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往左邊一些,對對…就是這,彆動!”
江肆登高掛著燈籠,藍韶一句句的指導,這要是旁人看了,定然會瞪圓了眼睛。暴躁易怒反複無常的嘉靖侯不在了,可也不該是讓人隨意指揮的呀!
除了指揮的藍韶,在場的人還有桑枝劉金等人,一個個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低著頭當做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的樣子。
嘉靖侯想要體會民生,可這些事情也不至於這般親自做。
兩人已經合作掛了半天的燈籠,這裡已經是最後一站,掛好了之後,江肆從凳子上下來,想了想又對藍韶說: "還剩幾個燈籠,去你家掛起來!"
這下眾人更是大跌眼鏡,就是藍韶都覺得有些不妥。卻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她看的出,江肆是真的喜歡掛燈籠貼對聯的,猶豫著要不要同意時,江肆又說話了: “雖說今年除夕你在侯府,可自己家裡還是要布置的,不然算什麼過年。"
江肆過往都是一個人過年,此番如此熱鬨的年還是讓她很向往的,對布置藍韶的宅院也興致勃勃,她一直不停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站著的慕挽辭和知渺。
藍韶輕咳了幾聲,見江肆還沒有反應也不再管她,而是躬著身向慕挽辭行禮: “屬下見過長公主殿下,知渺姑娘。"
藍韶算是整個侯府裡麵與慕挽辭最熟悉的人,中毒隻是也是極為感謝她的,所以對她也頗為友善,勾唇淺笑著點頭。
而反應過來的江肆正好看到就是這一幕,隻是她轉過來時慕挽辭收了笑容,一臉冷淡。江肆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擊鞠比賽之後還是她第一次與慕挽辭碰麵。
今日來掛燈籠前,她也想過會不會見到慕挽辭,如果見到了就要很自然的打招呼,可這發冷的臉色,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撇著嘴開口: "見過長公主殿下。"
“明日除夕,臣來掛燈籠。”
“侯爺好興致。”慕挽辭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江肆知她嘲諷之意,也不當回事,大大方方的說著:“明日除夕,自然要熱鬨些。”
"府中哪裡都張燈結彩,怎能把南院除去?"
江肆眼中帶笑,正如知渺說的一樣,她心裡掛著在南
院的她。
慕挽辭淺淺的笑了一笑,被江肆瞧見之後笑容也更大了一些。不管如何,江肆與她,能和平相處最好。
除夕夜宴,唯一遺憾之事便是需要巡城的蘇洵隻來侯府站了站腳便離開了。而熱鬨的是江肆讓人把房林請來了,也讓藍韶把藍月也帶了過來。兩人的年紀相差是最小了,藍月過了年十歲,房林十六歲。江肆本以為能玩到一起去的兩個人卻沒玩到一起去,一樣寡言,且沒有共同話題。
蘇洵來的一趟房林的視線都放在她的身上,能看的到小小年紀的她滿眼崇拜,被江肆請到府中一塊過年靖遠軍都尉郎將也讓房林向往。
藍月則不同了些,她的眼裡隻有藍韶。
乖巧的坐在藍韶身邊,藍韶喂給她什麼她便吃什麼。
江肆與眾將士喝酒言歡之後,便把視線放在了小小的藍月身上。
之前幾次見到這小丫頭都扭捏的很,送了東西就走,絲毫不讓她多看兩眼。這會兒江肆笑看著她,也把她看的害羞。
倒是藍韶心情不錯,主上喜歡自己的徒弟,這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把藍月抱在懷裡,小聲的說: “去給侯爺敬酒。”
藍月一瞬紅了眼眶看,小手無措的捏住藍韶的衣袖,不願意去。
藍韶在心裡歎了口氣,倒也不是她要強迫藍月,或者拿她有意迎合藍月,而是.
救下藍月時,第一個發現她的人是江肆。若非如此,藍韶也未必能夠把人給救下來。
藍月是曾經的江肆….少有的惻隱之心,隻是黑著的臉也還是把藍月嚇的夠嗆,一見她便恨不得馬上離去。
藍韶哄了半天的藍月,才把她說動。
小小的人拿著酒杯膽怯的往江肆的身邊走過去。
作為一方軍候,嘉靖侯之威名北境儘知,江肆對待房林再友善也難掩她心中的敬畏。見藍月舉著杯敬酒,房林瞪圓了眼睛。
見嘉靖侯笑眯眯的與她碰杯更是差點把下巴驚掉了。
眼神太過明顯,江肆喝完酒便掃到了房林的臉上,見她驚懼,卻是笑了笑,又斟酒讓房林也過來。
這樣的舉動或許在旁人眼前十分怪異。
可江肆卻是知道,多少年後藍月會站到慕挽辭的那邊,金釵之毒出自她手。
>房林會是那個舍命救下原身之人。
所以這一次,她不想死,也不想讓房林再替她死了。
而坐在她身側的慕挽辭正是那個最為好奇之人,她猶豫許久,等房林和藍月回到座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