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世界十(七)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教坊……(1 / 1)

薄紗水袖搭在肩頭,露出美人的真麵容來。

冰雪凝肌玉做骨,美眸脈脈含情。

纖細的腰肢向後倒去,極其柔韌的姿態,不禁引人浮想聯翩:若是在紗帳之間門,這般芊芊腰肢,不知該是何等旖旎風情。

在場眾人的視線,都被高台上的寶扇吸引。種種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她翩翩飛舞的裙擺,隨著腰肢擺動的瓔珞,以及那張楚楚動人的美人麵上。褚伯玉望向寶扇的目光清明,卻有驚豔之色,他身為帝王,但更是男子,見到如此美貌,心中難免生出向往之情。

孫如萱坐在堂下,幾乎看癡了。她性情雖然淡然,但也有著世家女子的自矜,卻從未想到,在偌大的皇宮中,就連教坊司的舞姬,都如此貌美如花。孫如萱下意識地向上首看去,見褚伯玉怔怔地看著寶扇,她心中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滋味。

寬袖中的狸貓,此時正不安地用爪子撥弄著絹布。孫如萱以為狸貓是覺得煩悶,忙展開寬袖,想要將狸貓抱在懷裡。但躁動的狸貓,剛剛得以見到光線,便急匆匆地向著前麵撲去。矯捷的身姿,轉瞬間門便竄到高台上。

眾舞姬受到驚嚇,齊齊躲開。樂娘見到變故突生,又聽到褚伯玉喚那狸貓“墨玉”,忙走到高台旁邊。

寶扇的水袖剛剛甩出,此刻正平鋪在地麵。她一張柔美的臉蛋,被狸貓嚇得花容失色。樂娘眼瞧著狸貓衝著寶扇腳底跑去,她忙扯動地麵上的水袖,寶扇身姿輕轉,便弱弱地跌倒在地。

而那隻狸貓,則腳步不穩地走了兩步,堪堪摔倒。

褚伯玉離開上首,朝著高台走過來。

寶扇趁著混亂之際,從係帶間門摸出細碎的糕點,趁機塞進狸貓口中。狸貓的胡須上,瞬間門沾染了糕點碎屑。

褚伯玉經過寶扇時,腳步微頓,但他終究是朝著狸貓走去。孫如萱隻知道狸貓犯了錯事,驚擾聖駕,忙跪下請罪。

“陛下,這隻狸貓是我所養,它素來溫順,今日不知怎麼……請陛下饒它一命。”

和夢境中如出一轍的畫麵,但還是有些不同的。寶扇事先向樂娘示弱,樂娘在關鍵時刻,輕扯水袖救了寶扇。

寶扇雙腿完好,丁點痛楚都無。

褚伯玉將狸貓抱在懷裡,輕撫著柔軟的皮毛,他自然瞧見了狸貓胡須上的碎屑,因此也沒有如同夢境一般,稱讚孫如萱。褚伯玉聲音微涼:“是你給它喂的糕點?”

孫如萱輕聲應是。

褚伯玉看孫如萱的神色,並不算柔和。寶扇悄悄抬起眼眸,看著褚伯玉。他麵色微凜,倒是在此刻顯現出幾分帝王的威嚴。如今的褚伯玉,和銀花口中那個心底良善,待宮侍溫和的褚伯玉,很是不同。

寶扇垂下眼瞼,心道果然。褚伯玉身上有著鐘香寒的骨血,即使褚伯玉曾經受過□□責備,這使的他變得敏感溫吞。但褚伯玉的骨子裡,仍舊有著鐘氏一族,囂張肆意的本性。

鐘香寒走到褚伯玉身邊,她以帕掩鼻,自然在空氣中聞到了桂花香氣。這狸貓是鐘香寒特意吩咐人丟掉的,在她眼中,帝王不該為這些畜牲玩物喪誌。但鐘香寒從宮侍們口中,也聽說過這狸貓極其嬌矜,不能沾染半分桂花,不然便會狂躁易動,甚至會昏厥不醒。

鐘香寒聽到褚伯玉的質問,自然明白了今天這場鬨劇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無非是孫如萱不懂養護狸貓,給它喂了桂花糕,才使的狸貓衝撞了舞姬。

鐘香寒吩咐道:“你是——”

立即有宮侍接話道:“這位是孫修撰之女,孫如萱。”

鐘香寒微微點頭:“孫秀女擅帶他物,驚擾了宴會,便留在殿中閉門思過罷。”

孫如萱身子發顫,甚至來不及向褚伯玉詢問狸貓的去處,便被幾個宮侍強行帶走,閉門思過去了。

褚伯玉看著懷中的狸貓,抬腳欲走。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柔弱的輕呼聲,褚伯玉轉身看去,見到一張麵色微白的臉蛋。寶扇身上還穿著淡青色的舞衣,她輕撫著小腿,身子微顫。褚伯玉撫弄狸貓的手掌,頓時變得僵硬。

他這才想到,若不是剛才寶扇有意躲避,狸貓定然受傷。在褚伯玉心中,寶扇著實冤枉,狸貓誤食桂花糕,暴躁衝出,讓寶扇受了這場無妄之災。

而從始自終,寶扇連一句言語都未曾說過。但她美眸含淚,想來定然是極痛的。

褚伯玉心中不忍,他走到寶扇麵前,溫聲問道:“很痛嗎?”

寶扇怯怯地抬起頭,看到詢問她的人,竟然是當今陛下,美眸中頓時浮現出慌亂,她怯怯地搖頭,又柔聲補充道:“不,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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