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在擔心麽?」羽墨身後站著的道童旬陽,小聲問道。她似乎看出了什麽。

「還好..隻是.感覺有點不適。」羽墨歎息。

他知道,如今的清塵觀,在其他道脈眼裡,已經徹底變成了隻知道斂財賺錢的普通勢力。

「其實觀主不是舍不得區區一個正式弟子的名額,而是怕您開口要了一個,那麽其餘師長每人都要一個,這個口子開了,對觀內的負擔就大了。」道童旬陽小聲靠近解釋。

「你倒是個鬼靈精。」羽墨笑道,他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想了下,他回顧這幾年的道觀發展。

「難得金玉班出個苗子,雖然年紀太大,道法進展肯定遠不如正明他們四個,但也要給點希望才是。」

思索了下,羽墨小聲道。

「以後讓於宏和郭尚冬兩人一起合並到正明他們這邊,一起授課。不夠的資源,還是老規矩,第一年我來出。反正他們境界低,也不需要多少,先試試看再說,給他們一個機會。此事便不需告訴師兄了。」

「是,那傳法解惑呢?也和以前一樣一起?」

「一起。一起有對比,方能讓他們兩邊有更清晰的認識。讓於宏兩人知道道法修為不是我們偏心,而是年齡對修行的阻礙太大了。而對正明他們,也能起到警醒作用,讓他們認識到,一旦年紀過了便再沒有機會補救。」

羽墨說著,看著其餘師兄弟為了利益如同超市大媽般起身對罵的姿態。

他以前無法理解師長們對純粹道法的追求,但現在,他似乎有些理解了。

一道道脈中,總要有一些人堅持純淨,負重前行,否則..這也是他悄悄用自己資源培養有毅力苗子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良心未泯,或許是因為莫名的對未來感到不安,他覺得自己應該扭轉一下現狀。

當然,真要讓他放棄現在的優渥生活,那是不可能的。畢竟理解歸理解,享受還是要拿的。頂多私下裡分一點出來幫扶潛力弟子,增加本門底蘊。至於其他道脈的看不起和鄙視,大會時忍一忍就好了,反正就一年也就幾天時間。

這叫忍一時風平浪靜。

*

*

*

清塵觀的申請如願獲得通過,於宏也開始了按部就班的修法生涯。

在誦經持續一個月後,一天的早上,六點過一點,他便已經坐到了大殿後的院子裡,和道種班的四人,還有一起過來的郭尚冬,認真開始誦讀道經。

誦讀到七點,有道人前來叫他們去吃早餐。早餐點就在隔壁的一個包子鋪裡。

小木桌邊,於宏和郭尚冬相對坐下,兩人麵前放了兩小蒸籠包子,各一杯甜豆漿,一個熟雞蛋,一根生黃瓜。

「說起來小冬你是為什麽堅持到現在還來上課的?其他人不是都拿到護身符回去了麽?」於宏夾起一個包子咬上一口問。

他確定對方就是個普通人,卻能和他一樣堅持這麽久,不得不說絕對是個好苗子。

隻是一個普通富二代,能有這麽強的毅力,著實讓他有些詫異。

「唉.」郭尚冬搖頭一歎,」如果你也有一個天天在家裡拿著棍子隨時鞭策你的爺爺,估計比我還勤奮努力..我也不想啊..但是回家我爺爺居然還要抽查道經背誦情況!這他娘的誰扛得住??」

「那你真是辛苦..」於宏失笑。

「郭老弟還是老樣子,當年就是這幅古板樣,沒想到現在還是那樣..」兩人一側,一道人影走近過來,手按在桌子邊緣。赫然正是他們的師傅羽墨道人。

這老頭一屁股坐到桌邊凳子上。

「不介意我湊一塊吧?說起來現在物價漲得蠻快啊,去年我們承包店裡的早餐,還隻要三分之二的價錢,今年就漲了好多。

他一邊拿起一個包子塞嘴裡,一邊搖頭吐槽。「定柔」定靜,見過師傅。」於宏和郭尚冬兩人連忙起身拱手行禮。

」彆這麽客氣,現在也不是上課,大家吃喝著呢,彆弄得影響人家氣氛。」羽墨道人笑嗬嗬擺擺手。

「是。」兩人連忙坐下。

三人圍在一張桌子邊,一起吃起早餐。羽墨隨意問了幾句關於道經的問題,於宏和郭尚冬都很好回答出來,這讓他麵上滿意許多。

「其實,金玉班裡,你們兩人是毅力最好,最能堅持下來的,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呢,我就想著,看看你們是不是願意更進一步。正式修行入門道法。」羽墨笑嗬嗬問。

「可以嗎??」於宏一愣,本來還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入了對方的眼。

「當然可以,其實道法沒這麽重要,需要持之以恒,再強的天資,也得水滴石穿才行。」羽墨點頭道,「不過,因為你們年紀太大,沒辦法重塑經脈,再加上也看到了我清塵觀的情況,所以這個後續修行起來,可能會出現遠遠不如道種班的情況。當然,出現這等事後你們也彆氣餒,隻要堅持下去,起碼延年益壽,對付一些小問題,不在話下。」

「這些都是小事。我們是有理想的人,來修道入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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