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車上很安靜。

司機在前麵操縱著駕駛屏,鴉透腦袋靠在窗戶上,眼睛盯著窗戶外。荀霧坐在他對麵,就和上次一樣,隻是這次他的目光全落在了對麵少年身上。

少年唇瓣還腫著,有輕微的破皮,足以可見荀霧的吻技有多麼差。

【破皮了啊啊啊!荀霧你小子老子要殺了你!】

【係統,這種副本和這種npc我家呀呀以後就不參加了。回家之後眼睛哭得通紅,嘴巴也破了,我問他什麼情況,他說副本裡有人咬他嘴巴!??我家呀呀還小,這種人出現在副本裡真的合適嗎?出現在我家呀呀麵前真的合適嗎?如果再有這種情況,天殺的,老子要報警抓你!】

【可想而知,如果呀呀的哥哥真的在副本裡,他們會有多麼生氣。】

【是的,大舅哥他們脾氣好像都不怎麼好,荀霧可能會被撕了吧……】

【沒事,他活該。】

“呀呀。”

因為之前在中央芭蕾舞團裡荀霧把鴉透惹到炸毛的事,從上車開始,荀霧就一直在找話題。他之前沒有接觸過omega,也沒有喜歡過人談過戀愛,找的話題每一個都能讓鴉透沉默。

比如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又比如等會兒下雨了是要我送你進去還是給你一把傘你自己進去等等。

從芭蕾舞團裡出來時烏雲就壓了過來,往外才開出一點,雨珠就開始砸了下來。

劈裡啪啦的水聲,荀霧也沒有再說話。

車不算大,但後座還算寬敞,內部還有甜甜的香。

本來鴉透以為他要放棄這種無聊的話題了,沒想到他現在又喊了他一聲。

鴉透轉過頭靜靜地看著他。

“我可以叫你呀呀嗎?”

鴉透從小到大身邊的人對他各式各樣的叫法都有,什麼“呀呀”、“小呀”、“呀寶”、“寶貝”之類的,前兩者更多,對此他沒有什麼意見,“嗯”了一聲。

相比較荀霧叫他“呀呀”,鴉透更想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叫他“呀呀”。

戀愛係統:【他好感度滿了。】

“……”

他突然想起來,在舞團的時候荀霧的好感度就滿了。

【準確來說,是在之前就快滿了。】戀愛係統檢查著好感度增長記錄,【你這段時間待在花房,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好感度飆到了90。】

鴉透之前沒有看過增長記錄,此時湊過去看,發現荀霧的好感度上升下降得格外劇烈且頻繁。

【他是最長的。】

彆人可能就隻是那麼幾排,而荀霧一個人可以抵上一頁還多。

心理活動極其複雜,明明最開始見麵時,他是唯一一個對鴉透負好感度且表達出惡意的人。而現在,隻是因為鴉透低頭長時間沒有再吭聲,荀霧心就慢慢沉了下去。

“呀呀。”

他以為鴉透生氣了,因為他之前做的事確實不行,此刻聲音

發緊,希望呀呀能夠理理他。

“嗯?”

好在鴉透還有反應。

“為什麼會叫呀呀?”

荀霧是真的找不出話題了,沒有任何經驗,等說出口時才感覺到有些尷尬。

如果對麵不是鴉透,正常的omega可能都要翻一個白眼。

“因為我小時候說話慢,喜歡發‘呀’的音。那個時候還沒有名字,就叫‘呀呀’了。”

這個問題許知南曾經問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疑惑或者無聊時會歪頭看抱他的人,嘴裡一通哼哼然後發出一個“呀”;高興或者喜歡什麼東西,又或者表達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就不斷“呀呀”然後來提示周圍的人。

“為什麼會沒有名字?”荀霧注意到某個細節之後愣了一秒。

鴉透抿唇:“就是沒有名字。”

他不願意解釋荀霧也沒有辦法逼他,沒人說話之後,車裡再次安靜下來,隻能聽見雨水砸在車窗上的聲音。

雨都無論是哪個季節都喜歡下雨。

好像前一天的罪惡和欲望,都會被一場雨衝走一樣,等天氣晴朗後又會是嶄新的城市。

良久之後,荀霧才輕聲問道:“那為什麼會叫鴉透呢?有什麼其他意思嗎?”

“沒有,隨便取的。”

荀霧蹙眉:“什麼叫隨便取的?”

小孩降生之後,大多數父母和其他家長都會仔細查閱名字。又或者沒有降生之前,在肚子裡就已經準備好了名字。

“就是隨便取的。漢字那麼多,隨便找一個組合在一起不就行了嗎?”

鴉透往後靠靠在座椅上,撇嘴:“荀霧,你話真的好多唉。”

“……你生氣了嗎?”

荀霧的注意力果然轉移,下意識舔了舔唇。

這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怕呀呀生氣,又怕呀呀不理他,隻能自己瘋狂找話題試圖引起鴉透的注意。

鴉透沉默,朝荀霧勾勾手。

荀霧站起來,剛坐在鴉透旁邊,就見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少年突然起身,很快地在他臉上親了親。

陡然粗重的喘息聲,車裡充斥著的高濃度alpha信息素,在alpha愣住的目光裡,鴉透歪頭笑了一下:

“你覺得呢?”

……

最後鴉透到底有沒有生氣荀霧不清楚。

在車停靠好,鴉透想越過他下車時,伸出來的觸手纏上了他的腳腕。

原本藍色的觸手,此刻變得格外粉。不是鴉透曾經在現實裡見過的章魚觸手,荀霧的觸手是透明的,帶著粉,隻有圓圓的吸盤顏色較深,看上去很像是果凍。

“荀霧。”

一直撐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荀霧回神,聽到少年說:“你的觸手纏上我的腳了。”

原本還很粉的觸手,刹那間變紅,觸電一樣縮回去。

荀霧啞聲道:“抱歉。”

“沒事。”

鴉透湊過去,摸了摸對方衣擺下露出了一點的紅色觸手,感受到吸盤吸住手指的壓力,“上次還是藍色的,現在又變紅了,會變顏色。”

少年指腹很柔軟,指甲修剪的格外整齊,透著健康的粉色。而此刻顫著荀霧的觸手,有些驚訝地去摸觸手上的吸盤。

他出來已經很久了,隔離貼的效果不再像出來之前那麼好。

指尖溢出的信息素,塗在觸手尖尖上,觸手抖了再抖,飛快縮回衣服下。

“……是重組型擬態章魚。”荀霧用手撐著額頭,眸中壓抑著不知名情愫。

鴉透其實不知道什麼是重組型,他猜可能是區彆於現實的擬態章魚的一種新的類型。比如很像果凍,但表麵有些黏糊糊的觸手。

“我記得季宴好像也是。”鴉透抽回手,想起自己之前在訓練場上看到的一幕,“你們都有觸手。”

一個前三星,一個現三星,都是半擬態的重組型擬態章魚。

提到季宴,特彆是從鴉透這裡聽到季宴的名字,荀霧眼裡飛快閃過一絲厭惡和戾氣,“我還在,他就永遠不可能三星。”

無非就是一個趁他不在時才站到那個位置上的人而已,呀呀卻一直提他。

“嗯嗯。”鴉透點頭回應,“那你讓開一下,我要下車。”

“……哦。”

荀霧讓了一條路,鴉透下車時看見季宴就站在不遠處。

001:【他倒是回來得挺快。】

鴉透沒有回複,他衝著季宴打了個招呼。

omega身上還裹著alpha情緒激動時散發的信息素,唇瓣上還有缺口,他又剛從荀霧車上下來,鴉透成功看見季宴的臉色陡然變黑。

他沒有再管這些,將身上的衣服裹緊回到了花房。

剛回到自己房間準備關門,門上就搭了一隻手,將門打開自己擠了進來。

“你怎麼在?”在看清來人是謝忱後,鴉透原本鬱悶的心情終於開心了一下。

謝忱:“回來看看你。”

“我想親你。”

兩句銜接得特彆緊,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句子放在一起,鴉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他楞了好一會兒,在謝忱眼巴巴的眼神裡硬是品出了一點委屈,“那你親……”

剩下的話被堵住。

謝忱親得很小心,舔著那塊曾經破皮的地方,眸中出現了鬱悶還有不高興。不過再不高興,他動作力度都沒有加重,邊親邊釋放信息素,偷偷摸摸地把原本荀霧身上類似於大海的信息素趕到一邊。

良久之後,他才彎下腰靠在鴉透的肩膀上。

“我還要繼續裝?要不要快一點。”

鴉透搖頭:“不著急。”

“還有幾個?”

“一個。”

“準備怎麼辦?”

鴉透眯著眸,窩在謝忱懷裡哼哼兩聲,“看他打不打得過嘍。”

就剩下一個,必須要引他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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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檢查已經結束,鴉透終於不用出門檢查了。

黑衣檢察員敲門時,鴉透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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