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那我們是不是也能上山祭祖啦?”有性格大膽潑辣的小姑娘,在知道她們也能進祠堂上族譜後,笑著喊。
很多女孩子對於進不進祠堂,上不上族譜,能不能上山祭祖是無所謂的,反正又不能多給她們一毛錢。
但能夠和村裡男娃們享受一樣的權利和待遇這件事本身,就讓她們覺得很爽很開心。
村長也是受新華國那一套思想成長的,聞言笑道:“去,都能去,你們想去就去!”
都能分宅基地了,要是都留在了村裡,和男娃還有啥區彆呢?一樣可以給祖先燒香祭拜,一樣可以給父母養老送終。
很多從小就沒有上山祭祖過的小姑娘們歡呼,很多女孩子還是第一次上山祭祖,這讓她們覺得很新鮮很興奮。
有些女孩子懵懵懂懂,隻覺得不用在家裡乾活了,可以到山上玩一玩,這個季節還能在山上摘到冬季的刺梅呢!
會找冬筍的人,還帶上了鐵鍬上山,準備挖些冬筍回家做年菜。
這事江叔爺爺還管不了,因為鐵鍬的作用不隻是挖冬筍那麼簡單,還有負責清理墳頭,挖土埋火堆的作用。
今年暖冬,山上無雪,天氣晴朗,乾草叢生,十分容易引起火災。
隻能自己巡山的同時,還安排過年回來的小兒子江國良守在入山的口子那裡,
江國良這次回來,特意買了個大喇叭,站在入山的口子那裡,拿著大喇叭喊:“冬筍不能挖,彆在山上瞎挖,今年沒下雪,天乾物燥,燒的火堆一定要等火滅了再走!帶鐵鍬的,用土把火堆埋了再走!”
江國良大聲恐嚇他們:“往年山裡都是林子,林子燒了是國家的產業,現在山上全是茶樹,真要燒了可是你們自己的財產!”
原本對森林防火這事還不太上心,嘻嘻哈哈的人,一聽山上著火會把自己的茶地給燒了,頓時緊張了,不光是自己上墳燒紙時特彆注意,還同時監督彆人,路上如果遇到沒有滅還在冒煙的火堆,忙上去就是兩鐵鍬,鏟了土將火堆給埋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大聲訓斥沒處理好火堆就離開的人。
這茶地一年給他們帶來一兩萬的收入呢,很多沒出去打工,在家種地的家庭,一年也就靠茶地掙錢了,這要被燒了,那簡直就是燒了他們的命。
江爸也積極讓江檸上山祭祖。
江爸屬於村裡相對來說比較開明的人了,至少在外的表現上,江檸小時候也是跟著上山祭祖的,以江檸上小學時候的玩伴為例,除了江妍妍和江鋼琴,江檸那麼些年,就沒有見過幾個女孩子上山祭祖的,即使有女孩子,也是剛被帶回來的新嫁娘,女孩子們都要留在家裡準備做年夜飯的。
今年上山的女孩們依然不多,雖然村長說女孩子可以進祠堂上族譜祭祀祖先,但現實生活中的陳規舊俗,依然是女性要留在家中做飯做家務。
江家也一樣,是江大伯娘帶著江媽和兩個兒媳婦,在江檸這裡忙碌年夜飯,今年因為人多,準備的東西也多。
江媽不善做飯,江大伯娘便讓她歇著,說:“我聽國平說你們在外麵賣盒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洗啊燒,忙的累死了,好不容易過年回來可以歇兩天,就彆忙活了。”()
江大伯娘雖然也做小餐館,但她早飯很簡單,白粥、水煮蛋、韭菜餅,遊客們沒的挑,中午晚上更是江大伯娘燒什麼,遊客們吃什麼,江大伯娘做的菜,也根據當地的時令蔬菜來決定,又有三個兒媳婦幫忙,不像江爸江媽,隻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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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媽其實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兩個兒子也娶了媳婦就好了,可以來幫她洗洗涮涮,她也能輕鬆些。
江媽對外硬杠著,和性子和善厚道的江大伯娘在一起,她卻不是那樣的,很多她不對彆人說的話,會對江大伯娘說。
“我從小就在外麵乾活,不會做家裡的事,在深市燒菜這些,都是國平在做,我就每日洗菜,你彆看洗啊刷的好像不是什麼重活累活,跟當初在工地上不能比,但我乾工地上的活還不覺得如何,就這洗啊刷的,洗的我手腕和這些手指關節,現在一到陰天就疼,腰也疼。”她捶著自己的腰,手指關節也很粗。
這也是她覺得委屈的一個原因。
她都這麼累,這麼辛苦了,可兒子女兒沒有一個心疼她這個媽媽,她始終不明白,她一切的辛苦,江檸沒有收益一點,卻承受了她年輕時全部的負麵情緒與暴力,還想讓江檸來心疼她。
那江檸從小遭受的暴力與折磨,誰又來心疼她呢?
江大伯娘心裡明白,歎氣道:“你一年到頭和水打交道,可不就疼?我們村坐落在河邊,原本潮氣就重,你看看我們這在河上生活的人,哪個到老了不是一身病?不是腿疼就是腰疼!”
江大伯娘勸她:“你和國平現在年紀也算不上大,現在家裡有茶地,你們房子大,開個店,一年也能掙幾萬,也省的背井離鄉的跑那麼遠。”
江媽卻不作聲了。
江大伯娘說:“你手還是彆沾水了,你去灶台底下燒火吧。”
江媽去灶台下沉默的燒火。
她當然知道在老家有茶地,能掙錢,可現在她不在老家,茶地一起交給江國泰、江大伯娘、江叔爺爺江叔奶奶一起幫著照看,每年也是有錢的,更重要的是,這茶地是靠著江檸得來的,她心裡總覺得彆扭,還有一點,她至今都沒有找到大兒子,怕大兒子現在就在深市的哪個牢裡受苦,隻要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她便心如刀絞,不止一次的後悔,他小時候沒有好好管束他,放任他打架鬥毆,要是她在他小時候就管的嚴一點,他長大了或許就和小兒子小女兒一樣,現在也是個大學生,出來吃公家飯,而不是跑出去了,就沒消息了。
每每想到此,悔恨便如這冬季沙河裡冰冷的河水,將她淹沒,無法呼吸。
她又想到大兒子小時候調皮,每次出去打架闖禍,她舍不得打大兒子,就拿小兒子小女兒出氣,怪他們沒看好自己的哥哥,她那時候要是狠狠心,管好大兒子,哪至於像現在這樣,連人都找不到?
() 一時間,廚房裡隻剩下江大伯娘切菜備菜的聲音,和灶台下麵木柴發出的劈啪聲。
不一會兒,她兩個兒媳婦就也來了。
大兒媳婦嫁來的早一點,江媽當年是如何對待江檸的,她心裡清楚的很,所以和江媽說話時,要麼是勸說江媽,要麼是不提江檸。
二兒媳婦懷孕了,就在客廳休息看電視,順便帶大堂嫂家的小閨女。
小二媳婦是進門最晚的,她嫁進江家村時,江檸已經在十裡八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她不知道江檸小時候在家的生活環境,她性子活潑,一到廚房,嘴裡說的便全是江檸和江柏的傳說,說她們村也都知道江檸、江國泰、江國定,說江家村人傑地靈等等,嘴裡全是恭維的話。
她雖口音與水埠鎮口音完全不同,但溝通起來一點障礙都沒有,聲音又大,笑聲又爽朗,還一句一句,全是對江媽說的。
江媽:……
*
祭完祖,江爸便帶著江檸她們,和江國泰、江淼、江妍妍她們一起回來了。
江國泰的兒子江鑫和未來準兒媳婦王曦悅出過留學了,過年都沒有回來,和江國平一樣,今年他們兩家祭祖,也都是帶著女兒,江爸見此,兩個兒子不回家過年的失落便也淡了些,到家後,午飯是女人們準備的,吃過午飯便是年夜飯。
今年的年夜飯是江爸做的。
江大伯娘讓他去歇著,說他累了一年,家裡做飯的活計交給她們就行。
可江爸有自己的小心思,他覺得這是他女兒的房子,他再怎麼和江檸的關係,也比江大伯娘和江檸的關係親近的多,女兒還沒結婚,自己怎麼也算這個家的半個主人,現在搞得江大伯娘像主人,他和江媽像客人,江爸就想通過做年夜飯招待江大伯娘他們的方式,來彰顯自己主人的身份。
江大伯娘一年到頭都在村子裡,村裡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她自己不愛社交,又有三個兒子,基本沒人能欺負到她,所以要說到淳樸,江大伯娘是真的淳樸,半點心眼子都不帶的那種。
江爸搶著要做年夜飯,江大伯娘見勸不動,也就真的解下圍裙笑著說:“那廚房就真交給你了?”
江爸接過圍裙往脖子上一套,說:“哎喲,你就放心啊,做個年夜飯還能不會?”
菜該洗的,該切的,早就準備好了,江爸隻等著燒就行了,於是江大伯娘她們就到餐廳裡,一邊看電視劇,一邊包餃子。
江爸做菜做到一半,突然從廚房裡出來跟江媽說:“檸檸,你去跟你國泰阿叔和你四伯說,讓他們晚上也彆燒飯了,都來我家吃!”
江國定一年到頭不回來,他爹媽年紀大了,基本也都接到縣裡跟他們一起住了,回來冷鍋冷灶,估計比江爸江媽他們家裡還不如。
江國泰的父母雖在村裡,但他們住的是老的二層小樓房。
江檸這屋子最先建,建好裝修後,江國泰覺得這房子建的好看,裝修的好看,才讓樓設計師將江淼、江妍妍的房子也照著江檸的建了,所
以江檸的房子是最先裝修好,通風了幾個月,才住進來的,江淼、江妍妍的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