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沒看到馮堯,慕挽辭卻是看到了的,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跟江肆走遠。
慕挽辭被江肆拉到了馬車之上,密閉安靜,江肆鬆開了她的手,坐在另一側,問話擲地有聲: “本侯聽聞,長公主曾和馮將軍有過婚約,可是真的?"
慕挽辭詫異了一瞬,而後據實回答: “是真的。”
至於為何沒有履行婚約,江肆則是以為當初原主非要納慕挽辭為妾而打亂了這些。更是覺得昨夜所言有理。
她挺直了腰板,又說:“昨夜之話依舊有效,公主可自行決定。”誰知她說完,慕挽辭的眼眸垂下,不再言語,倒是讓江肆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慕挽辭沒接話,而是問她: "你知我為何昨夜會去扶你嗎?"
“不知。”江肆茫然的搖了搖頭,她本是也想問的,可又覺得此事甚小,問了也不過是她矯情,卻沒想慕挽辭竟然會問出口來。
也是這一問,讓江肆反應過來,她們之間的關係是多麼奇怪。
她說的出口讓慕挽辭與他人遠走高飛之話,轉頭竟然又拉著慕挽辭進了自己的臥房。而慕挽辭,也如此奇怪。
會冷漠相對,又會在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想到她。
"你拉我過來,隻為問婚約之事嗎?"
“是,也不全是…”
"你想留下馮堯是真,想把我推給她,也是真。"
江肆聞言一怔,看著慕挽辭嘴角的自嘲之意,竟覺得無地自容。
這樣的心思也不知是何時開始。
或許很早就有,隻是她沒察覺,真正展露出來是那日的夢境和問詢。自那時起她便與慕挽辭生起了隔閡似的,相處當中更是還有恐懼夾雜。
如果之前隻是想要和平相處,江肆現下更想要把慕挽辭推遠,或者是她自以為的成全有情人。猜中江肆心中所想之後,慕挽辭隻覺得羞憤至極。
南宮嬗與江肆是軍事同盟,她與江肆則更深一些,還有床第之歡的契約。除此之外,並無不同。
要真說起來,甚至也不如南宮嬗,江肆可以與她同仇敵愾,而她.
始終會被提防,就猶如她也時刻提防江肆,生怕她在什麼時候情緒起伏,對自己會像對待
夢裡那般。
囚禁,打壓,極近羞辱…
"好,將來事成那便如侯爺所願。"
"不過,與誰在一起由我自己說了算,你不可乾預。""好!"
江肆爽快答應,等到慕挽辭人走遠了之時才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來。心裡有些發空,卻又說不出是哪裡的問題。
自臘月二十三起,年節氣氛濃鬱,江肆之前與藍韶采買的年貨也都在侯府之中布置上了,大紅一片,看著著實喜慶。
馮堯那裡則由蘇洵手下副將裘寒帶著她領略北境風光,走的遠時也不會回到淩上城。
所以這段時間算是江肆在侯府過的最悠閒的時光,甚至連慕挽辭那裡都無需再去,藍韶已經研製出了能夠暫緩兩人信香的藥物,七日之約作廢,除非藍韶一月半月的還研製不出終極解藥兩人才會又在一處。
不過江肆倒是對藍韶有信心,差的那一味藥已經由她的人往回北境了,過年前後的幾日便會到了。
軍務少,閒事也少,江肆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廚房裡麵研究吃食,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就要把冰淇淋研製出來了。
北境天寒,簡直就是天然的大冰箱,江肆又嘴饞的很,糕點吃膩了便想吃冰淇淋。
隻是原材料匱乏,做出來的像是冰沙,多數的時間是她和桑枝在庖廚忙碌,藍韶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
這一日,她剛剛做出鮮羊奶冰沙想要先嘗嘗,侯府第二個嘴饞之人藍韶就過來了,眼睛盯著她的冰沙看。
長時間接觸下來,江肆也算是清楚了為何藍韶在原文當中出現的次數那麼少,她和原主脾氣不合,不過應和,又天性好玩。
倒是跟她對性,因此兩人都是越發的沒大沒小,倒像是朋友了。就連蘇洵偶然見到都大為吃驚,她們兩人…倒是自在的很。江肆見她過來,招招手: “過來,剛剛做好的!”
藍韶也不客氣,反正有這麼一大盆呢,她盛了一碗站在江肆一旁挖著吃。
冰涼甜爽,開口都直冒涼氣,在一旁幫忙卻不吃一口的桑枝見了,感覺身上夠冷了。而見江肆還要吃一碗的時候連忙阻止: “侯爺,彆再吃了,寒氣大傷身。”
"怕什麼?藍韶是醫師她都與我同吃,沒事的!&
#34;江肆笑眯眯的說,把碗遞給她。
"桑枝彆隻看著,你也吃。"
"桑枝還是彆吃了,寒涼之物對坤澤中庸不好…"
江肆剛把一大口沙冰放到嘴裡就僵住了,冰的她牙齒都要凍住了,揉了一會兒江肆才說: “為何不能吃?我方才…還給長公主送去了呢!"
“把什麼送給了慕挽辭?怎麼沒有我的份!”
藍韶還未來得及解釋坤澤不宜多吃,也並非全然不能,就聽到門外南宮嬗的聲音傳來。
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襖子,與侯府如今的裝扮倒是十分貼合,手裡還掌著長鞭,倨傲的站在門口繼續問江肆: “有東西竟會私藏,南府就不這麼不值得你嘉靖侯登門?”
前幾日,南宮嬗發來了請帖,她在城中買了一套宅子,商人南氏便是她如今的名頭,還不知道用了什麼特殊的藥物,把自己偽裝成了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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