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蔣東晏工作更忙。
玉荷在家準備蔣月過年要穿的衣服,她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她一個人照顧。從來沒有借過彆人的手。
現在長大了也一樣,她會幫她準備明早要穿的衣服,會給她細心的做好便當。
事無巨細,樣樣周到。
等弄好這些,玉荷走出蔣月的房間,與此同時幾名保潔人員從蔣東晏的臥室出來。看到她,幾人恭敬低頭。
玉荷點點頭,就從他們身邊走過。
來到客廳,她喝了口水,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下午四點。她家用餐的時間很固定,所以當時針落在四點時,她就立馬問張媽,蔣月什麼時候回來,她現在在哪裡......
可不知道是不是玉荷的錯覺,她感覺今天的張媽有些怪。也有些踟躕,就像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不敢告訴她。
玉荷的第六感很準,很快,她的臉色不好起來。因為她意識到那件事情或許和蔣月有關。
意識到她或許察覺出什麼。
張媽再也不好隱瞞,連忙道:“小姐闖了禍,她在閆家玩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和閆家的小少爺發生了矛盾。”
“然後,拿-刀-捅-了-人。現在,先生在處理。”
張媽這話對玉荷來說無疑不是晴天霹靂,她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玉荷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事情。
她的女兒明明那麼乖巧,那麼可愛。不可能這種事情,她是有一些小脾氣,但絕對不會惡毒到拿.刀.捅.人。可張媽也不會騙她,玉荷本就瘦弱的身體,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站不穩。
“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壓住火氣,強製冷靜的問,手撐著沙發邊緣不讓自己倒下。
張媽見此,連忙上前扶住。
“兩點的時候,蔣先生怕您擔心,就讓我們彆告訴您。”事情已經說出,張媽這時候也沒有在隱瞞的必要。
“你彆擔心,人已經救了下來。在醫院,沒事的。”張媽怕她氣急攻心,也怕她擔憂過度,所以連忙解釋道。
但這些解釋對於玉荷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她隻知道,她乖巧懂事的女兒,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備車,帶我去見她。”她強撐著身體說完這句話,又去拿自己的私人電話給蔣東晏打電話。
“好,我這就去通知司機。”張媽將人扶到沙發上,便去給蔣家的家庭司機發信息。
另一邊,玉荷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她氣憤自己的女兒,也擔心自己的女兒,更不理解到底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讓她做出那種事情。
而那個被她捅傷的人,又怎麼樣了。閆家,又是閆家,小少爺?是閆惑嗎?是那個有心理疾病的少年。
她心裡很亂,亂的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是這時,她手中的電話被那邊接通。很快裡麵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男聲,是蔣東晏。
“你知道了。”那人問。
“是,
她現在怎麼樣。”玉荷在得知蔣月做出了那種事情以後,很生氣也很憤怒,可生氣憤怒過後,又是滿滿的擔心。
“她現在在我辦公室,請了醫生做心理疏導,你不用擔心。”察覺到妻子話語裡的擔心,蔣東晏連忙安撫。
“做心理疏導。”玉荷有些被這話逗笑,捅了人的竟然在做心理疏導。她愛她,卻也知道黑白。
她壓下心裡的焦慮,過了好一會才問:“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在確定蔣月沒事後,玉荷冷靜下來。
“我會處理好一切,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蔣東晏怕她焦心,又道:“沒出人命,也不是什麼重傷,那人已經送到醫院。”
一條人命,在他的口中那麼輕薄。玉荷突然就覺得她的丈夫很可怕,對人命的不在乎,對他人的傲慢。
玉荷掛斷電話,靠在車內沙發上。她閉上眼,感到心累,卻也在這時開口:“去醫院。”
前麵開車的司機聽到這話,立馬改變車子的方向,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很快,在一家公立醫院停下。
玉荷戴上口罩和帽子,跟在司機身後走進電梯。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讓她壓低帽子,好在很快他們就在一間病房前停下。
司機敲門,等確定裡麵的人同意後。司機才打開房門讓玉荷進入。
蒼白瘦弱的少年,靠坐在病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獨自進來的她。那樣子可憐又可悲,就像一條被人拋棄的小狗,渾身透著委屈的氣息。
和初次見麵時,沒有任何區彆。
不對,是有區彆的。第一次見麵時,他的眼神很灰暗冰冷,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也沒有想活的想法。而這次,他身上讓人憐惜的特質更加明顯。
玉荷見此,沉默片刻,才道:“抱歉,我沒有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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