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星兩隻手掐住寶扇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將寶扇扛在他的肩上。寶扇隻來得及驚呼一聲,頭和足便顛倒了位置。好在因為被牧南星放在肩膀上,周圍人並不能看到她外露的肌膚。
張尚本就因右手被折斷,痛苦的額頭直冒冷汗,見牧南星要將寶扇帶走,一時間也顧不得自己的斷手能否接好,踉蹌著起身。
“你把寶扇妹妹放下!”
他這副作態,讓不知情的看了,還真以為是多癡情的一雙人被強行拆散,哪裡能想到張尚才是圖謀不軌的人。
牧南星連半個眼神都未施舍給他,帶著寶扇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張尚還要再追,被其他士兵擋住去路,追人不成,反倒撞上了肉牆,頓時砸到在地上,右手也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無論張尚如何哀嚎,其餘士兵隻做木頭狀,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
馬蹄濺起塵土,牧南星一扯韁繩,馬兒便悠悠停下。驛站立即有人來牽馬進馬廄,這才注意到牧南星的馬上還有一個女人。隻是不等馬夫細看,牧南星就像提貨物一般,帶走了女人。
馬夫嘴裡念叨著,給馬放好了草料清水,還不忘同夥伴討論發現的新鮮事。
“小侯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哈,怎麼可能。定是你喝醉了,眼睛花了。”
“胡說,我今日滴酒未沾。千真萬確,就是個女人。”
“你覺得這可能嗎,小侯爺心裡可隻有那位李家小姐,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其他女人能近身。伺候在身邊的,更是從人到馬,全是公的!”
“你說的倒著有道理,難不成我真看錯了……”
寶扇被粗魯地丟在床榻上,即使榻上已鋪上了厚厚的被褥,寶扇仍覺得全身都泛著疼。她轉過身看著牧南星,身上本來就扯破的衣裳,更是因為這番舉動,讓外露的肌膚更多了些。加之一路上在馬上顛簸,她渾身都泛著惑人的粉色,兩隻水眸無助地看著牧南星。此番景色著實容易讓任何一個男子意亂情迷,情不自禁。
但牧南星隻是冷眼瞧著,他手中還握著騎馬用的長鞭。寶扇看到,那長鞭和普通用牛和馬的皮革編織成的不一樣,裡頭揉和了金絲銀線。當長鞭用來抬起寶扇的下頜時,她恍惚想到:原來用了金銀,這馬鞭還是一樣涼。
不等牧南星開口,寶扇一臉惶恐模樣。
“多謝官爺救小女子清白,小女子感恩戴德,無以為報……”
牧南星心中暗嗤,無以為報,是要以身相許?
“唯有為奴為婢,為官爺當牛做馬,才能償還一二。”
牧南星這才正視了她幾眼。隻是手中的長鞭,順著他手腕的用力,越發抬高了一些。
寶扇整張臉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牧南星的視線停留在她嬌豔的唇瓣處,血跡已經乾涸,東一點西一點地掛在寶扇的唇上。
“假話。”
牧南星給出評價。
若當真感念他的恩情,為何要咬下那一口。牧南星救過很多人,被救後他們的表情都是誠惶誠恐,是撿回一條命後的輕鬆,對著恩人千恩萬謝,更有甚者,起了以身相許的心思。牧南星不惦記他們的報答,更不會滿足對方的少女心思,他隻會把他們丟在原地。隻有寶扇,不像報恩,反而像是報仇一樣,咬了他一口。
在聽到牧南星的話時,寶扇臉上蒼白一片,她連連搖頭,頭上的發髻都鬆散了些。
“我沒有說謊,官爺救了我。如果不是官爺出麵,我今日……今日”
她泣不成聲,似乎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再度經曆一場噩夢。寶扇隻能咬著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紅唇被她咬出了血,和已經乾涸的血跡融合在一起。
牧南星神色暗上幾分,本就漆黑如墨的眼眸,此時增加了幾分不明的意味。
“今日我必定會被那登徒子毀了清白,到時,父親母親已經去了,我又遭遇這樣的羞辱,再活著又有什麼意思。還好公子能出現,救我於水火,讓我不會淒涼死去。”
正如同夢中那樣,被毀了清白,即使張尚口口聲聲保證會接她進府。可夢中的寶扇不願,她無法和一個毀了她清白的男人同床共枕,更遑論共度餘生了,於是選擇去陪父親母親。
牧南星打斷她的哭泣。
“那你報答恩人的方式,便是反咬一口?”
自然不是。
隻是不這樣,你一定會把我丟在那裡。這話寶扇不敢說,隻能在心底默默地想著。
施恩和傷害最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可寶扇隻是商人之女,如今更是淪落為一無所有的流民。給牧南星施恩,兩人之間的地位懸殊,牧南星想要的都有了,施恩這輩子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唯有傷害牧南星,才能讓他暫時停下丟下自己的念頭。
思緒隻在片刻之間。
寶扇臉上愧疚神色更濃。
“我隻是害怕,當時不知為何,一時間鬼迷心竅,恍惚之間將官爺你,認作了那登徒子。我心中害怕,怕他再輕薄於我,才咬了下去。”
女子差點被毀了清白,一時間因為驚懼害怕,神情恍惚也是有的。隻莫名被人咬了一口,牧南星心中還是有些發悶。
寶扇看出他心情鬱鬱,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