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世界十(二十一)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1 / 1)

銀花得知寶扇被封做蘭昭媛的消息,心中既喜又憂。喜的是,褚伯玉並非薄情寡義之人,情願給寶扇一個名分。且昭媛的品階不低,饒是褚伯玉再添新寵,寶扇也不會淪落為眾人可以輕視的小可憐。但銀花心中憂慮,褚伯玉如此行徑,恐怕會令寶扇泥足深陷,待褚伯玉越發情深義重。他日,若褚伯玉當真有寵幸其他秀女的一天,寶扇定然要柔腸寸斷了。

不同於銀花的憂愁,寶扇臉頰緋紅,一雙美眸水波流轉。寶扇看著幾乎堆滿了寢宮的賞賜,她蔥白的手指,從那些描金箱籠上滑過,雙眸一片純真,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

“陛下……他待我真好。”

銀花聞言,走上前去,她輕聲試探道:“陛下今日待你好,明日也會待其他女子如此。畢竟為君者,見到最多的便是爭奇鬥豔的美人。”

寶扇水眸中閃過茫然,她鬆開撫摸箱籠的柔荑,原本欣喜的神色,此時消失殆儘。寶扇黛眉蹙起,整個人宛如失去水分的嬌花。柔軟的唇瓣輕啟,滿是黯然落寞:“是啊,陛下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妃嬪。我這般不起眼,怕是不過幾日,就要被陛下拋在腦後,再也想不起來了。”

語罷,那纖長烏黑的眼睫便緩緩垂落,在潔白的肌膚上麵投下一片陰影。銀花心中不忍,心中想著明日之事,明日再來感傷。她何必讓寶扇整日沉浸在會失去寵愛的愁緒之中呢。而且,銀花原本想要狠下心思,讓寶扇知道後宮的殘酷。但當她看到寶扇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百般不忍,哪裡還能狠下心思。

銀花忙哄道:“但寶扇你和陛下,定是不同的。陛下頭次封位,就對你格外偏愛。如此,怎麼能用那些尋常的帝王寵愛,來評判你和陛下的情意呢?”

寶扇心思純粹,被銀花這般一勸哄,立即展開笑顏。她拉著銀花,溫聲軟語地詢問道,待再見到褚伯玉時,她該穿什麼款式的衣裙。

此時的寶扇,仿佛一個完全被帝王恩寵迷惑,滿心牽掛褚伯玉的可憐女子。

鐘太後斜依在美人榻上,合攏眼眸聽著暗衛的稟告。褚伯玉不懂女子的心裡謀劃,但鐘太後則不然。鐘太後特意命人,暗地裡打探寶扇的言語行徑,事無巨細地前來稟告。

暗衛沉聲說道:“……蘭昭媛和銀花訴說了許久,該穿什麼衣裙,佩戴何等首飾,而後才發覺夜色深沉,這才沐浴就寢。”

鐘太後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片深色:“如此看來,倒當真是人如其貌,是個名副其實的小白花。”

說罷,鐘太後又輕聲嗤笑:“可這後宮中,哪裡有表裡如一的人呢。若是蘭昭媛沒幾分手段,伯玉能逾越規矩,封她為昭媛……且竟是將此事,有意避開我……”

提及此事,鐘太後仍舊如鯁在喉。自從鐘將軍將褚伯玉接到京城時,鐘太後就盼望著褚伯玉能有帝王之風,雷厲風行。但如今褚伯玉果斷行事,鐘太後卻覺出幾分不自在來。畢竟鐘太後和鐘將軍苦心教導多年,都沒有扭轉褚伯玉的性子。而寶扇才出現在褚伯玉麵前多久,就能讓褚伯玉為她做到此等地步。

……

褚伯玉並沒有讓寶扇在宮女寢宮待上許久,很快便命大太監來接寶扇,去昭媛的宮殿。大太監命幾個小太監,替寶扇收拾包袱,又將寶扇引到芷蘭殿中。

見寶扇美眸微轉,神色浮現茫然,大太監連忙輕聲解釋道:“這芷蘭殿是陛下親自挑選,其中栽種各色花卉,一年四季都可見豔色。殿內裡裡外外,都被宮人們打掃了三遍,直到一塵不染。又在其內放置鮮果,保證殿內氣味芬芳。如此這般,才迎蘭昭媛入芷蘭殿內。”

寶扇柔聲道:“有勞公公和各位宮人。”

大太監忙道不敢,這些是他份內之事,談不上勞累與否。

寶扇走進芷蘭殿中,當真聞到了淡雅清新的果香。殿內垂掛珠簾,有微風襲來,便能聽到珠子清脆的響聲。寶扇難免想到了烏蓬船中,那副羞煞人的畫麵,她軟了聲音,出聲詢問道:“這珠簾是……”

立即有一個模樣討喜的宮女,迎上前來:“這是陛下親自挑選,說是尋常的紗幔俗氣,配不得昭媛。”

寶扇聞言,麵頰浮現一片緋紅顏色。

待寶扇見過芷蘭殿內的宮女太監,輕聲訓導了幾句,便道自己喜歡安靜,平日裡無事,便不會宣人進內殿伺候。宮侍們雖然不解,但主子有命,他們也隻有遵從的份兒。

宮侍們退到外殿,寶扇的臉頰,仍舊是那副我見猶憐的美人麵,此時卻半點羞澀都無。她緩緩踱步,打量著周圍的擺設。無論是屏風臥榻,還是旁的物件擺設,都是極其合寶扇的心意的。寶扇心中平靜,想到宮女寢宮中的古怪,不難猜測出一二。在皇宮中,對寶扇以舞姬身份,進入後宮一事心中憤憤不平的女子,定然不在少數。隻不過那些女子,勢必不能輕易地插手宮女寢宮。能隨意掌控後宮之事的,唯有鐘太後了。

自從褚伯玉的旨意傳下來,寶扇便心中猜測,此事定然不是鐘太後允諾,而是褚伯玉隨心而為。由舞姬到昭媛,在鐘太後眼中,寶扇怕是已經成了蠱惑帝王的心機女子。但若叫寶扇思量,有一個昭媛位置,或者安分守己的當個美人夫人,寶扇更願意選擇前者。即使後者更合規矩,也不會惹得鐘太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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