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其實對慕挽辭的話還是有點不理解的。
這人把自己折騰過來,就為了冰塊?
可又一想,慕挽辭現在就該是對原主不熟,捉摸不透的階段。
她更讓她捉摸不透一點,不也是很好嗎?
自然是要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樣手下的問起來的時候,她也好含糊過去,就是逗長公主玩。
不過,這話聽著倒也沒什麼說服力,畢竟表麵來看是她被長公主逗著玩。
但實際上並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就打算被長公主逗著玩。
果然,從南院出來之後,蘇洵真就沒忍住問她為何不氣,而江肆這樣回答之後,蘇洵一臉了然。
江肆終於有了些許的自信。
原主果然就是讓人這樣的捉摸不透,又奇奇怪怪,所以這樣的自己,沒有錯。
而在她離開之後,更不理解的人變成了知渺。
隻是這費解並不是因為那句無事,而是從慕挽辭邀請江肆一敘的時候開始了。
畢竟無論是在離宮前,還是離宮後,長公主對嘉靖侯都隻有厭惡,排斥感,甚至連提起她都少之又少。
恨不得壓根就沒有這個人,沒有這擋子事。
可偏偏在侯府見過這一麵之後,長公主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知渺從小跟誰慕挽辭長大,對她的一言一行不說全然了解吧,也是了解了有七八分的。
因此她覺得十分不對勁。
尤其是來到了被安排的這間南院。
長公主對這裡似乎有很大的興趣,嘉靖侯的人離開之後,一直四處打量。
之後更是坐在了湖心亭中,看著院子裡的風景,之後…就是讓她去找人通報嘉靖侯,前來一敘。
可長公主和江肆,之前根本就毫無交情,哪裡有什麼舊可敘的。
不過她不敢問,長公主除卻及笄之前,就沒有不冷淡的時候,問了也是多嘴,連訓斥都不會得到,隻會得到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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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挽辭還特地換了一身換了月牙白的襦裙。
江肆走後,慕挽辭又走了回去,知渺靜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安靜淡雅,眼神空洞。
讓人猜不出在想些什麼。
對周遭也不甚在意。
知渺沒忍住,不直接問她為何愚弄一番嘉靖侯,卻是開口問詢:“長公主,可否要添衣?”
現在已經是五月天,在上京的時候知渺定然不會這麼問,可來到了這北境淩上城,她覺得天氣不暖和。
這時候穿薄紗太冷。
她隱約覺得,就連長公主凍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慕挽辭抬抬手,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隻是有些事,她自己都還叫不準。
知渺俯下身,慕挽辭的手搭在她的身上。
“無妨。”
慕挽辭總是這樣淡淡的,知渺早就習以為常,並未多問。
平淡的過了幾日之後,葉嬋突然帶著人到了南院。
以江肆的名義邀請慕挽辭到馬場。
慕挽辭沒拒絕,裝扮了一下欣然前往。
倒是知渺驚訝不已,不情不願。
究其原因。
是因為長公主幼時學騎馬的時候摔傷過。
而且這馬,還是跟馮都尉學的。
長公主不善言辭,但其實倔強的很,馮都尉一學就會,長公主卻不知道怎麼的,學什麼都快,唯獨這馬,愣是學不會。
好多次從馬上摔下來,甚至有一次還被先帝看到。
韶元長公主作為先帝最疼愛的孩子,給予的關愛是其他人不能及的。
先帝摯愛發妻,長公主又長得神似元後,所以深的先帝寵愛。
甚至就連如今的皇上,也比不得。
若不是長公主分化成了坤澤,如今的江山還說不定是誰坐。
知渺越想越遠,回神時已經到了馬場。
最惹眼的就是穿著棗紅色圓領袍的江肆,和棕紅色的馬。
一人一馬都是
站著,江肆還小心翼翼的往前湊。
這一幕讓知渺很是不解。
嘉靖侯是軍候,策馬出征乃是常事,如今怎的如此小心?
她看向慕挽辭,卻見慕挽辭又出了神。
她也跟著回去看過去,使勁眨了幾下眼。
臉上流出一份了然。
怪不得呢,嘉靖侯今日穿的是棗紅色的袍子,馮都尉…
也喜歡。
怕慕挽辭觸景傷情,知渺小聲開口:“長公主,可要過去?”
慕挽辭眼神微動,抿唇點了點頭。
………
馬場之人幾乎沒有注意到慕挽辭和知渺,都在圍著江肆轉,不過所有人也都覺得今日的嘉靖侯有些反常,不喜歡同人賽馬,甚至連馬都不騎。
可這倒也並不妨礙這些將士們阿諛奉承。
再說,嘉靖侯是實力極強的乾元君,將士們也皆是信服與崇拜她。
嘉靖侯好大喜功,手下的人都清楚,馬屁拍對了,毫無作為的人也能得到獎賞。
相反,若是隻因說出了一句話就被貶被罰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在這群人的不遠處,還有不給敢發言和圍上去的將士。
生怕惹的嘉靖侯不快。
而嘉靖侯‘本人’江肆到完全沒察覺到這些人的情緒是如此。
她的注意力同樣沒在慕挽辭的身上,而是看著眼前的這匹馬。
也就是之前讓她摔下來的這匹。
江肆的本意並不是來馬場的,就隻是想要透透氣,說出來之後就被蘇洵給帶到了這裡。
蘇洵讓她騎馬透氣。
可她哪裡會騎馬了?
這會兒看到馬,心裡的陰影馬上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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