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用一個月的時間解決了藍色願望球。

現在該輪到黃色願望球了。

眼看計劃中去山區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近,考核團四個人在搞事業的時候多麼爽,一想到又回到了戀愛腦的魔爪,就有多麼的痛苦。

不過那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他們約好了在機場彙合,林沐帶上了基金會的二十來個工作人員,十個被抽到的幸運兒,還有三個去過幾次的誌願者給他們當向導,再加上在聞一舟的七八個拍攝團隊,浩浩蕩蕩將近四十個人。

三個小時的飛機後,他們又上了三輛破破爛爛的大巴,在山區走了將近四個小時,到達了他們此行的城鎮。

現在的場景風貌像是倒退了二十年,像是從光鮮亮麗的大都市穿越到了90年代。

“我們暫時在這裡修整三十分鐘,大家自由活動,但注意不要走遠了。”

林沐率先下了車,和另一輛車上的向導商量量下來的路程計劃。

在她的身後聽取吐聲一片,尤其是那幾個養尊處優的小姐少爺,全都麵色蠟黃,像是去了半條命。

向導詫異的看了林沐一眼。

她還是像剛見時那樣從容,皮膚瓷白,穿著簡單的登山服,嘴唇和臉頰自然紅潤,看起來神采奕奕。

“您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累?”

“我不暈車。”林沐笑笑,說,“我平時在家帶女兒,小孩子精力旺盛喜歡跑來跑去,久而久之體質就變好了。”

她上輩子拍戲,去深山老林的時候多了去了,苦巴巴的連軸轉,吊威亞吊的全身青紫卻沒資格喊停。

不像現在,她現在可是來撒錢的金主,這麼一對比好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完全感覺不到累。

向導也想起了她家那個大莊園,那麼大,身體不好的話連門都出不去。

於是閉上了她貧窮的嘴巴。

“這tm是什麼破地方!”

一個穿著正裝外套的年輕男人還沒下車就破口大罵,嘴都氣歪了,低頭看到地上還有黑色的淤泥,倒胃口的連下車都不知道往哪裡放腳。

他那個高級手工皮鞋在半空懸了好久,都沒下定決心踩在地上。

年輕男人身後,是當時在人群前笑眯眯的大肚子老總。

老總叫杜誌杉,穿著簡單的休閒褲衝鋒衣,友善地拍了拍年輕男人的肩膀,“哎呀,郝睿你就彆猶豫了,快下吧。”

被叫郝睿的也不過二十出頭,渾身細的像竹竿,年輕的臉龐上稚氣未脫,看起來就是一個傲慢的大學生。

他被催促,臉色更不好了,但還是狠狠心一腳踩了下去。

下車環顧四周,郝睿找了個相對乾淨的地麵她,麵色很差的低頭咒罵:“這鳥不拉屎的破地兒。”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頭頂一沉。

下意識的伸手摸。

結果摸到了一手的不明液體。

“啊——”

郝睿看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嚇得花容失色放聲尖叫,顫抖著手想甩又不敢甩,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致。

差點要雙眼一翻直接暈倒。

當地的鳥兒身體力行向他證明:

——這裡並不是鳥不拉屎。

向導立刻開了個礦泉水瓶給他洗手,然後拉著他離開了樹下,回到眾人的身邊。

郝睿一腳踩在泥地裡,地上漆黑的泥點濺到褲腿上。

他懵逼的頂著一坨鳥屎,支棱著已經被洗乾淨的手,甚至在考慮截肢的可行性。

然後恍惚的發現,那一片他看來乾淨的土地,其實全都是白色鳥屎。

救命!

人間煉獄不過如此了。

導遊看郝睿神神顛顛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關心:“你沒什麼事吧?”

郝睿喃喃:“彆管我……我不活了……我要砍號重來。”

向導哂笑:“這孩子說什麼胡話。”

和他一起來的考核團一共兩男兩女。

兩個女孩麵色也不好,特彆嫌棄現在簡陋的環境,但全都在儘力的忍著,剩下的那個男人不太顯眼,郝睿一眼掃過去甚至沒有看到他。

-

聞一舟坐這麼久的車也有些吃不消。

他給自己的團隊每人發了一個蘋果,整整齊齊的一起啃蘋果。

攝影老師問:“聞導,咱們這期的主題是什麼啊?”

聞一舟惡狠狠咬了一口蘋果,“這我哪知道。”

攝像大哥:“我們上一期播放效果不太理想,金主媽媽也沒說什麼,她人還怪好的。”

攝像大哥是懂怎麼給聞一舟紮刀的。

聞一舟最近一直因為上一期視頻而鬱悶,此時無語望天,又低頭狠狠的咬了口蘋果,一邊嚼一邊說:“現實真相都算個屁,他們就想看他們想看的,好好做內容不搞噱頭,就沒人願意看。”

聞一舟本人對上一期的視頻非常喜歡。

因為它同時兼具了藝術和真實,如果是記錄片評選,那它一定是第一。

但可惜不是。

短暫的修整後,他們繼續往山裡走。

原本坑坑窪窪的水泥路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顛簸的土路。

在天剛剛黑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車上的人也終於要被顛散架了。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大山的中間,基金會的人已經提前在這裡安排好了住宿:一家許久不開張的陳舊賓館。

負責人說:“我們來都是住這,房間已經打掃好了,床上用品也都洗過,可能就是不那麼好看,但絕對乾淨。”

基金會和聞一舟的團隊,都安安靜靜的領了鑰匙去自己的房間。

藍色小球團隊,一些年長的也很快接受了這個環境,帶著行李上去睡覺。

隻有那四個考核團,光是看到賓館的樣子,白眼就翻上天了,現在分房間更是眉頭皺的死緊,一臉嫌棄地去房間。

林沐擔心他們幾個作妖,刻意落後他們一步。

沒一會兒,考核團裡的兩個女孩就齊刷刷尖叫的從房間跑出來。

林沐:“怎麼了?”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竟然給我睡這麼臟的房間!”

“地上全是土,水龍頭生鏽了……我還看到窗台上有蜘蛛網……萬一我睡覺的時候蜘蛛爬到我床上怎麼辦?”

看在她們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份上,林沐到了蜘蛛網的房間。

她找了半天,才從角落裡找到小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個空蛛網。

林沐順手把那網給請了:“這裡麵的蜘蛛早死了,彆怕。”

“你不會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吧?”

……

他們氣人的本事還真一點也沒有退化。

林沐原本想心平氣和的和她們相處,但誰知道這幾個人這麼不領情。

-

這邊,聞一舟剛剛把行李放下,就聽到了外麵齊刷刷的尖叫。

他敏銳的感覺到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於是飛快叫上團隊的人,打開機器奔赴現場。

機器一開機,錄進去的就是那陰陽怪氣的:你不會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吧?

房間隔音幾乎為零。

更何況他們的房間門還是開著的。

林沐清冷的聲音傳來:“有病?”

那人急了:“你怎麼還罵人呢!”

林沐:“你對號入座了?”

“你!”

鏡頭拍攝到房間。

能看到兩個穿著光鮮亮麗的女孩,正和林沐呈對峙狀態。

“哼。”另外一個女孩冷哼一聲,“我不要住在這,你讓人開車把我們送回省城,我要住那裡的酒店。”

林沐用客服的語氣說:“很抱歉,辦不到呢。”

她跟兩個大小姐講道理:“司機開車開了一天,已經累了,再說晚上沒有路燈荒郊野外的不安全,你們就在這裡湊合幾天吧,回到上嵐市就好了。”

女孩:“我可以加錢!你把司機叫來,讓他開個價。”

林沐:“明天我們還要上山。”

“你自己上不就行了。”

直接給林沐氣笑了。

她直接道:“你們是不是忘了來這裡是乾什麼的?我勸你們小姐脾氣最好收一收,跟緊大部隊,否則這荒郊野嶺的,少個人可不好找。”

兩個人直接啞火了。

她們被話鋒中森寒的殺意嚇到,好半天都找不回腦子。

最後好不容易緩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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