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廖永忠對朱元璋的忠心,以及他水軍一把手的位置,早就有資格知道陳標的真實身份。
但無奈的是,這個人總有些自作聰明,讓朱元璋對他有些警惕。
這警惕不是朱元璋警惕他叛變,而是警惕他自作聰明做出有悖陳標希望的事。
現在廖永忠經過許多磨礪,終於變成了一個沉穩的人。朱元璋之所以還沒有告訴廖永忠真相,隻是因為……他忘記了。
廖永忠一直在福建廣東一代練兵,朱元璋忘記告訴他這件事不是很正常嗎?
朱元璋認為很正常。雖然廖永忠有資格知道這件事,但沒必要的時候,朱元璋也不會到處去炫耀陳標是他兒子對吧?
所以廖永忠被瞞到現在。回應天後,他也一直被瞞著。
廖永忠讓陳標回來參與作戰真的是出於好心。
陳標有這個本事,現在又有這個機會。隻要陳標不上前線,就是穩拿功勞。
待天下大定之後,要再想立戰功,要麼去漠北,要麼去雲南。這都是光憑環境都會死人的地方,再讓陳標去,就不太適合了。
陳標有經世之才,理應在中原安撫民生,就像是常遇春應該繼續去屯田一樣。
廖永忠萬萬沒想到,陳標是太子,完全不需要什麼功勞。那麼任何一點危險,都應該被杜絕……
等等!
廖永忠哭完之後,抹著眼淚麵色古怪:“標兒真的是太子?標兒是太子,主公還讓他在年幼時守城?!”
廖永安道:“你說什麼,主公才沒讓標兒去守城,是標兒去探訪親戚,不小心被陳漢圍了。”
廖永忠道:“但是主公是先打完張士誠,才回援啊!那可是太子!難道主公還有其他兒子,所以太子……”
廖永安丟下茶杯,給了廖永忠一個大逼兜:“閉嘴!皇上和太子的感情情比金堅,彆胡說八道!”
“我覺得哥你說的那個情比金堅怪怪的,你是不是該說父子情深?”廖永忠先吐槽,然後道,“但是……”
廖永安罵道:“沒什麼但是!主公隻是知道太子的能耐。朱文正和太子一同向主公寫信,能固守三月,主公隻一月就趕了回去。”
廖永忠咋舌:“太子殿下那時多小?他親自寫信給主公,要求守城?”
廖永安點頭:“是啊。我在陳家住的時候,主公把太子殿下親手寫的信拿出來炫耀,一邊炫耀一邊……得意地笑。”
其實是一邊炫耀一邊抹眼淚。但為了主公的形象,還是換一個詞吧。
廖永忠愣了許久,又道:“若太子守城是意外,那太子成為攻打北平的先鋒……”
廖永安道:“新式火器隻有太子殿下能指揮人安全使用。太子殿下本來去管後勤,至於怎麼成了先鋒,還攻了城,你問徐元帥去。”
廖永忠無語極了:“那太子殿下率領北平守軍與王保保硬碰硬,還親自上陣鬥將,主公也不知道?”
廖永安點頭:“當然。”
廖永忠更加無語︰
“那主公知道什麼?
廖永安:"......."
廖永忠道:“主公這個父親,當得真的合格嗎?“
廖永安:“....…閉嘴。”
廖永忠擦乾眼淚鼻涕,站起來道:“我能理解主公。太子殿下去了北平,就不可能事事在他掌握中。但主公不該讓太子殿下去鎮守北平啊。那可是邊鎮,哪有太子鎮守邊鎮的做法?”
廖永安攤手:“我這不是上奏了嗎?然後被你罵成什麼樣?”
廖永忠訕笑:“我哪知道標兒是太子……”
廖永安道:“所以標兒立下潑天功勞,其他人又不知道他是太子,主公如何能解除標兒的實職,
讓他回來休息?那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廖永忠:“……”他總覺得大哥在陰陽怪氣自己,但沒有證據。
廖永安道:“不過太子身邊有朱文正、李文忠、陳英拱衛,殘元目前也沒有能力再次組織南下,讓太子留在北平也不錯。以後太子的身份公布,以太子戍邊之功,誰能動搖太子的地位?”
廖永忠點頭。
點頭後,廖永忠突然笑道:“胡泉那家夥,因為自己女兒生了個皇子,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我就想等太子身份公布,他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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