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述內容以外,本期君山筆記中還配了一副由楊致溫精心描繪的彩色活頁大插圖,插圖長兩尺、寬一尺,折疊後夾在筆記的扉頁之後,也可沿虛線拆下裱掛於牆頭床尾。
這幅工筆彩圖勾勒的是仕女吹簫圖,圖中的仕女形象飽滿、神態逼真,是楊致溫在趙然的指點下,首次采用透視法作畫,宛如隨時都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這女子容顏秀麗、體態婀娜,雖稱不上絕色之姿,但眉眼間、胸溝處、腰腿上自有一股勾人心魄的誘惑。
其下標注為:據不知名人士的詳細描述繪製此圖,名《水娘吹簫圖》。
因為這張插頁,本期《君山筆記》又有五百餘份追訂,總訂數達到三千五百四十餘冊,再創新高。
除了這些乾貨外,真正引爆修行界的重磅消息,則是《君山筆記》對第一場試劍時間、地點的公布:大師兄將於三月初六前往浙江靈山顧氏山莊,向顧南安發起挑戰!
看到筆記之後,各地熱心的吃瓜修士們紛紛行動起來,路途遙遠的,則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奔赴浙江一睹盛事,路途較近的,則提前趕到靈山,紛紛在顧氏山莊前開展圈地運動,各自劃分視野較好的地盤。
樓觀大師兄試劍三省四煉師事件同樣在十方叢林消息靈通的高道之間流傳開來,比如鬆藩地區天鶴宮的監院杜騰會就屬於消息極度靈通人士。
杜監院含笑向對麵坐著品茶的趙然道:“一個多月不見,沒想到你是去館閣中折騰大事,哈哈,這番動靜實在不小啊,彆的省我不清楚,整個川省府宮方丈、監院中都傳遍了,我都收到了十多封書函,向我打聽這事兒,哈哈。”
趙然搖了搖頭:“也是迫於無奈啊,這幾家宗門向我樓觀出手,我總不能等著挨刀吧。”
杜騰會道:“這件事情讓我對《君山筆記》很感好奇,致然今後能否定期送一份筆記給我?”
趙然點頭:“沒問題,都是些修行界中的雜事,小道而已,你就圖一樂便是。”
杜騰會道:“這可不是什麼小道,這是大道。你說咱們天鶴宮也出一份期刊行不行?原本咱們不是商議搞一個鬆藩布道事務研究室麼?如今人也有了,乾脆就把期刊放在研究室裡頭?另外,這份期刊咱們也琢磨一個響亮些的名字,你有沒有好的主意?”
趙然表示同意:“也不用那麼麻煩再另起爐灶,我白馬院搞了一份《君山筆記》凡俗版,如今起色不大,在興慶府賣得不是很好,對他們開展的文化宣傳進展很難。杜監院你是知道的,以白馬院的財力人力,想要打開局麵並不容易。既然提起這個,乾脆我就讓白馬院的《君山筆記》俗世版編輯部整個兒並入天鶴宮布道研究室,您看行麼?由杜監院總掌操控,我相信無論是對內發行也好,亦或是對佛門發動宣傳攻勢,都可以邁上更高的台階。”
頓了頓,忽然惡趣味大增,道:“至於名字,可以改成《八卦》,如何?”
杜騰會同意:“致然高看我了,哈哈......那當然好,《八卦》不錯,言簡意賅,直指核心,那就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另外,致然今後就不要提什麼‘我白馬院’這種說法了,你的批複下來了,天鶴宮都管。”
說著,從桌上取過一份公函遞給趙然。
趙然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玄元觀下達的任命,由白馬院方丈趙致然出任天鶴宮都管一職,原白馬院方丈一職免除。之後另有一份公文,讓天鶴宮提出白馬院方丈人選,報玄元觀同意後,做好公推升座有關事項雲雲。
趙然看著這份公文感慨良久,他今年剛滿三十三歲,就已經坐到了天鶴宮都管的位子,天鶴宮比州府高半格,這個都管與府宮監院平級。雖說都管的職權與府宮監院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但至少在級彆上,他已經可以和保寧府監院宋致元、龍安府方丈白騰鳴這些過去需要仰視的“大人物”平起平坐了。
雖說如今館閣修士入十方叢林政策大行其道,不能單純以年齡而論,但都管和各宮院方丈不同,是真正屬於十方叢林“體製內”的職司,是得到俗道們真正接納的“同道中人”,以三十三歲之齡而坐上這個位置,實在是不容易。
不過,趙然已經沒有當年升職時那麼激動了,隨著館閣修士入十方叢林的大政出台並實施,他的向上途徑,至少是一路升職到天鶴宮方丈的道路已經被掃清,按照功德經修煉法的“解鎖”原則,等他成為天鶴宮方丈的那一日,他就不用再為大煉師的功法而煩惱擔心了。
至少目前為止,回去將這份任命文書打開吸納,他的煉師境功法便可到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現在的修行境界。
杜騰會道:“這就是請你來天鶴宮的原因,致然現在忙於師門大事,可以晚一些時日再來天鶴宮上任,這個在我這裡都好說,但白馬院的方丈,還請宗聖館提名人選,儘快上任。”
趙然心理盤算一番。問情宗這邊,鄭師姐接手了小河縣龜壽院,曹師姐和莊師姐也分彆擔任了鬆藩縣飛龍院、永鎮縣靈蛇院的方丈;樓觀這頭,三位師兄都不會來當方丈,隻剩自己。
至於宋雨喬,人家如今是問情穀的傳功法師,周雨墨連人影都見不到,如今看來,隻有曲鳳和能試一試這個職司了,前提是說服大師兄放人。
趙然自己也不是說不能繼續兼任,但他實在有點分身乏術了,況且總要培養一下新人吧?以他金丹法師開天眼的修為,他已經能感受到,鄭雨彤停滯了多年的黃冠境修為隱隱有了即將突破的跡象,這個時間或許就在三五個月之內,到時候鄭雨彤去閉關衝境,不一樣要找人填補空缺麼?
“杜監院說的是,回頭我就安排,儘快報給杜監院。”
接下來,當他詢問白馬院道衙拆分一事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卻不是那麼令人心情舒暢。
“玄元觀對此存疑,畢竟,紅原特彆布道區的設立,是當年玄元觀向總觀提出並得到批複同意的,如今再上報分設,有點自己打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