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世界八(二十二) 種田文裡心懷不軌的……(1 / 1)

寶扇美眸微動,麵上做一副猶豫樣子,聲音怯怯:“此舉,雲山表哥定然是不依的。”

沈雲山若是那般顧及旁人眼光的人,便不會因為擔心沈劉氏的眼睛有疾,將其接到洛郡。恐怕隻是會好生安撫沈劉氏,將她留在那個偏僻的村落,以免其他學子發現沈雲山的家境貧苦,肆意嗤笑於他。

沈劉氏握著寶扇的手腕,雙眸軟了下來:“家中銀錢有限,不然定不會委屈你。若是聘個丫鬟,勉強能堵住書院中旁人的嘴巴。隻是旁人待在雲山身邊,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唯有你,性子乖巧懂事,陪伴在雲山身側,也能叫我放心。”

沈劉氏如此懇切,性子柔軟的寶扇自然同意:“姑姑,我不覺得委屈的……我聽姑姑的。此事,姑姑說如何,便如何罷。”

聽到這番話,沈劉氏甚感欣慰,又張羅著給寶扇製新衣。既然是做書童,便理應有身書童的打扮。沈劉氏裁了兩匹布料,做了一件和湘江書院弟子服同樣的藍底白襟外袍。多出來的布料,便給寶扇做發帶。畢竟寶扇進了湘江書院,便不可再做垂髫模樣,而是需將青絲儘數挽起。

沈雲山小測結束,身子這才稍微舒展,他回到沈劉氏居住的小院,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這些膳食雖是粗茶淡飯,但滋味可口,飯菜旁又擺了一壺溫好的酒。

酒液澄澈,泛著瑩潤的光澤。品之,甘甜滋味重於辛辣,或許是用白米釀造的甜酒,飲多了也不傷身子。

寶扇一襲煙霧色薄紗衣裙,在皎白的月色映照下,越發顯得肌膚細膩,宛如仙人。她眉眼溫婉,素手微伸,替沈雲山和沈劉氏斟酒。沈雲山轉身,便瞧見了寶扇鬢發間的珠花輕顫,正是他買給寶扇的那朵。

沈雲山輕聲道:“表妹不必操勞,用膳罷。我為娘親斟酒便可。”

寶扇將酒壺緩緩放下,美眸先看向沈劉氏,再看著沈雲山:“不必了,雲山表哥歸家之前,我就用過膳食了。”

說罷,寶扇便垂下眼瞼,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沈雲山覺得有些古怪,但不等他深思,就看到沈劉氏抬頭,望著天空的明月,輕聲道:“今日的月亮,倒是和你那個狠心的爹,離開那夜很是相像。”

提及沈父,沈雲山眉峰微攏,眼底的冷漠一閃而過。沈雲山早慧,因此沈父離開時,他雖然年幼,卻將那日的場景記憶得清清楚楚。家裡被人翻箱倒櫃,連沈劉氏的床榻被褥都被弄得極其淩亂。沈雲山不齒沈父,在他眼中,沈父極其沒有擔當,用沈劉氏積攢下來的銀錢,去追求自己所謂的“花前月下”。沈雲山仍舊記得,沈父離開的那一年,沈劉氏幾乎跑遍了村子的每個角落,即使是苦澀的野菜,也被沈劉氏挖出來,簡單焯水後便送進了肚子裡。

沈雲山將沈劉氏視為最親近之人,但平日裡相處,卻甚少依賴。如今看到沈劉氏這般模樣,沈雲山的心腸微微發軟,他開口否認了沈劉氏的話:“娘看錯了。”

沈劉氏轉身瞧他。

沈雲山語氣淡淡,提到沈父時,既無怨恨,也無甚留戀:“那人離開時,彎月少了一角,如今完整無缺,又怎麼會相像?”

沈雲山提起酒壺,給沈劉氏斟滿酒:“況且——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人或許早已經曝屍荒野……”

見沈劉氏眼眸微閃,沈雲山又緩緩改了口:“隻是猜測罷了,諸事皆有可能。”

沈劉氏舉起酒盞,遞至唇邊,薄酒沾唇,她又輕輕放下,出聲詢問道:“你在書院可好?”

“一切如舊,沒什麼新鮮的。”

沈劉氏眉峰微攏:“聽聞湘江書院眾多學子,都要攜書童前往京城。若是孤身一人,連下榻的客棧夥計,都會冷眼相待。”

沈雲山手掌微頓,想到沈劉氏居住在小院中,怎麼會知道湘江書院的內情。想必除了是馮文荊所說,彆無一人。沈雲山輕捏著眉骨,語氣中滿是無奈:“娘親不要多想,我不喜旁人在身邊。麵前有人影晃動,念書都不能平心靜氣了。”

往日一提到學業之事,沈劉氏總會讓步。但今日,沈劉氏麵上雖然閃過猶豫,但終究是開口道:“你若是嫌書童擾人,便叫他不要肆意走動,莫耽擱了你念書。”

看到沈雲山還要再開口,沈劉氏接著道:“我兒莫要擔憂銀錢之事。前些日子,我為富商縫製喜服,得了不少賞銀。而且書童人選,我也早已定下。便是你表妹寶扇——”

沈雲山身子微僵,匆匆地站起身來,語氣微硬:“荒唐!表妹如何能做書童,待在我的身側……”

沈劉氏解釋道:“我已經問過文荊,這般由女眷扮作書童,隨侍學子身側,在湘江書院中也是常事,並非你所說的荒唐。我已經做好思量,待寶扇隨你進了湘江書院,我便回村,畢竟我眼睛已大好,留在洛郡也-->>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