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土豆燉牛腩,一個辣子雞丁,還有一小白菜。
這夥食已經是頂格好了,這年頭鄉下許多農家過年都沒條件。李恒一邊吃,一邊陪音樂老師和堂姐聊天。
至於英語老師,謔!人家良心已經大大壞了,忙著看書稿呢,沒時間搭理他。中間,音樂老師好奇問王潤文:「潤文,你在看什麽哩,怎麽這麽入神?」王潤文仿佛沒聽見。
音樂老師湊頭瞧了瞧。
?????
這,不瞧還好,一瞧就瞧出問題了。
音樂老師期期艾艾道:「這風格怎麽眼熟呢,和我家那位經常看得《文化苦旅》類似?」王潤文抬頭瞅眼李恒,想了想說:「可不就是《文化苦旅》。」
「啥?你說啥子?」
音樂老師驚愕,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這是《文化苦旅》後續?」王潤文下巴略傲,「是它。」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哪裡來的?」說著,音樂老師下意識看向李恒,這些稿子之前還沒有的,他一來就有了,不得不懷疑。
王潤文不動驚雷說句:「當然是李恒給的。」
音樂老師口有點乾,隱隱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他丶他怎麽給你,他哪裡來的?」王潤文問:「你沒聽過作家十二月就是我們一中的傳聞?」
「哐啷」一聲響,調美掉地上了。
「哐啷」再響一聲,鋁製飯盒掉地上了。
音樂老師傻傻地望著李恒,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潤文,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不要告訴我,李恒丶李恒就是那位隱藏的大作家?」
王潤文探頭看眼地上的調美和飯盒,很滿意好友的蠢蛋表現,「就是他。」聞言,病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隻剩下了音樂老師的粗鄙呼吸聲,兩隻眼睛盯著李恒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堂姐這時也有點反應過來了。
能沒反應嗎?
即使堂姐對文學接觸不多,距離太遠也沒太大興趣。但人的名樹的影啊,邵市本土出現了以為這麽牛逼的人物,新聞報紙天天報導,吃瓜群眾口口相傳,就算村裡的文盲也聽過作家十二月之名。
傻乎乎盯著李恒看了好久,最後英語老師直接爆出一句話:「李恒,我家佩佩怎麽樣?許給做老婆算了。」佩佩是她大女兒,今年17歲,剛好讀高三。
「咳咳.!」聽到這麽生猛的話,李恒差點被飯噎到,咳了好一陣,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英語老師蹙眉,對音樂老師嘲諷說:「瞧你這算盤打得,女兒好歹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麽不值錢賣了。」「你沒女兒,你不懂。」音樂老師越看李恒越順眼,兩眼綠油油冒光。
英語老師撒眼好友,又瞥眼李恒,把書稿放枕頭下,「我要休息了,沒事你回旅舍去吧。」「啊?我飯還沒吃完呢。」李恒嘴裡含食。
「我是病人!」英語老師牛逼轟轟地開始趕人。「行行行,你有理。」
李恒不得已站起身,「那老師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過來看你。」英語老師點了點頭,對堂姐說:「姐,麻煩你帶李恒過去。」
音樂老師跟著站起來,「我來吧,入住手續是我辦理的,我跟那老板熟悉。」說著,音樂老師幫忙提行李,帶李恒出了門。
人一走,堂姐疑惑問:「潤文,你精神看起來不是挺好的麽,怎麽想睡覺?」王潤文合上眼睛,過了會說:「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突然有點累。」
「你呀,就是缺個男人。要是有個男人在身邊,也不至於生病了還..哎..」
話說一半,堂姐打住了,怕進一步傷堂妹的心,接著又問:「明天就手術了,真不通知大伯?」她口裡的大伯就是英語老師父親,如今正在雅禮中學當領導教書。
王潤文說:「不用,我明天要是沒挺過來,你倒是可以通知他來收屍。」
「呸!呸呸呸!菩薩祖宗保佑,小孩子不懂事,說的儘是胡話,你們要保佑她平安無事..」堂姐伸手在她額頭上用力推三下,把剛才的汙言穢語趕走。
聽著堂姐又氣又急的嘮叨,王潤文徐徐睜開眼睛,「姐,家裡這些親戚中,就屬你對我最好,小時候你緊著好東西給我吃,大了也時不時給我送雞送肉來,我都還沒報答你..」
堂姐直接用手封住她的嘴巴,「說好話,說吉利話,咱們兩姐妹的,從小一起長大的,要什麽報答不報答,好好休息,不準胡思亂想。」
王潤文歎口氣,果真閉嘴。
等了會,堂姐低聲問:「李恒真是新聞報導裡的那位大作家?那十二月?」王潤文點頭:「如假包換。」
「真厲害!真了不起!」堂姐好歹也是小鎮計劃生育辦的,是吃過墨水丶見過世界的,知道這「十二月」的巨大含金量。王潤文說:「確實了不起。」
堂姐進一步問:「你們關係怎麽樣?」王潤文說:「挺好。」
堂姐過了會問:「你今年暑假一直在全國上下跑,是不是跟著他出去了?」王潤文沒否認。
這事雖然隱秘,但這堂姐是隱隱知道行蹤的,畢竟她每去一個地方,都會拍照留影,還會買些特殊的紀念品。堂姐想了想,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
王潤文沉默,稍後道:「他有未婚妻的,彆瞎說。」
堂姐也覺得自己剛才說得話太過荒唐了,「是我猛浪了,哎,你要是再年輕個八九歲,還差不多。」王潤文不想提這些事,再次閉上眼睛:「我眯會,你彆走,陪著我。」
「你睡吧,我不走,我打會毛線衣。」要不是生病,堂姐還不知道原來堂妹也怕孤單。.
李恒入住後,愣是被音樂老師問七問八了十多分鐘才清淨下來。這種感覺,真的是!沒法形容。
簡單洗漱一下,李恒抓緊時間看書寫作。
下午4點過,他猛覺精神疲憊,於是放下筆丶背身摔床上,開始補覺,開始養精蓄略,昨晚太他媽的能折騰了,幾乎所有花樣都玩遍了,估計子衿現在也困得不行吧。
!想起子衿昨晚連連求饒的慘狀,他就覺得一個女人根本滿足不了自己,他娘的就是這麽的有本錢。「咚咚咚!」
「咚咚咚!」
「李恒!李恒!還在睡覺嗎?」
晚上7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