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俗世浮華(60)萬字更(1 / 1)

俗世浮華(60)

跟田教練真就是見了一麵,談了一下,這事就到這裡。田教練肯定是看出什麼了,轉天何平跟林雨桐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你跟田教練怎麼談的,他的意思是外籍教練不合適……”

林雨桐就知道了,問題出在腳步的移動上,這玩意要真是有視頻,叫專人分析,要不了多久就都知道其中的官翹了。田教授的意思是這事不要聲張,先咱自己慢慢練吧。一個外籍教練老是跟著,像是老路那樣的,人家也是行家,當時老路是當局者,所以真沒發現竅門在哪呢。可田教練當時是旁觀者,他看的一清二楚的。因此,他本該是跟老路關係還不錯的,但在這種事上,他堅決不想叫老路提前發現這點秘密。這就是早一步強一級的道理。

至於怎麼操作,那是田教授的事。他要是不能說服上麵,那一定會想彆的辦法的。

結果晚上他的電話就來了,是背著人跟林雨桐打的電話,“上麵還在討論,要是要留老路,我會將其操作為兩組,畢竟你的法子誰也沒用過,我就說不能都這麼押寶,就不如把好的苗子交給老路繼續訓練,我呢,找一些年輕的,經驗不足的,這些人學的少,模子不固定,我用你的法子單練。”至於視頻,僅限於咱們知道,跟咱們之外的人都先瞞住算了。

林雨桐就頗為讚賞,這樣的合作者就比較靠譜了。其實這種做事法子,比何平和老瞿要靠譜的多。

她欣然允諾,比如接下來他的運動員要對陣誰,他就會把這個運動員的所有比賽視頻給林雨桐發過來,叫她來看,總結此人的動作習慣,一點點的拆解它。而林雨桐呢,也專門買了攝影器材,她教劉姐使用。拍的好看不好看,問題不大,隻要拍清晰就足夠了。於是,劉姐又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兼職的攝影師。

有時候還得等四爺回來,因為動作講解,你說再多的都是空的,怎麼辦呢?你得找個人來,得在人身上試嘛!

然後這天晚上兩人正試呢,門鈴被摁響了。

得!拍不成了。劉姐暫停了機器,去開門了。來的人劉姐認識,是工會的人。

她在門口就喊:“小金,桐桐呀,是工會的裴主任。”

工會的?這有什麼活動還是調查什麼呢?四爺就趕緊迎出來,“裴主任,快請進。”

林雨桐去給泡茶,“您來了,快請坐。”

裴主任是個奔著五十的老大姐了,進來看了看,兩口子挺好的呀!她坐過去,拉了桐桐坐了,就笑道,“工會就是個婆婆媽,咱們的工人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工會都會管。大到找對象成家,小的婆媳矛盾夫妻關係……我呢,跟你們父母的年紀也不差多少,是吧?”

跟吳雲差不多吧。林雨桐就點頭,不知道人家想表達什麼。

裴主任就說,“我就是上門來問問,你們這結婚有大半年了,處的怎麼樣呀?要是夫妻之間有了矛盾,怎麼解決呢?”

關心的這麼具體嗎?桐桐看四爺,四爺愣了一下,看了看沒拉的窗簾,再看看外麵,漆黑的夜裡,對麵的燈光明晃晃的,把對麵住著的家裡看的清清楚楚。這會子人家也沒拉窗簾,站在陽台上很忙的樣子,應該朝這邊看呢。

四爺這麼一看,桐桐也才瞧見了,這是沒關窗簾惹的事吧。她就笑,“沒有!怎麼會打架呢?”

劉姐趕緊把拍的視頻叫裴主任看,“這是給體隊遠程上課呢?叫小金搭伴做示範呢,你看,沒打到小金,每次都到跟前了就停下來了……”

裴主任一看,就失笑,“是這麼回事呀?!”她忙解釋,“是對麵的小周家,他家的孩子拿著望遠鏡在陽台上玩呢,結果就說兩口子打架呢,小周大概是瞧了一眼,沒敢報警,怕公眾人物影響不好,就直接給我打了電話。可千萬彆誤會!”

沒有!沒有!林雨桐起身朝老周那邊招手打招呼,又要了這個小周的電話,直接給打了過去,笑著把事說了,那邊也不好意思,“是誤會了就好,真不好意思,沒看清楚就瞎說。”

林雨桐趕緊道,“誰看見都得誤會,沒事!回頭叫小家夥有空來玩,我教它打拳。”

客氣的把電話掛了。

裴主任特彆不好意思,又怕嘴上不說,心裡對小周那邊有意見,也是怪自己,一個不甚,把小周給說出去。林雨桐哪裡不知道人家的想法,就忙道,“彆管真假,看見了,叫人來處理,就比冷漠的人好的多。哪怕是家裡的矛盾,可一旦動手,這性質就不一樣。我覺得,咱們的工會工作做的特彆好,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長,有事就得找家長解決。誤會是小事,寧可誤會,也不能叫家庭矛盾升級!熱心腸,不冷漠,這是鄰裡之間的溫度呀,怎麼能是管閒事呢?”

瞧瞧這話說的!裴主任忙拉著桐桐的手使勁的握著,“你不煩就太好了。要都跟你一樣理解我這工作,就都好了。”扯了半個小時的閒話,給裴主任帶了不少基地出的水培蔬菜,才把人給送走了。

劉姐忙道,“怨我!怨我,沒及時拉窗簾。”

誰家得規定窗簾必須啥時候拉嗎?拍的時候天不算黑,沒拉。天黑了,這不是正拍了一半嗎?哪能中途去拉窗簾。這事誰也不能怪。人家看見疑似家暴找人來處理,在林雨桐看來,她真不怪人家。真要是看見家暴,都以家務事為由不管,那才可怕呢!

自家這不是家暴,裴主任肯定會跟人解釋的。但不是家暴,很多人也覺得四爺好生可憐,那是當陪練呀,少的了摔摔打打嗎?

項目部的喬主任還單獨叫了四爺,“小金呀,要給你要一間宿舍嗎?”

要宿舍乾什麼?

喬主任就點四爺,“你這個小金呀,還是結婚的時間太短了。男人嘛,得有個自己個的獨立空間的!不想回家的時候,跟大家夥說一聲,家裡那邊有大家幫你應付,加班嘛,很正常,咱也不會胡來,就在宿舍,對吧?”

意思是找個地方躲一躲,彆那麼實誠,天天回去被摔打。

四爺:“…………”沒法解釋呀!他隻能說,“我也喜歡健身,有一些基礎……”

喬主任就懂了,感情人家的各方麵能力還不錯呀!這好啊,“今年秋季的職工運動會,咱們項目部正說找不到合適的人呢,你得報三項,就這麼說定了。”

回來一說把桐桐笑的不行的,“比摔跤嗎?比射箭嗎?比騎馬嗎?”比這三項的話,你還行。比不過你的兄弟們,但是比的過其他人呀!可職工運動會,沒這麼三項呀。跑你跑不快,跳你跳不高,扔也扔不遠。

四爺信誓旦旦的,“乒乓球、羽毛球、籃球,我也是可以的!”

嗯!可以的!走走走,咱去活動中心去找找感覺,再來說你可以不可以。

職工活動中心,是家屬和職工健身的地方,挺熱鬨的,一些簡單的器材都有。周末偶爾跟四爺下棋的老工程師叫四爺,“小金,來來來!陪我來一局……”

老工程師打的是乒乓球!這是國球呀,老人家年輕的時候,國家正進行乒乓球外交,重視了,那基本都練了一身好技能。

四爺信心滿滿的上去了,桐桐在邊上瞧,可彆提了!壓根不是人家老爺子的對手。老爺子還問說,“小金呀,水平不行啊!”

四爺可淡定了,“胳膊抻著了,活動不靈便。”

老爺子就喊林雨桐,“小桐,玩不玩。”

玩!她過去接了四爺的球拍,就跟老爺子玩起來。她是真在玩的,這種運動比的還是速度和反應能力,她是各種方位都能救球,打的很隨意,把老爺子打的過癮的呀,“到底是吳桐,小球也是專業水準了!我這年輕的時候可是參加過青運會,還拿過獎牌呢!”

一通百通的東西,陪老爺子玩了一場,拉了四爺觀摩彆人打羽毛球去了。

四爺再沒下場去試,林雨桐就問他,“我看你明兒咋交代?”

咋交代?給你當陪練,把胳膊抻著了就完了,還得我開個證明嗎?

兩口子在家說笑了,馬向南的電話過來,問說,“嫂子,是不是得罪人了,你沒上網看吧,有人說你狹隘的民族主義還是什麼……話題被掀起來了。”

我民族主義怎麼了?至於說狹隘不狹隘,這怎麼定義呢?合著我貶低著自己,誇著彆人,就不狹隘了。合著不能覺得自家哪裡好了唄,一說自家好,這就成了不謙虛,不跟人家學習,吧啦吧啦的一堆,這都什麼毛病呀!

彆人優秀,咱承認彆人優秀。我不嫉妒,我不羨慕,我做好我自己,我不認為你的好跟我的好會相互妨礙。

她上網去看了,也大概估摸著是什麼人說的什麼屁話。

這種事怎麼說呢?她沒去跟人家辯去,這種事也不需要辯解。可就在這個時候,姥姥打電話了,說:“桐桐啊,你爺爺當年的一個同事,她家的女兒跟你媽媽差不多大,咱們倆家是世交,在國家台工作,之前跟她通電話,她說是有個訪談節目,想安排個節目組采訪你,你看方便不方便?”

林雨桐愣了一下,沒法拒絕呀!她覺得這種事不用搭理,但是姥姥覺得這是很嚴重的事。這個訪談,肯定是她先給人家打電話隱晦的提了。

林雨桐一直都拒絕采訪,任何人的采訪都回避了。那知道的人就不會來打攪的,那種節目,說實話,人家不缺采訪對象和素材。可姥姥說了,這能說不行嗎?

不僅不能說,還得寬老人家的心,“真沒事,我不怕人說的。”

傻孩子!咋能不說呢?不會說的人,得吃虧的呀,“再說了,你不在乎,你媽那人心小,看見那話老是生氣,一生氣就來纏我……”

沒在一起生活,可吳雲一定是一有時間就查她的消息的。林雨桐歎氣,最受不得的便是人家的軟,人家的好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主持人上家裡來,在家裡拍桐桐的日常生活和生活環境,主持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牌主持人,說話很溫和,觀點很中正。

這種訪問,節目組是不給藝人和被采訪人什麼費用的,就是單純的聊一聊,拍一拍。因為現在這熱度正大的時候,人家很重視,才說能接受采訪,第二天節目組的人就來了,跟林雨桐做初步溝通,意思是有沒有什麼忌諱的,什麼問題能談,什麼問題不能談,若是覺得對你來說太敏感了,不想在公眾場合談這個,那咱們就淡化處理或者避開這個話題。

林雨桐無所謂,“沒有什麼不能談,也沒有什麼要忌諱的。”

對方就說了意思,“我們想拍日常,也想拍拍農場……”

求之不得!如果能叫更多的人投入植樹造林中,這是大好事。

談的很好,雙方都很滿意。林雨桐覺得人家著眼點高,雖然是訪談節目,但引導是正向的。人家也覺得林雨桐好相處,特彆好溝通。

因為溝通的好,時間也又自由,可以說在等其他人的時間裡,抽空都能把這邊給拍了。於是,三天後,節目組就來了,第一站當然是家裡。

主持人姓梅,叫梅萍。

拍攝從來宿城登機的時候就開始拍攝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是宿城,宿城我們都不陌生,那裡有著巨大的工業基地,是一座矗立在戈壁荒漠裡的嶄新的城市,我國工業的血液就是從那個地方流向全國各地的。那是個富饒的地方,因為那裡每天流淌的都是黑色的金子。但那裡也是貧瘠的,大地之下富饒的礦產,可大地之上卻是一片荒蕪。我們此行,不是奔著黑色的金子,而是奔著那一片荒蕪,還有那在一片荒蕪中播種希望的人們。”

上了飛機,下了飛機,上了機場上了高速,在高速上拍攝的一望無際的荒漠,而後直奔四廠家屬院,“我們今天采訪的主人翁,大家都不陌生,她就是吳桐。”

摁響了門鈴,是林雨桐親自給開門的。

開門後,梅萍很意外。這樣的吳桐走在外麵都不敢認的。眼前這個吳桐,不管從身形還是從氣質,瞧著都不乏柔和。這是柔中帶剛的姑娘。

她穿著很有民族風的衣裳,一頭長發在側麵編成了一根辮子垂在胸前。

相互寒暄之後,兩人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梅萍就說:“很意外,特彆的意外!跟以前的形象比,變了很多。你給大眾的印象要麼賽場上的,要麼就是農田裡的,像是這樣的……我相信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很意外。”

林雨桐將茶遞過去,她稍微側身,能叫攝像機拍到最好的角度。然後才跟梅萍聊,“打比賽的時候,我是職業的運動員,我的造型得為比賽服務。我去農場,那我就是經營者,就是農民,乾農活是我的工作。可在家裡,我還是我自己,我得生活呀,那我就選我喜歡的衣服,吃我喜歡的飯菜,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會不習慣嗎?”

“鍛煉是每天要做的事,為了身體健康嘛!其他的,怎麼會不習慣?由儉入奢易,終於能穿自己想穿的,能吃自己想吃的了,每個人都會習慣的。”

梅萍就說,“這話很實在,做運動員是很辛苦。可說起來,做農民比做運動員真的輕鬆嗎?”

林雨桐就搖頭,“農民的辛苦,跟運動員還不一樣。運動員是不允許穿他們喜歡的,而農民大部分是穿不起他們喜歡的;運動員是不允許吃外麵的東西,而農民是吃不起外麵的東西。這是有本質區彆的。”

梅萍心裡點頭,她預感,這是一次質量很高的采訪。她提起神來,很認真的跟林雨桐對話,“聽的出來,你對農民很有感情。可你的生長軌跡大家都知道,哪怕你小時候過的不富裕,但是也是長在城裡的,跟一般的工薪階層的孩子其實相差不大,我這裡指的是經濟上,不是精神上。這般的物質條件,這般的生長環境,你應該沒有機會接觸農民……”

林雨桐就笑,“是!我幾乎是沒接觸過農民。但自來水廠家屬院裡住的,基本都是下崗之後還沒有能力搬出來的工人。我在他們身上學到了一點,那就是乾一天活,流一天汗,這是一個叫人覺得特彆踏實的感覺。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睜開眼,心無旁騖去工作,按月拿國家給的工資,他們半輩子都是那種踏實感中度過的。我想,我追求的也該是那麼一種踏實感。我一直堅信,付出就有回報。我踏踏實實的付出了,那麼或早或晚,一定有回饋給我。土地,是最誠實的東西。伺候它,我覺得踏實。若是我們國家的所有耕地所有荒地,都能被伺候好,那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會踏實。”

這話說的真好!緊扣著三農,緊扣著糧食問題,全都在大政方針上。

梅萍就笑,“能去看看你的農場嗎?”她決定調整采訪順序,私生活穿插其中就行,主題是能拔高的。

林雨桐先起身,“可以呀,不遠,幾十分鐘就到了。”

下去的時候坐的是對方的采訪車,這是從當地的電視台借來的,林雨桐跟著坐上去,也還是覺得很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一晃而過,那邊梅萍就問說,“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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