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伯玉坐在白玉台階上,迫使寶扇隻能揚起腦袋看著他。褚伯玉在寶扇瓷白的臉頰,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輕吻,餘光可以瞥見雪似的肌膚,因為他沾染上糜麗的豔色。
褚伯玉衣冠楚楚,周身的衣袍整潔,唯有衣裳下擺滾落了幾滴水珠。但寶扇不同,她所有的情緒姿態,都被褚伯玉看在眼中,無處可以遮掩。這般對比,更讓寶扇覺得羞怯。她伸出綿軟的柔荑,輕攥著褚伯玉身前的衣襟,聲音怯怯:“陛下欺負我……”
褚伯玉分開和寶扇相接的唇瓣,薄唇上的水光清晰可見,連眉梢眼底都帶著薄紅色。褚伯玉輕挑眉峰,狀似無意地詢問道:“哪裡欺負你了?”
堂堂天子,竟然是這般壞心眼的人物,褚伯玉要寶扇親口說出來。但寶扇性子柔軟,對於此等羞人之事,定是不會宣之於口。於是,褚伯玉見寶扇麵浮丹霞,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他喉嚨間發出沉悶而愉悅的笑聲,再次俯身捉住了那張唇瓣。
寶扇既講不過褚伯玉,周身又浸泡在暖融的湯池中,綿軟無力,便隻能柔弱地承受著褚伯玉的親吻。
不過一盞茶的時辰,褚伯玉便伸出手,將身形踉蹌、幾乎要墜落在湯池中的寶扇撈在懷裡。有美人在懷,又有如斯曼妙風景,褚伯玉連身上的衣袍被浸濕都顧不得計較。
寶扇烏發如瀑,雖帶著綿綿水汽,但仍是輕盈地垂落在褚伯玉的手臂,似貓兒的爪子,一下下輕巧地撥弄著,直叫人心底泛起酥麻癢意。褚伯玉輕啟薄唇,以糯色的齒,叩動著寶扇嬌嫩柔軟的耳垂。他牙齒微動,耳垂便被碾磨出細小的痕跡。褚伯玉咬罷,便鬆開牙關,隻虛虛地含著那白皙的耳垂,卻並不鬆開。倒好像寶扇的耳垂,是什麼稀罕的美味佳肴,需要褚伯玉這個帝王親自品嘗回味。寶扇整個人,被困在褚伯玉的懷裡,她臉頰發燙,麵上帶著落日霞光的美景。寶扇仿佛變成了膳房中,案板上的一塊色澤白皙,軟乎乎的麵團。
麵團此物,便是讓人肆意揉捏,憑借掌控者的心意,變幻成各種形態。
寶扇柔弱地靠在褚伯玉的胸前,原本攥著褚伯玉衣襟的手指,此時也半張開來,足以可見她周身無力。不盈一握的腰肢,被褚伯玉的手彎托著,寶扇揚起臉蛋,望著湯池上壁。她雙眸好似被湯池中的水霧熏染,浮現一片茫然之色。寶扇的身子,仿佛被拋到高空中,周圍沒有可以依靠的存在。寶扇隻能輕扯著褚伯玉的衣襟,口中想喚些什麼,但因為腦袋空空如也,便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都叫不出口。仿佛在此刻,寶扇將天地萬物,江河湖海都已經忘卻,腦海裡隻餘下空白。
寶扇花瓣似的柔唇一張一合,幾乎是下意識地喚道:“陛下……”
她本就生的我見猶憐,那張瓷白如玉的臉蛋,卻做出撩人心弦的舉動來,讓褚伯玉見了,不禁心跳錯了幾拍。隨之,褚伯玉輕吻的動作,越發輕柔起來。
話語剛說出口,寶扇就好似找到了可以依靠之人,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陛下,陛下……”
可寶扇隻是簡單地重複褚伯玉的稱謂,若是讓寶扇訴說清楚,這般急切地呼喚褚伯玉,到底是因為什麼緣故,寶扇便隻睜著純粹的水眸,麵上儘是茫然,卻是如何都答不出來了。
直到遮掩在寶扇腦海中的白霧散去,寶扇恢複清明的意識,她方才還急促不定的吐息,逐漸變得平穩,在腦袋裡忘卻的一切,開始慢慢浮現出來。
寶扇徹底沒了力氣,軟在褚伯玉的懷裡。
褚伯玉替寶扇裹了衣裙,將美人打橫抱了起來,徑直朝著芷蘭殿走去。皇宮中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看著寶扇嬌豔如花的模樣,褚伯玉又在湯池中弄濕了衣袍,宮人們自然猜測出發生了什麼。
陛下新封的蘭昭媛,初次被褚伯玉憐愛的消息,便傳到了鐘太後那裡。鐘太後神色淡淡,隻因褚伯玉從未沾染過女子,這次得了,定然要歡喜好一陣子。因此,鐘太後對於褚伯玉待寶扇的寵愛,並不覺得稀奇。
隻是此後接連數月,褚伯玉夜夜流連在芷蘭殿中。皇宮後妃,若是來了小日子,也要登記在冊上的。可即使寶扇身子有礙,無法侍奉褚伯玉。褚伯玉還是如常前往,並沒有借此機會,看看其他等待垂憐的秀女。
聽聞芷蘭殿中的宮女所說,褚伯玉見到寶扇失了血色的臉蛋,濃眉皺成一團,立即召見太醫前來問診。聽聞太醫所說,女子此刻氣血虛弱,需要些熱物來暖和身子。褚伯玉命人拿來湯婆子,置於寶扇雙足之下。而腹部太過嬌嫩,若是用湯婆子恐怕有不妥。褚伯玉聽聞過後,便淨了手,將雙手熏烤的暖融,才放置在寶扇嬌柔的腹部。
如此場景,更讓蘭昭媛寶扇受寵的名聲,在皇宮中傳播開來。
秀女們自然心有不甘,試圖偶遇褚伯玉越發頻繁。隻在褚伯玉這裡,秀女們皆是無功而返。秀女們這才暫時歇了心思,轉身投向鐘太後這裡。世人皆知,褚伯玉性情溫吞,若是鐘太後說的話,褚伯玉向來不曾反駁過。就連褚伯玉最喜的愛寵墨玉,被鐘太後拋到偏僻處,褚伯玉也沒有同鐘太後發火,而是命人到處尋找。進皇宮的秀女,都是世家精挑細選出來的,她們自有心機手段。這些秀女待褚伯玉並非都有情意,所圖的大都是一個家族助力,身居高位。
因此,秀女們見褚伯玉這邊的路走不通,就另走他路。
鐘太後沒有如同之前一般,將這些秀女儘數阻攔在殿外。這些時日,鐘太後將秀女們儘數見過一麵。依照鐘太後看來,模樣美貌者,不在少數,隻若是和蘭昭媛相比,卻少了幾分。容貌不可,便要從性情上來彌補。隻這些進宮的秀女,初時還有幾分沉穩在,如今被褚伯卻時冷落數月,連褚伯玉封了一個教坊司舞姬,都未曾正眼瞧過她們。縱使是再性情沉穩的秀女,也不免浮躁起來。
鐘太後手指輕翻,看著秀女的名冊。依照理性看來,鐘太後覺得不插手褚伯玉的後宮事,才是最好的做法,不會令母子兩個產生嫌隙。但鐘太後向來隨心而為,若是她知道收斂行事,當初也不會明知順成帝不喜,卻偏偏張揚行事,最終被淑妃利用,落了個冷宮貴妃的結局。自從寶扇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