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山,董瑋是不會去的,所以劉小樓定下的地點,在黑貓山的含須原,離丹霞山足足八十裡之外。
董瑋打量著四下開闊的山原,轉了一大圈,確定沒什麽埋伏,放下心來。
算一算時日,昨日約,今日戰,又是一路奔波近百裡,劉小樓也的確沒時間在這裡設什麽埋伏。
一想起過去一個月的遭遇,一想到丹霞洞天裡的臨湖苑,董瑋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回想起來,此事當真難以宣之於口,自己竟然把那二人當成了千嬌百媚的女子,以至於……
滿腔怒火,都轉到了眼前的劉小樓身上,若不是他下藥,自己又怎會如此?這次說什麽也不會吃茶了,不管他給什麽,自己都不吃!
「為何選在這裡?」董瑋問。
「董兄約生死之戰,我以為這裡是個極好的所在,此間清幽丶安靜,這泥土芬芳且能保屍骨多年不朽,當日在下曾隨一位前輩至此尋找靈材,那位前輩已不知所蹤,唯留芳草萋萋,睹物思人,不勝唏噓。若是今日戰死,便請董兄將在下屍身留於此間,立一小小墳頭,在下感激不儘。」
「明知是死,你也敢赴約而戰,這一點,董某倒是佩服!既然想好了,便動手罷!」
「董兄且慢,在下一直有個疑問。希望董兄出手之前,為我解惑。」
「你說。」
「在下自問,沒有對不住董兄之處,甚至在烏龍山,還為董兄化解過一場殺身之禍,為何始終盯著在下不放,非得生死約戰?」
「你自己做的好事!用藥將我迷倒,讓我……糟了多少罪?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對不住我之處?奇恥大辱,不找你找誰?」
「雙修之道,一施一受,非要說有一方遭罪,也是受者,據我所知,董兄乃施者……」
董瑋眼睛頓時紅了:「呸!你去施一個試試,知不知道多惡心?一個老頭丶一個猥瑣漢,在下麵效那女兒輾轉之態……我……非殺了伱不可!」
劉小樓歎道:「說起來,你是自作自受,當日若非你向圖二進讒言,說我如何如何,又怎會輪到你?不過是老天報應在身而已,怪得我麽?」
董瑋恨恨道:「要說當日,若非你胡言亂語,蘇家怎麽會將我拒之門外?今日為婿者,當是我董某人!總之董某在臨湖苑的種種,也讓你嘗上一回,董某胯下有過蔡賊丶圖賊,不介意多你一個劉賊!你今日若是自儘,我還可放你一馬,若敢頑抗,待我拿住你後,也讓你嘗嘗被我鞭撻的滋味,戳你千百個來回!」
劉小樓聽著不由一陣惡寒:「董兄還說自己不是斷袖?」
董瑋怒道:「廢話,換作你試試!那兩個賊廝諸般手段儘出,直的都給你掰彎了!」
劉小樓勸道:「既然如此,董兄不如從了就是,隻把他二人當作女子,千嬌百媚,婉轉承歡的那種……」
聽了這兩個虎狼之詞,董瑋不由一陣口乾舌燥,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你少廢話,受死吧!」摘下背上棋盤,照著劉小樓飛出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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