跟她好上了?”
他的手搭在我肩上,腿也挨著我蹭,前一秒還賤兮兮的發|浪,這會兒手卻用上了力,表情也明顯變了,兩眼瞪得溜圓,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毛都要炸起來。
……吃醋嗎?
我差點大笑出聲,這簡直就是峰回路轉。這傻逼,口口聲聲說不是和我搞對象,聽見我跟彆人親近又氣成這德行,怎麼這麼可愛啊我操。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人,我真的就要親他了。
他還瞪著我,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正好給我一個機會,能低下頭掩飾馬上就要遮掩不住的表情。
我把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閃動著的,是那師妹的名字。
顯然也看到了,立刻質問道:“她打來乾什麼?”
我忍著笑說:“還沒接怎麼知道。”
其實我知道,下午她向我打聽一個同行的聯係方式,我聽趙正義說過他和這人私交不錯,便答應幫她打聽下,她現在打來估計還是為了這個事兒。
這裡太吵,我到旁邊接了下電話,她果然是問這個,好像和她這次要拍的偶像劇有關,還挺急的,我隻好先掛了,給趙正義打了電話問他,他把手機號發了過來,我轉發給了師妹。
回來卻發現leo不在位子上,隊友說他去了衛生間。
我剛坐下,他就回來了,卻不進來,站在外麵說:“我約了人,先走了。”說著,他指了指門口。
那裡果然有個人在等他,遠遠的看不真切模樣,隻能看出是個年紀不太大的男生,是陌生人。
過生日的是carl,他出言道:“彆急著走啊,也是你朋友?叫他過來一起玩兒啊。”
嬉皮笑臉道:“不是朋友,豔遇,剛才遇上的,急著去開房,你們玩兒吧,我走了。”
幾分鐘就獵豔成功,真了不起,我都要起立鼓掌了。
他自己可能也這麼想的,一臉得意洋洋的嘚瑟勁兒,出門的時候還牽著那個男生的手。
那天回家,我把他送我的aj鞋扔了。
不久以後的一天晚上,他突然跑到我家裡,說他想通了,說他喜歡我。
我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我們就在一起了,從此開始了幸福的生活。
狗屁。
我們是在一起了,他還是在外麵勾三搭四,我忍不住了就揍他,倒沒有像他大哥那樣下狠手,畢竟我是借他上位,真每天把他打個豬頭樣我也不用混了,彆說他會翻臉,經紀人也不會饒我。
經紀人和隊友們漸漸都知道我們倆有一腿,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大家好像都以為我是被壓的那個。他問我能不能就讓大家這樣誤會著,我知道他裝逼的毛病又犯了,表示沒意見。
這樣又過了大半年,我們組合經曆了兩次重大變故,一是我們的經紀人跳槽去了另一家經紀公司,二是我們發了第二張專輯,因為詞曲魔性,營銷到位,主打歌迅速火了,火的一塌糊塗,我們的咖位也飛躍式提升,公司開始給我們製定新路線,比方說綜藝適應能力很強的carl很快就接到了真人秀固定主持人的邀約,abel唱功了得,年底會作為solo歌手發一首單曲,我被安排去讀演技進修班,為轉型影視做準備。
國內娛樂圈的行情來看,多人組合不是長久之計,大家早晚都是要單飛的。
不會永遠在一起。
我也把和他分手提上了日程。
是等微博粉絲破千萬?還是等接到正式的片約?好像哪個都行,時機都不錯,我已經站穩了,不需要他再在采訪時把他的話筒遞給我,如今接受采訪,我手裡各個媒體的話筒多到拿不下。
我並沒有不喜歡他,也知道他不是不喜歡我,隻是幾個月前就想通了,他改不了他的泰迪本性,我往死裡揍他或者往死裡操他,都沒用。
就好像現在,昨天晚上他被我乾到失禁,早上起來都合不攏腿,現在說是來演技培訓班找我,我被老師叫去說了幾句話,眨眼的功夫回來,他就已經和一個女同學在後排玩起了十八摸。
你問我生氣嗎?我隻能跟你說,我氣得過來嗎?這要是都生氣,我早被氣死了。這還是我能看得見的,我看不見的時候更多,上個月我去外地跑通告,他還被娛記拍到和一個網紅深夜密會,我除了狠狠揍他一頓,還能怎麼樣?
他挨揍挨上癮,大概也知道我下手不會太狠,剛開始還反抗,現在我一動手,他就自覺的配合起來了,還挺他媽享受挨揍的。
因為已經想好要結束這段關係,最近幾次再揍他,我會故意提起“分手”這種詞,他反應很大,甚至還抱著我的腿耍賴說不分不分就不分。
每到這種時候,我會突然心軟,他要是肯一直這麼乖……可惜他總是乖不過三秒。
十一月,我到海口去拍一個今年大火的真人秀電影版,他這陣子沒有工作,非要跟我一起去。
拍攝完電影以後,我們轉道去了三亞,計劃在那裡玩一周再回去,一周後我們各自還有通告。
剛開始的三四天,每天都玩得很開心,他喜歡玩水,遊泳衝浪潛水都玩的不錯,他還說等我們以後老了,就來這邊買套海景房養老,我說到時候遊不了泳衝不了浪住這兒乾什麼,他說我們可以手牽著手撿貝殼啊哈哈哈。
說完這話的第二天,我們就分了手。
導|火|索還挺複雜的,我和前經紀人關係不錯,他跳槽以後私下裡也一直在和我聯係,試圖說動我到那邊去,承諾了各種優渥待遇和福利,我不想和他把關係弄僵,隻好虛以委蛇。這幾天他知道我在外地休息遊玩,聯係得更頻繁,一天能發十幾條微信給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分析發展前景,我閒下來偶爾會回一兩條表達十動然拒的意思,可他這幾天發的太多了,後來我乾脆不看了。
另外就是我的前女友,leo去遊泳,我在沙灘等他的時候,接到了她的一個電話,她很久沒有和我聯係,我以為她過得可能還行,她卻也是倒黴催的,和她的不知道第幾任金主剛分了手,卻發現懷了孕,一檢查還是宮外孕,日子沒法過了,得先借筆錢。我也沒問那麼細,剛好手機快沒電了,就說晚上回去再轉賬給她。
等leo玩夠了,我們回酒店洗了個澡,出來手機充電充的差不多,他翻行李找衣服,我順手轉了筆錢給前女友。換好衣服,我們倆就下樓去吃飯。
這幾天我們租了輛車,明天就要回去,約的是今晚還車,人家打了電話來,leo吃飽了不想動,我就自己去了。
車沒有什麼問題,檢查確定一下,前後也就十來分鐘。等我回來,leo還在餐桌邊坐著,麵前的冰激淩都化了。
我說:“說你吃不下你非要點,這不是全浪費了?”
他的臉色不太對。
我奇怪道:“怎麼了?”
他看向我手裡的手機,道:“你剛才出去拿錯手機了,那是我的。”
剛才收車人那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我接的,出去的時候順手就拿了那部手機出去,我們倆的手機殼是一起買的,模樣相似,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不同。
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說道:“下回再買殼就買倆顏色不一樣的,省得整天拿錯。”
他語氣沉悶的說:“你前女友打電話來,說收到錢了。”
他不喜歡我前女友,我幾乎不在他麵前提起這個人,他有時候想起來還會人身攻擊她幾句,我也裝聽不見,這次她來借錢的事,我也沒想讓他知道。
不過知道就知道了,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也沒有借很大數額給她。
“你倒是念舊,”他果然還是有些陰陽怪氣,“和前女友,和前經紀人處得都不錯,不光有利益關係,還挺知己的。”
我一想,知道他八成是看了我和前經紀人的微信記錄,便道:“他在那邊混得不好,想拉人過去給他壯隊伍,我沒答應他。”
他解鎖了我的手機,把屏幕翻過來給我看,咬牙切齒說:“彆說那沒用的,你就告訴我,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納悶,接過手機來看了一眼,前經紀人依舊說了一大堆試圖策反我的話,其中有一段:“你有能力也有心計,不然也不會把leo哄得什麼都聽你的,好資源自己不用也要讓你先挑,這也是我最佩服你的一點,在這個圈子裡混,不是才華決定一切,你摸透人心對症下藥,偏偏還能讓人覺得你是發自肺腑對他好,這樣的年輕藝人我隻見過你一個,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把你捧到哪個位置上,但我能說,我是最了解你的伯樂。”
我:“……”
他發怒道:“你說話!什麼叫‘把leo哄得什麼都聽你的’?”
我該說什麼?
他看我片刻,臉色漸漸發白,問道:“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是承認了?你跟我做哥們兒,陪我玩兒,和我談戀愛,都是為了哄我高興,好給你資源?”
我想告訴他不全是這樣,可“不全是”和“不是”顯然是兩個有著天壤之彆的詞彙。
他衝過來,揍了我一拳,我沒有躲開,也沒有覺得疼。
他把他的手機摔了,屏幕碎的像蜘蛛網一樣。
我模糊想起來,這是我半年前送他的,他居然用一部手機超過了半年。
他把我的行李箱從酒店客房裡扔了出來。
他對我發過無數次脾氣,直到這一次,我才知道他真正發脾氣的時候居然是不罵臟話的。我倒寧願他罵我,像以前一樣問候我祖宗十八輩,那樣至少他還肯看著我說話,而不是現在這樣背對著我,隻說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