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蒲少平一家人(三)(1 / 1)

無限列車 條紋花瓶 1743 字 13天前

黑壓壓的雲,斷電,小彆墅裡光線昏暗,往日裡總能得到讚譽的小區綠化也成為遮擋光亮的元凶之一。

狂風刮過,玻璃哐當一聲碎裂。

來要債的花臂壯漢們,忽然變成隻在影視作品裡出現過的喪屍,吃光同伴後,將目光投向小彆墅。

蒲少壯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小臂,疼痛讓他絕望。

“爸爸……爸爸……我好難受。”

蒲少壯下意識朝著女兒走去,卻在看到女兒以一種人類完全無法做到的扭曲姿勢,趴在茶幾上,腳下一頓。接著,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他意識到女兒和要債的壯漢一樣,變成喪屍了。

“到底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已經徹底變成喪失的妻子朝他走來,搖搖晃晃,嘴裡吐出大量的屬於自己的臟器。

“嘩啦啦。”

一地黑黑紅紅的液體,腐臭味甚為濃烈。

蒲少壯西裝褲裡流出淡黃的液體,他嚇得尿褲子了。

“嗷——”

喪屍撲向蒲少壯。

他沒有轉身就跑,不是對老婆有深刻的愛情,而是腿軟跑不動。隻能驚懼萬分的抱頭蹲下,以一種放棄抵抗的姿勢做著最後的抵抗。

芮一禾深以為,這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她揮動大剪刀,把兩隻喪屍砸倒在地。

隕石落下之後,她的力量恢複少許。要完全恢複實力,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大概得在最後幾天才能達到全盛狀態。

即使如此,她的力氣也很大,是常人的十幾倍。

隻見兩隻喪屍踉蹌幾下,便站起來,又一次撲過來。

喪屍沒有理智,不會害怕,被食欲支配著。

芮一禾有一點驚訝。

這和她知曉的喪屍不同,肢體也忒靈活了。現在頂多是一級吧?行走速度並不慢。關鍵是力氣大,可達成年男性的兩倍。

這母女倆應該是很愛美的,平時精心嗬護著女人的第二張臉——纖纖玉手。

可惜此刻她們的兩隻手灰黑發紫,不複柔嫩,漂亮美甲隨著薄薄的指甲脫落,甲床裡冒出又厚又硬的黑色指甲。

芮一禾剪斷蒲少壯媳婦的脖子,腦袋骨碌碌滾到沙發邊。

她幾乎將蒲少壯女兒折疊成一個小小的正方體,為的是觀察喪屍的牙齒。和人類平整的牙不一樣,喪屍的牙齒尖銳鋒利,能輕易撕開獵物的身軀。

“嗷——”

喪屍想要扭頭咬她,被芮一禾殺死。

“噗嗤”一聲,剪刀戳入喪屍的腦袋,芮一禾轉頭問蒲少壯:“手套有嗎?”

蒲少壯:“……”

他眼珠都已經不會轉了。

還是傭人答應著,給芮一禾找到洗碗用的橡膠手套。

戴著手套,芮一禾從喪屍的頭顱裡找到菱形的晶核,洗去血汙後,可以發現一顆是透明的,一顆顏色偏黃。

對喪屍有基本的認知後,芮一禾打算先解決外麵要債的大漢喪屍,再找一輛結實的越野車,搞點吃的喝的上路。當然,不用急,位於富人區的彆墅群不會有太多人,安全性還是很高的。

外麵,大漢喪屍終於推到門板,衝進彆墅裡。芮一禾正要動手,忽然聽到不尋常的動靜……“沙沙沙”。風已經停歇,是什麼穿梭在周圍的草叢裡呢?

她神色一凝。

“出來,跟我走。”

芮一禾扛起呼呼大睡的蒲少平。

梅黎一言不發,拉著兩個兒女跟她走。

蒲少壯咬咬牙,快步跟上。

傭人對上喪屍毫無感情的眼睛,打著寒戰,卻沒有動,喃喃道:“我得留下來,我得等著兒子來接我。”

她慌亂的摸出電話,呼叫緊急聯係人。

然而,一片忙音。

電話信號也如供電一樣被切斷了。

……

“沙沙沙……”

芮一禾把蒲少平丟到後排座,車上的位置被蒲家剩下的三個人占滿。蒲少壯想說把胖弟弟丟到後備箱,但他又覺得沒誰會聽他的,所以自己爬進後備箱裡。

汽車發動。

樹林裡爬出一隻雙手著地,形如蜘蛛的喪屍。他身穿僅僅穿著一條泳褲,皮膚下勃/起的黑色經脈清晰可見,十分恐怖。

芮一禾一腳油門,把人撞飛。

車子越過一個狹窄的彎道,視野開闊,車速卻慢下來,甚至漸漸的停下了。

不能往前開了。

因為前方全是喪屍,密密麻麻的喪屍。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芮一禾蹙眉。

蒲少壯從後備箱裡爬出來,顫聲道:“隔壁那幢大彆墅今天舉行泳池趴體,來了至少有兩千人……”

同一個區域的彆墅也是有差彆的,蒲少壯住的是小彆墅,旁邊那幢卻是小區裡的樓王,安保獨立,設單獨的匝道。

能住這樣的房子,必得是城市裡數得上號的人物,舉辦個趴體有兩千人參加並不奇怪。

怪不得蒲少壯毫不猶豫地決定上車,估計是聽到動靜,想起這茬了。

芮一禾目光一掃,心中有數:兩千人幾乎全在這裡了。

奇怪,她怎麼感覺這群喪屍是有組織有紀律的專門在此圍堵他們?

她掉轉車頭,向後方開去。腦內地圖告訴她,彆墅群不止有一個出入口。

“咚——”

有什麼重物落到車頂,留下一個巨大的凹陷。

車裡的人尖叫起來,芮一禾卻把車開得很穩,“聖光護盾。”

剛支起護盾,一個麵色青白的男人便倒掛在車窗玻璃上,張嘴射/出數根冰淩。

劈裡啪啦,護盾裂開了。

這是血脈能力被削弱的緣故……

芮一禾麵不改色,打開雨刮器。一左一右,兩根雨刮器掃在男人的臉上,先後折斷。這操作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喪屍怒吼,殺氣四溢,一頭撞向玻璃。

能吐出冰淩,和普通的喪屍不一樣。相比至今遇到的全部喪屍,他的表情鮮活得簡直不像是一個被感染的活死人。

芮一禾咧嘴一笑,“聖光淨化。”

玻璃先一步被耀眼的光束打破,衝向喪屍眉心。

在光束的衝擊下,喪屍撒手落下。

芮一禾通過後視鏡觀察喪屍,本以為哪怕是削弱版的聖光淨化,也足以殺死一個剛進化的喪屍——畢竟打中了。沒想到,那喪屍竟能立刻爬起來,毫發無傷。

他站起來的第一件事,並非繼續追趕,而是將歪掉的領帶扶正。

……

兩個小時後,D城廣平街支路濱湖步道附近。車牌號為的小車因多次撞擊喪屍,已徹底報廢,被遺棄在路邊。

受驚過度的蒲少平一家擠在一起……準確的說是梅黎和一雙兒女擠在呼呼大睡的胖男人身邊。

蒲俊看一眼妹妹,又看一眼旁邊的湖。

“我會抓魚,我們吃魚好了。”

車上沒有吃的,蒲俊也不餓,但他覺得妹妹肯定餓了。

就算妹妹不餓,肚子裡的孩子也該餓了。

四下無人,人少太讓人可有安全感了。蒲俊壯著膽子來到湖邊,撿起一根樹枝,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削尖。儘力回憶在鄉下玩耍時,學會的本領——叉魚。

“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蒲俊凝神看著湖麵,全神貫注。很快發現幾條魚朝岸邊遊來,可他還沒動,魚已躍出水麵。這哪還是曾經餐桌上的美食,個頭幾乎有成人一臂長,是和他記憶中的魚毫無關係的猛獸。頭大身小,眼珠凸起,利齒外露,飛向他麵門。

他瞳孔猛縮,一時竟連尖叫都卡在嗓子眼裡,腦子裡湧現出絕望:完了!完了!腦袋要被咬掉了。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力量將他拉離水邊。

怪魚落在草地上,尾巴亂彈。

“要不是我動作快,你鼻子已經沒了。”

芮一禾冷淡地瞥一眼蒲俊,眼神裡帶著警告的意味。

蒲俊呐呐道:“鼻子還是小事,就怕腦袋沒了……這魚能吃嗎?”

芮一禾:“……”您可真敢想。心得多大啊!她可不敢讓目標亂吃東西。

蒲俊小心翼翼地問:“不能吃嗎?那……拿它們怎麼辦?”

“放生,”芮一禾看到醜魚還真有點下不了手,越醜的越下不了手。

她走過去時,兩條魚已不複剛剛的凶惡,像狗狗一樣衝她搖尾巴。

芮一禾把明顯變異的魚丟回湖裡,一轉身,魚又跳回岸上,蒙著一層白膜的眼睛裡滿是眷戀,莫名有些可憐巴巴的。

“表姐妹,你用善良感化了怪魚哎。”

芮一禾:“……這不是感化,而是一種能力。一個傻子送我的……”

蒲俊:“表姐妹,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芮一禾發現她又擱這跟蒲俊浪費寶貴時間了。

堅決把魚送回湖裡,她將找到的食物分給幾人,輪到蒲少壯的時候,思考幾秒還是給了。食物隻是順帶,她要找的主要是防身物品,包括武器和護住關鍵部位的防具。

遞給蒲美美的不隻有麵包、餅乾,額外有牛奶和一盒孕婦專用的複合維生素片。

“謝謝姐姐。”

蒲美美的聲音很小。

芮一禾點頭表示聽到了,宣布:“休息一下上路。”

夜很靜,蒲少平均勻愜意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芮一禾有一點擔心了。

“他……我姨父一直不醒,沒問題吧?”

一路驚險刺激,他全睡過去了。

媽媽梅黎垂著頭,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聽不到聲音自然也不會答話。

芮一禾心說不對勁啊!嚇傻啦?目標的心理問題不會也歸她管吧?

蒲美美小聲說:“我爸有過喝醉睡一整天的經曆,旁邊著火他都沒醒……除非他睡夠,否則是叫不醒的。”

芮一禾:“……”

這算是某種特殊的睡覺技能嗎?

你們一家都有點怪怪的。

哦不,妹妹你比較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啊!

樓下裝修,早起感冒症狀本來好很多了,結果突突突突……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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