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一群美團外賣員中間,突然走進來一個‘餓了麼’注①,因為他們,全部都是來自重點班。

他們當然好奇這個在期中考試中,躋身於年級前十的平行班學生。

往年不是沒有平行班學生中出現成績很好的,但大多也是排名在年級百名以內,甚至年級前五十名以內,但直接以平行班學生,直接超越了絕大部分的重點班學生,進入年級前十的,非常少見。

即使有,他們也會很快升到重點班去,極少會有一直停留在平行班的,除非是非常不適應重點班的上課節奏的。

反正最近三屆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

江檸在他們探究的目光中,找了個位置,從容的坐下。

見有人在看她,還神色坦然的朝他們露出個微笑,點頭打招呼。

這年代,女生讀書的人數本來就比男生少,看學校宿舍的男女比例就知道了,女生隻住到五六兩層,男生住下麵的四層,還有個單獨給高三男生的宿舍。

男女讀書數量上的比例,也讓競賽班同樣呈現出男多女少的情況。

此時加上江檸,二十多個人的競賽班,就隻有五個女生。

很快,他們也就不關注她了,因為競賽班老師已經來了。

競賽班老師是個非常年輕的老師,看上去比他們都大不了多少歲,因為長了張愛笑的娃娃臉,瘦瘦高高,穿著見醬紅色的寬鬆毛衣,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個高中生。

競賽班老師一到競賽班,未語先笑,笑容陽光又燦爛:“班裡來新同學啦。”

他環視了一圈,眉眼含笑地說:“班裡來了個新同學,還不了解我,我就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計,叫計劍偉,叫我計老師就行,我曾經在奧數競賽中,獲得過省一等獎,化學獲得過省三等獎,所以你們數學化學的競賽班老師都是我。”

這個履曆,教他們吳城一個小小縣城的重點高中,已經是很好的老師了,是一中的校長特意挖來,專門教競賽班的。

頓了頓,計老師又笑著說:“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長的年輕?我也覺得我長得顯年輕,但實際上我比你們大許多歲。”具體大多少歲計老師沒說,但光從外表看,這個計老師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計老師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後就直接上課,上的內容,比江檸她們平時學的要深奧一些。

競賽班其他人,都是高一開學沒多久,就按照他們的理科成績,選入了競賽班,從高一就開始培養,到高二就可以直接競賽,所以班裡其他學生,都是跟著競賽老師上過一段時間的課的,隻有江檸是這次期中考試,徹底進入了競賽班老師們的眼中,被送到競賽班來的。

為照顧到江檸這個新人,計老師在上課的時候,就未免要講的淺一些,細一些,然後時不時的看向江檸方向,問她:“聽懂了嗎?”

見江檸點頭,就繼續往下教。

隻是他教著教著,節奏就不由自主快了起來,

畢竟以往都是教重點班的(),又都是重點班中的尖子生卍()_[()]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再加上他自己思維就非常活躍,習慣了快節奏,重點班學生們也都習慣了老師們講課的節奏,接收的很良好。

當然,接收的良好,不代表他們完全聽懂了。

但每次計老師講著講著,在回頭看向同學們時,一不小心就看到班裡還有江檸這個新人時,就不由的頓住,停下來問她:“懂了沒有?”

江檸都點頭。

這讓計老師也分不清,江檸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懂,就怕她是不懂裝懂。

他隻好停下教學,囑咐了一句:“要是有些同學沒有聽懂也沒關係,跟我講一聲,哪裡沒懂,我繼續教。”

他眼睛看著江檸,江檸眨眨眼睛,也看著老師。

*

江檸是真的聽懂了,她畢竟是學完了高中數學和高數的人,哪怕已經畢業很多年,曾經學過的知識已經忘了,可學過就是學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複習,很多曾經學過的知識已經被記了起來,此時在競賽班,哪怕更深奧些,聽計老師講課,曾經學過的更多更深的知識,也讓江檸更容易理解計老師講的課程內容。

江檸不開口問,計老師也沒有辦法,隻好繼續教。

作為一個年輕的老師,他是很注意與學生之間距離的,尤其是和女學生。

和他們走了太近了,沒有威嚴,所以他下課後,基本都不會和學生做過多的交流,更彆說私下問一個女學生,她聽沒聽懂了。

反正她懂沒懂,回頭發張試卷,考一下就知道了。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計老師老是問江檸懂沒懂的事,每次計老師看江檸時,他們也轉頭看江檸,他們就看到,江檸每次都淡定的點頭。

可能是江檸表情太淡定了,在下課後,還有重點班的學生湊在一起,小聲的說:“你說她聽懂了嗎?”

“應該聽懂了吧?”

能夠被選入競賽班的,全都是立刻年級排名前二十名的尖子生,但是並不是尖子生,就能學好奧數的。

競賽班上的讓他們懷疑自己智商。

被問話的同學滿眼都是圈圈:“她懂沒懂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聽懂。”以己度人,他覺得江檸大概也是沒聽懂。

他們主要還是觀察,江檸是不是如他們老師說的,是不是下課的課間也在學習。

*

江檸回寢室後,何小芳她們還問江檸,競賽班上的課難不難。

江檸已經調整回心態,淡定的點頭:“難!”

徐秀麗在一旁吐槽:“可你的表情告訴我,競賽班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

“已經在競賽班了,即使是難,也隻能去克服,不然表現出很喪的樣子,也沒什麼用啊。”

可她的這個表現,在班裡其他人眼中,那就是真學霸無疑了。

次日依舊陰雨綿綿,江檸早讀課一結束,就和門衛說了,她帶她爺爺去滬市看病,現在爺爺一個人在招待所的事情。

門衛

() 見她是真的有事情,囑咐她:“那你要快點回來啊!”

不然學生在不該出學校的時間,真要出了什麼事,他也是要負責人的。

一般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他都不會隨便放行。

招待所不遠,江檸到招待所的時候,江爺爺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準備回去了。

見江檸過來,臉上不禁露出笑容:“這時候你不在學校上課,怎麼出來了?”

因為有兩個孫子都在一中上學,他是知道學生平時在學校裡是不給出來的。

“我說你在招待所,門衛大爺就讓我出來了,爺爺,外麵下雨,你不如在吳城多待兩天吧?下雨天也沒人會去山上砍樹打獵,也不用回去巡山。”

江爺爺卻待不住:“我要回去,不回去哪裡行哦,出來好幾天了,假如有人趁著這幾天我不在,去砍樹咋整?”

山上的樹是不能隨意砍伐的,哪怕因為樹多,領導們不可能一一數過,但砍樹會留下樹樁子,每年年三十和清明節,所有在外打工的人和領導們,都會去山裡上墳,領導們也會趁此時巡山。

即使他們不巡山,被彆人發現有樹被砍了,也會跟領導上報的。

江檸想了一下,還是把江爺爺帶到了她租的門麵裡。

店鋪裡牆上的掛衣杆都已經安裝好了,店鋪後麵還擺了一張二手的一米二的木床,木床上麵還是空的,中間拉了個簾子。

一大紙箱的衣架都散亂的放在牆角邊,旁邊還有兩個穿衣模特架子。

江爺爺不懂江檸帶他來這地方做什麼,就見江檸扶著他的胳膊,做到那木床上,對江爺爺說:“爺爺,我用我作文比賽的一千塊錢的獎金,把這個店麵租下來了,已經付了房租,我還跟廣市那邊的廠訂了衣服和鞋子,現在衣服鞋子已經發過來,在路上了,過兩天就到了。”

江爺爺被江檸突然扔過來的炸彈給炸懵了。

“你……你不是在學校上學嗎?你租這店麵乾啥?”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孫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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