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芳不知道要怎麼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和震動,她想哭,又很開心不隻是她將江檸當做了朋友,江檸也將她當做了朋友。
江檸把她也當做了朋友這件事本身,比其它一切在她心裡都有意義。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和江檸之間的友誼關係,一直都是她在單方麵追著江檸在跑,像是將江檸當做救命的浮木般,緊緊抓著她,靠著她,從她身上吸取力量,把江檸當做自己追逐的方向和光。
她知道,不管是在她心裡,還是在彆人眼裡,她和江檸都是天淵之彆的兩個人,是兩個世界的人,尤其是江檸考上京大後,身上的光芒就越發的掩蓋不住。
是她自己卑微又弱小的在強求這段友誼。
讓她想哭的是,這段友誼並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她知道江檸很忙很忙,可這麼忙,她還是沒有忘了她,打電話安慰她,鼓勵她,在她人生最無助最無力的時候,向她伸出了手,來拉她脫離深淵。
她在電話裡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笑著用力點頭。
電話裡,江檸細細的跟何小芳說,要怎麼去,女孩子一個人出門,路上千萬要注意安全,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水不要喝,陌生人……任何人,哪怕是孕婦、老人跟她搭話都不要理,到車上就跟著售票員,下車了去就保安崗亭或者警察崗亭,等她二哥和童金剛來接她。
江柏和童金剛,她雖然不熟悉,可都是在江檸當時在學校附近的【江南製衣廠】的店鋪見過的,她都認識。
江檸讓她緊跟著江柏和童金剛二人:“我二哥那邊我會打電話跟他們說的,你那邊如果有朋友一起,最好是幾l個人一起,我這邊事情結束了就也會過去看你,彆擔心。”
她聲音裡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在何小芳麵前,仿佛天那麼大的跨不過去的深淵鴻溝,在江檸那裡,仿佛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溝小坎,她牽著她的手,輕輕鬆鬆就能垮過去。
已經畢業沒事做的徐秀麗,問江檸,她能不能也去看看。
她家境殷實,她媽在鎮上開著一家電器店,代理著長紅彩電,去年雖說是亞洲金融風暴,股災,但股災和他們這些底層小老百姓沒關係,老百姓賺了錢,除了改善家裡住房條件外,就是買便宜了很多的大彩電。
村裡如今買大彩電的人還少,可鎮上的人家,幾l乎家家戶戶都換上了二十五寸大彩電,電視的線也換成了有線電視,可以放到很多很多的台,連香江、台島的電視台都能看到一些了。
徐秀麗家這兩年掙了不少錢,也在鎮上,重新建了一棟五層門麵樓房,建的麵積特彆大,她媽準備將下麵的三間大門麵,連著二樓一起,都用作電器大賣場,今後不光是彩電和風扇,其它例如洗衣機、空調、冰箱,也都代理一起賣。
她暑假閒著沒事,就想到江檸說的畢業旅行。
她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肯定不敢畢業旅行的,雖說去年前年兩年的嚴打,槍斃了很多盜
匪歹徒,可女孩子一個人在外,依然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她爸媽隻有她一個寶貝女兒,那是肯定不會放她一個人出去旅行的,但如果是一群人一起,她爸媽恐怕會答應。
主要也是,江檸說的地方並不遠。
從九六年開始,豎店就開始建造影視城,建了兩年時間,雖還未全部建好,但也已經建好了一部分,《錦衣衛》的劇組,便是租了豎店影視城的一個地方拍戲,從她們這裡坐車過去,大概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她們是想喊上劉萍她們,看她們願不願意一起去。
喊彆人去,她們覺得彆人可能對什麼畢業旅行沒興趣,但如果喊劉萍,說可以到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暑假工來打的話,說不定劉萍還真願意去。
劉萍的主要精力不在學習上,她感覺自己考的不太理想,不過她對自己的成績早就有數,想給自己填報一個大專的會計專業,她覺得自己對賺錢還算有想法,可能做會計比較適合她。
盧雪花當時就吐槽她:“就你還當會計?錢到了你手,彆被你自己貪汙了!”
劉萍順著盧雪花的話一想,驚了一下,因為她發現,以她的性格,彆人的錢要是到了她手裡,她恐怕真能乾出這事,忙打消了這個念頭,問盧雪花:“那我填啥專業?”
盧雪花一個大白眼翻給她:“我哪知道?”
劉萍心思活絡,心眼子轉的快,她實在不知道填報啥學校,啥專業,但這三年,她自覺跟盧雪花玩的好,哪怕盧雪花天天懟她,她也開開心心的,乾脆跟著盧雪花的報,盧雪花報哪個學校,她就報哪個學校,跟個牛皮糖一樣粘著盧雪花,盧雪花一個大白眼翻給她,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