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騰明在一片歡呼聲中舉起球杆,向數千名觀眾致意,今年大法師組的守擂,他再一次獲勝,已經是連續第六年衛冕了,當之無愧的大法師組第一人。
他的對手,京城名門公子嚴世蕃緩緩將球杆插入鞘中,向張騰明抱拳,臉色很是難看的下了擂台。張騰明在嘈雜的歡呼聲中叫了句:“東樓!”
嚴世蕃轉過身來望著台上,張騰明道:“打完和佛門的交流賽,我就要退出了。”
嚴世蕃默然半晌:“這是我的最後一場比賽了。”說罷快步離開。
錦娘站在觀眾席上,不停的鼓掌,為自家的夫君驕傲和自豪。
大法師組擂台戰是今年秋季賽的最後一場比賽,緊接著,金丹組譚秀清、黃冠組韓睿佳都被叫到台上,元福宮宮院使彭雲翼、雞鳴觀方丈裴中濘、精神文明創建委員會主任司馬致富為三位擂主頒獎。
譚秀清是今年首奪擂主的參賽修士,源於去年擂主周萬宸今年沒有參賽,否則他今年依然沒希望。
這三位站成一排,捧起了組委會頒發的獎杯,彭雲翼正式宣布,由他們三位代表道門參加佛道修行球交流賽。因為時間緊,請他們做好準備,馬上趕赴大君山集中強化訓練。
三天後,元福宮包機,新舟飛行法器自應天起飛,帶著三位各自組彆的擂主西行鬆藩。張騰明和譚秀清、韓睿佳不是一輩人,聊不到一起去,坐在艙頭和彭雲翼閒談。
譚秀清則和韓睿佳套著近乎:“韓師妹,這麼說來,其實橫斷大山中應該還有洞天?”
“當然,橫斷大山之奇絕瑰麗,你是想不到的。”
“不如這次打完比賽,我也去看看,能否請韓師妹引路?”
“譚師兄,想去隨時可以,我能不能回橫斷大山還不一定,再說吧。”
佛道修行球交流賽在大君山洞天的君山湖畔舉行,川省地區上千名修士得以進入宗聖館觀看比賽。代表佛門出戰的三位修士是曲空寺明信、天馬台寺阿斯蘭以及惠林庵淨緣。
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趙然和智誠高居其上,智誠向趙然介紹:“明信師侄自從參了念佛法後,修為精進,如今已至阿羅漢境第一智欲界解脫智。”
趙然點頭:“論修為可與張騰明比肩,就是不知球技如何。”
智誠道:“恐怕不是這位張道長的對手,我西夏並無大明這般專業的修行球體係和賽製,平日大家隻是以此消遣,為了今日的比賽,他們才臨時苦練了半年。”
果然如智誠所言,張騰明輕輕鬆鬆就戰勝了明信,以三十六杆總優勢取得壓倒性勝利,兩人展現出來的修行球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賽後,張騰明一聲歎息,頗有些“天下英雄誰敵手”的落寞。
明信則誠摯的向張騰明表示祝賀,展現出來的風度讓觀戰的川省修士們不約而同為之鼓掌喝彩。
趙然衝東方禮使了個眼色,東方禮會意,下去叮囑了幾句。接下來的比賽,金丹組擂主譚秀清對陣佛門比丘僧阿斯蘭,黃冠組韓睿佳對陣佛門沙彌女尼淨緣,都取得了勝利,但贏下來的杆數都沒那麼誇張,不過是七八杆而已。
趙然看著場上的阿斯蘭,眼前浮現當年他被卷入雪蓮炒作事件中的落魄樣,現而今,也從一個最初級的和尚境修士,成長到比丘境了。
這場修行球交流賽,雙方實力對比懸殊,勝負早就是沒有懸念的,但湧入大君山洞天觀戰的川省修士們依舊看得興高采烈。
接下來是為出戰的雙方選手頒獎,趙然和智誠前往頒獎台,挨個給六名選手頒發獎杯,然後合影留念,剛合影完畢,頒獎台上立刻出現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佛門選手明信當場向趙然大禮叩拜,請弘法真人大發慈悲,救一救他的老師智心禪師,允許智心禪師進入混沌世界養老。趙然愣在當地不知所措,明信則長跪不起。
當主持交流賽的彭雲翼向在場觀戰的川省修士解釋明信跪地不起的原因時,大家都被明信救師的誠意所感動,先是譚秀清上前跪拜請願,接著是張騰明和韓睿佳。也不知是誰在觀戰的人群中高呼一聲,漸漸所有人都跟著高呼起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這高呼聲震天動地,響徹大君山洞天。
趙然不負眾望,在萬千請求聲中攙扶起明信,鄭重答應,一定向真師堂轉達明信的請求,並竭力促成真師堂同意,向明信的師父智心大師開放混沌仙界,挽救他的生命。
這一幕迅速被在場的各大主流期刊登載,尤其是明信在趙然身前長跪不起,為師求命的相片,震撼了無數讀者。各種評論迅速占滿了各大期刊,從修行與壽元的關係,談到功德與生命,再從拯救生命一直討論到大國胸懷。
十一月二十,趙然向張雲意、王常宇兩位領班真師提交議案,促請真師堂議事,討論是否向曲空寺智心禪師開放混沌仙界一事。十二月初一,真師堂以九比六的微弱優勢,通過決議,授權三清閣就此事和佛門談判。
接到這一消息,天龍院大為振奮,由深秀親自掛帥,來到白河交界的鬆藩衛軍營和三清閣談判組會麵。三清閣領銜談判的是武陽鐘,他手上拿著的,是真師堂賦予的談判底線,這個底線就是三倍於道門修士籙職的代價。
十二月六日,磋商正式開始,雙方在鬆藩衛帥帳中相會,深秀向武陽鐘合十禮敬,武陽鐘則抱拳回禮。隨後,根據趙然事先的建議,雙方隔著桌子握手,這一幕被到場的各大期刊記者們一通狂拍。
“這是八百年來,雙方的第一次正式握手,雖然隻是隔著小小的談判桌,但卻跨越了歲月長河、經曆了滄海桑田......我們有幸,見證了這一刻的到來,目睹了這個時代最重要的改變。很多人都說,我們正在一場偉大的時代變革中,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過去近千年不敢做、甚至不敢去想的事......記者若綺,在鬆藩衛現場向您隨時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