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知江肆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渺守在床邊。
慕挽辭半撐著坐起,被子從她的肩頭滑過,頸間暖昧的痕跡讓知渺臉頰微紅,低頭福身道: "殿下,侯爺走前讓奴婢告知您,她去校場驗兵了。"
慕挽辭這才驚醒一般,拉過被子往身側看去,啞著嗓子說道: “本宮知曉了。”
早膳已經備好,知渺又緊跟著問: "殿下可要先用…"
“侯爺可還留下什麼話?”慕挽辭扭頭問她,知渺眨了眨眼脫口而出:“侯爺還說,若是今日殿下無事,便邀您前往年月節盛宴。"
"方才為何不說?"慕挽辭質問道,知渺一慌,支吾的說著: "奴婢想…想問殿下先用膳食?"
慕挽辭這才目光放在知渺端著的粥和小菜上麵,沒再怪罪她,輕瞥著眉說道: “把膳食撤了吧,無甚胃口。"
"可…可這是侯爺親自備下的,讓奴婢等著您…"
“說您勞累,喝些粥許是會舒服一些。”
慕挽辭本是沒什麼胃口的,她喉嚨裡好像冒火一般,渾身更是酸軟無力,可見到熟悉的火腿凍菜粥,竟覺得有些餓了。
她抬抬手,指著桌子對知渺說:"放到那裡,你先退下吧。"不是不願知渺再側,而是渾身的痕跡,怕被她看了去。
知渺到了北境後比之前要懂事了一些,雖然仍是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聽話的把粥和小菜放到了桌上,準備離開,隻是前腳踏出去門口,便聽到慕挽辭說: "晚些時候備下洗澡水。"
"是…"知渺轉身應下,這才離開了房間。
而慕挽辭又躺了有半刻鐘才從床榻上起來。
腳下有些虛浮,她扶著床沿站起了身,沒有先更衣而是走到了銅鏡前。暖昧痕跡比她想要的還多,甚至下巴處還留有被江肆捏過的紅痕。渾身更像是被琥珀香泡過似的,滿是她的味道。慕挽辭費力的挪著步子,把衣裙穿好坐到了桌前。
熟悉的香味,讓她食欲大開,比平日的裡有人在的時候吃飯要快樂許多,到最後甚至還有些意猶未儘。
她並不是十分重口腹之欲的人,可江肆做的菜,
道道合她的胃口。江肆所做之事也…讓她困頓不安。江肆昨夜的問話一直慕挽辭的腦海中閃爍。
她回答了‘不知道。’江肆顯然是不信的,可今早居然還為她準備了膳食。
而江肆也沒有傳聞中的暴躁易怒,日常總是對誰都好聲好氣,可實則疏離的很。
就算她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江肆,可是羞辱慕氏皇族目的已然達到,作為皇族棄子的她,自然是想要成為江肆無法割舍的存在。
而現在江肆種種舉動讓慕挽辭生出了些許的挫敗感。
說起來,上一次如此還是離宮前,對待多年護著的慕澤晟失望,對待自己付出多年而挫敗。而此刻,卻還有種說不出的憋悶。
她以為江肆於她,該是隻有利用關係,懵懂衝動不過是因為某種空虛在作祟,可一想到這人離的自己遠了,慕挽辭便有些不適。
更是覺得不該如此。
江肆身上,對她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而她們之間的關係,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緊密的,實則卻千瘡百孔。
沐浴熏香後,慕挽辭前往北院正廳,去時劉金正在院中忙碌,慕挽辭聽了幾句便知道是為了年月節出行做準備。
“侯爺吩咐了,長公主殿下要同行,馬車…”劉金吩咐著手下的人去準備馬車,話還沒說完就碰到了慕挽辭,當即跪到在地行禮問安:"小人劉金,見過長公主殿下。"
身後的一眾人更是隨他跪在地上。
來到嘉靖侯府之後,慕挽辭常是在南院閉門不出,見過這樣的仗勢已經極少,此刻竟也有些不適應起來。
她瞥眉抬手讓劉金等人起來,問詢著江肆的消息: "侯爺驗兵可回來了?"
“回來了…不過此刻侯爺正在與蘇將軍談軍務。”劉金委婉的表達了慕挽辭需等候的意思,下一秒卻被知渺瞪了瞪。
她是學會了一些為人處世,但僅對江肆,麵對劉金等侯府的仆人,她做不到那般好臉色。劉金見此低頭不語,知渺又被慕挽辭扯了一下才沒發作。
等便等,慕挽辭倒是無甚所謂,到了北院偏殿處靠著暖爐等。
"知渺,時日久了,怎麼又不知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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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之中,知渺身為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就連皇上的侍從都要禮讓三分,她著實不解,不服氣的說著:“殿下貴為長公主,奴婢為您的貼身婢女,對待嘉靖侯自然該恭順…可對待劉金等人為何也要一樣?"
"如今不是在皇宮,我也不隻是韶元長公主,更是嘉靖侯之妾。""侯爺禮讓與我,還叫一聲公主,實則我又算是什麼長公主?"慕挽辭所言句句擲地,知渺啞口無言。
良久,從屋內看到前廳走出來的蘇洵南宮嬗等人,知渺才開口: “殿下可要去找侯爺?”慕挽辭並未說話,目光盯在南宮嬗的身上,今日她的穿著與旁人不同,盔甲在身,英姿颯爽。她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逝,緩緩開口: “再等等。”
書房內,江肆坐姿散漫,吃著昨夜買的冬棗,一口一個。"藍韶,我做了你所說之事,今日可否還是會受很深的影響?"
江肆與長公主信香契合度之高藍韶也未曾想到,她自以為兩人相輔相成變好,可聽江肆的隻言片語當中,經也發覺牽絆之深,完全不是她所想到的。
就此,才告訴了江肆一個不可輕易而為的辦法。
“侯爺若是按照屬下所說行事,自然會有所改變,不過乾元和坤澤之間本就容易有所牽絆,若是全無自是不可能,也就是與旁的乾元坤澤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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