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槐張張嘴,人傻了,其他不知道的人也露出驚愕的神色。

而已經知道這點的人,哪怕再聽一遍,也多多少少浮現出一些怪異的神色,其中以惡心感居多。

"……這是真的嗎,時哥?"李慕玉看向時寒黎,即使已經知道這九成九都是事實,她還是想要得到時寒黎的承認。

時寒黎點點頭,這點其實在之前宇文姚迦發給她的的信件裡著重提到過,但是她沒有提麵具人相關,也許在宇文姚迦看來,所謂的麵具人隻是一群不入流的東西,就像之前的墮神黨,如果沒有惹到地下城頭上,她根本不會去管。

關於這個麵具人,時寒黎倒是知道。

在書裡,這同樣也是個臭名昭著的組織,現在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人不多,在劇情後麵會漸知道,麵具人領頭的叫岑錦樓,是一個次生物,他手底下的人也八成都是次生物。

就像剛才盧何所說的,他們甚至不能簡單地用善惡來分辨,隻要是被他們盯上的豬物,不管是人類還是次生物,不管進化等級是多少,無論躲在哪裡,無論花費多少時間,他們一定會狩獵成功,或者自己留下戰利品,或者將戰利品交給雇主。

這甚至和反不反人類都沒有關係了,這就像一群樂子人,看到這世界越混亂,他們越開心,並不遺餘力地在裡麵攪動渾水,成立毫無道德可言的新型傭兵市場,讓本就惡劣的生存環境更加人人自危。

時寒黎回憶著書裡對這個組織的更多描寫,但信息還是太少了,這個組織很神秘,她隻記得有人對岑錦樓的描述是“不男不女”,劇情還沒到揭示他真麵目的時候。

她在沉思間,聽到白元槐在說:"這真是太惡心了,次生物這些東西,真是隨時都會刷新我的認知下限,要我說,這麼反社會的組織八成就是次生物搞出來的。”

男主的幸運A體質,又在不經意的時候發揮了作用。

“我有些不明白,次生物不止獵殺人類,也獵殺他們的同類?”李慕玉皺著眉,然後又轉眼間反駁了自己,“不對,我把次生物和墮神黨劃等號了,次生物不全是墮神黨,是不是?”

“很明顯不是。”殷九辭說,“就像人類一樣,次生物的數量多了,一定會分為各種各樣的派彆,我們遇見的墮神黨隻是其中的一種,麵具人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又是另一種。”

r />他垂眸看向死去的張卓君,語氣有些怪異,“所有東西,凡是保留著’人’的部分,就會不斷地刷新下限,現在末世裡出現的這些東西裡,喪屍真算得上是人畜無害的小可愛。”

明明大家都知道他是自己這邊的人,但是看著他火焰下幽深的眼睛,眾人還是感到——陣發寒。

如果時寒黎知道,八成會淡定地回答他們,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反派氣質吧。

“不要比爛,不要比爛,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獸茬!”白元槐苦著臉說。

時寒黎強行把話題導回正軌:“所以,張卓君被麵具人給盯上了麼?”

問到正事,大家又安靜下來,風棲看向她,緩緩地點頭。

“三級次生物是很珍貴的資源,張卓君是已知的唯一個,她進化後就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風棲說, "對方在她還處於虛弱期的時候試探過她,那是幾個一級次生物,所以她產生了和我們相同的猜測,她覺得麵具人也是個次生物的組織,於是她故意露出破綻,引對方現身,然後試圖尋求幫助,或者加入他們。”

李慕玉說:“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是。”風棲說, “對方麵對她的主動求和,唯一做出的舉動就是沒有馬上動手,但是從第二天開始,他們就開始展開更緊迫的獵殺行為,勢必要趁她在虛弱期間將她殺死。”

"然後呢?這和時哥又有什麼關係?"李慕玉急聲問,"照張卓君臨死之前的說法,那個麵具人組織也盯上時哥了對嗎?她是怎麼知道的?”

風棲的目光落到時寒黎平靜的臉上,說:“張卓君為了擺脫追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主動告訴對方阿黎的存在,並說在如今人類的進化階梯當中,阿黎才是第一位的,你們有次生物,隻要把他抓住,想要最高階的人類就有人類,想要最高級的次生物就有次生物,她也三級了,甚至可以幫忙。這是她當時的原話。”

有人慢慢地打了個寒顫。

“但是對方說,時寒黎早就在他們的列表上了。”風棲沉聲說出這句話,“那個次生物說”我們關注時寒黎的時間比你們要久得多,你放心,在你之後下一個就是他’。”

一片寂靜。

每個人都因為這勢在必得的獵人口吻而感到心悸,隻有當事人最不在乎。

時寒黎說:“張卓君是三級,就算當時在她的進化虛弱期,兩個月過去,她為什麼還是隻有逃亡一個方法?追殺她的麵具人全是三級麼?”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風棲說,“阿黎,你還記得地下城裡能控製住進化者力量的藥劑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勃然變色。

殷九辭很快地說:"地下城的那種藥劑本質上是一種神經毒素,稀釋到一比一百以上就能達成那種效果,但是一旦使用過量,就會把人徹底廢掉,這是隻有在雨林裡的一種動物才會有的毒,他們是怎麼得到的?”

"等等,一種毒?"白元槐突然抓住了重點,"殷大佬,合著你當初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是嗎?虛弱無力都是裝出來的,除了時哥之外,你要想殺人根本就不用等到托帕出現。"

時寒黎抬起眼來,殷九辭驀地抿住了唇,不是言多必失,隻是現在的情況逼得他不得不說實話。

“如果這種毒泄露出去了,隻有兩種可能,時寒黎,你明白嗎?”

時寒黎說:"要麼宇文的身邊出了叛徒,要麼有人的實力強到能掩過她遍布烏洛塔卡乾的耳目,成功取得這種毒素。”

殷九辭緩慢而嚴肅地點了下頭。

“這個問題稍後再說。”時寒黎說,“風棲,把事情說完。”

後麵的事情就很直接了,風棲快速說完。

因為中了招,張卓君意識到他們是真的想殺她,沒有任何轉圓的餘地,而且他們的確有能殺死她的能力,所以她的策略就果斷轉變成了逃亡,但是她是唯一已知的三級次生物,那些人並不哺放過她,因此哪怕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藥效逐漸退去,她也不敢再和對方正麵相碰。

張卓君一路躲藏,甚至藏在難民船中偷偷來到了乾豐大陸,本以為這樣就能擺脫麵具人了,誰知道她一露麵就受到了更加猛烈的追殺,她徹底害怕了,這才動了躲進人類基地的主意,因為按照麵具人的行事風格來說,他們雖然囂張,但目前還不敢公然襲擊中大型的基地。

她將目光瞄上了湖懷山基地,這個基地地勢獨特,易守難攻,而且許多人都有著不像這末世中的善良,她心生計策,將自己偽裝成柔弱無力的,隻是因為不幸被動物感染的孕婦,利用毛雨的好心藏進了這裡。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時

寒黎會來這裡,是時寒黎上山之後傳得滿基地都知道,毛雨也說起了這個事,她才知道。毛雨沒什麼見識,說起時寒黎的時候就像在說鄰家的小孩,她不知道自己在討論的什麼樣的人物,又將這件事透露給了什麼樣的存在。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看來我之前沒感覺錯,這個張卓君,真是表麵上看起來最有理智的墮神黨了,”白元槐歎口氣,“有這腦子乾點什麼不好,非要去當邪/教頭子,還非要和時哥不死不休。”

風棲輕輕搖頭:“不,她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阿黎的對手,所以她本來沒有打算在現在動手,如果沒有那個女孩的告密,她真的會在這裡藏到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再想彆的辦法。"

說到這個,剛才的悲劇又浮現在眼前,眾人一靜。

因為場景的殘酷,害怕鬱纖受到更大的刺激,在時寒黎將她推到身後之後,她就被杜鬆良命人快速地帶了下去,此時並不在這裡。

李慕玉低聲說:“生完孩子然後呢?她打算對毛姐,對這個基地做些什麼?”

一個冷靜地瘋狂著的次生物,讓人很難相信她會心懷憐憫,這比她殘忍到底更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風棲沉默了片刻,說:"我不確定……我隻能從她的行為和言語中分析她的意圖,但是剛才,她的確不想殺死毛雨。不管這是因為她難得的善意,還是身為人類的那一部分殘留的共情,總之她的確不想殺死毛雨。”

這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所有人默然無語。

“這就是我看到的所有內容了。”風棲說,“關於提到阿黎的那部分,我看了好幾遍,但他們提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了,我什麼都分析不出來。"

"這反而不用擔心。" 程揚冷聲說,"時哥是和我們在一起的,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獵殺高階進化者和次生物,那說不定我們所有人都在他們的名單上,隻要他們敢,大可以現身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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