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李義府回朝
長安城的人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近來長安的年輕人越來越卷,並不是說隻有張玄弼家的長子張柬之如此,其實其他家的孩子也並不是那麽好過。
但凡朝中退下來的名仕,其身價在近兩年都上漲了不少,反倒是那些掌握古早學說的名仕越來越無人問津的。
張玄弼看了眼自家的小兒子,又道:「聽聞呢……那岑老已告老了,你帶著老夫的賀禮去拜訪他。」
聞言,張晦之遲疑道:「岑老這般年紀了,還會收弟子嗎?各地名仕不是還有很多嗎?」
張玄弼冷哼道:「名仕是什麽名仕?能夠治國安社稷的才是名仕。」
「孩兒一定要拜岑老為師?」
「你能走進長孫無忌的家門嗎?」
張晦之撓了撓頭,自己確實幾次想要拜入趙國公門下,可怎麽都進不去人家的門,現在趙國公根本不住在長安,聽說居住在長安城外,想要拜訪趙國公的學子,何止自己的一個,奈何無門。
心中多少有一些不情願,張晦之提著賀禮隻能去拜訪岑老。
可這一次,張晦之又碰了一鼻子灰,岑老閉門不見客。
皇宮內,李承乾品著今年的新茶,道:「這是關中種出來的茶。」
李績道:「如今想要茶葉也不用等江南兩道送來,司農寺的人讓鄉民在三原縣與涇陽縣也種了茶葉,關中南麵也有不少。」
鬆讚乾布喝著茶水笑著道:「若司農寺的人也去吐蕃就好了。」
言罷,這位吐蕃讚普主動幫著天可汗與英公續上茶水。
英公又繼續拿起一塊餅乾吃著,道:「宮裡的餅與外麵的味道就是不同。」
李承乾解釋道:「用料不同,宮裡所用的麥子比較粗。」
英公嘴裡嚼著餅乾點頭。
再想了想鬆讚乾布的話語,李承乾道:「司農寺的人可以進入吐蕃。」
鬆讚乾布頷首道:「謝天可汗。」
李績安靜地吃著餅乾沒有開口。
直到內侍將卷宗遞來,李承乾拿過卷宗打開看著,點頭示意內侍可以離開了。
「兵部將蔥嶺一戰的將士們的撫恤與錢餉都擬好了,英公覺得如何?」
李績雙手接過卷宗,看著卷宗上的名冊以及錢餉數目,頷首道:「兵部安排向來公允,各地衛府都很信任,陛下儘管施行。」
李承乾又飲下一口茶水,道:「讚普也看看吧,還有一些是吐蕃兵的賞賜。」
見英公將卷宗遞來了,鬆讚乾布伸手接過卷宗,翻看著吐蕃兵馬的名冊。
名冊很厚,每一頁都記錄著吐蕃將士們的名字,分軍功以及斬首殺敵的數目,看著錢餉上至百貫,下至十餘貫皆有記錄。
李承乾道:「朕近來看史書,英公可曾聽說過一個叫花木蘭的女子?」
李績道:「末將未曾聽說。」
李承乾將花木蘭的故事說了一遍。
李績遲疑道:「依照陛下所言,這位花木蘭該是北魏時的人,那時候柔然國與中原也有戰事,當年還有北魏馮太後聽政治理國事。」
「當年的女子就如此驍勇了。」
李績頷首道:「若要追根問底,陛下可問來濟。」
李承乾道:「來濟的確通曉史書。」
鬆讚乾布還在看著卷宗核對著一個個的名字,對這位吐蕃讚普來說這就是另外一封家書,卷宗所寫的就是吐蕃的孩子在戰場上與唐軍的作戰記錄。
此刻,鬆讚乾布的內心多半也是火熱的,與唐軍一起作戰的吐蕃兵共同禦敵,這難道不是一段佳話嗎?
但聽陛下這麽說,李績便覺得關於花木蘭其人在何處,不會去問來濟,多半另有打算。
說不定,陛下也沒有心思去追根問底尋找這個人,如今流傳在關中的故事很多,除了貞觀一朝到前隋的故事,更有難尋蹤跡的梁祝。
在江南或者兩淮以北,都有人號稱先輩有梁祝的蹤跡,可都拿不出實際的證據,這一度成了人們口中的笑談。
梁祝的故事早就作了古,隻要故事能夠流傳,那就一直能活在人們心中。
李績依舊安靜地吃著餅乾,時不時喝一兩口茶水,陛下是個很看重故事的人,崇文館的很多事都是陛下安排的,從東宮開始,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很喜歡故事。
如今這種故事越來越多,唐人有了很多動人的故事。
其實花木蘭很像當年平陽公主的事跡,如今柴紹也過世了。
李績更覺得這是陛下心中的一點念想。
鬆讚乾布看罷名冊,起身行禮道:「謝天可汗。」
李承乾笑道:「出征的吐蕃兵馬都在朝中有記錄,他們的孩子也可以來長安讀書,鴻臚寺已在安排了。」
當天可汗開始安排吐蕃的事宜,鬆讚乾布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換作是自己,除了給予牧場與人口,或者是金銀,再也給不了彆的。
大唐將未來看得很重要,甚至參與到了吐蕃的未來。
唐人是看重未來的,現在的皇帝與朝堂不會將眼光放在眼前,而是往後數十年之計。
這些年來,鬆讚乾布最大的感受便來自於此。
眼看餅乾要被英公吃完了,內侍又端上一些剛烘烤出來的餅乾,放在了桌上。
剛出爐的餅乾十分燙手,英公拿起一塊剛出爐的餅乾,麵不改色咬下一口,在口中嚼著。
「陛下,晉王與人打起來了?」
三人的話語被打斷,李承乾詢問道:「稚奴人沒事嗎?」
「回陛下,晉王沒有受傷,對方沒有還手。」
李承乾點頭。
見陛下漠不關心,內侍行禮告退。
一個剛走,又有一個內侍快步走來,道:「陛下,魏王的奏章。」
李承乾拿過奏章看了眼,現在張玄弼在李泰的文學館任職。
李績詢問道:「是晉王與張玄弼之間的事?」
「嗯,稚奴把張玄弼的次子揍了,張玄弼覺得沒有顏麵留在文學館,要辭官。」
李承乾看罷,吩咐道:「讓青雀安撫一番張玄弼,至於稚奴的事不過是孩子之間的玩鬨,不用計較。」
「喏。」
「稚奴如今行事越來越像許敬宗了。」
李績笑道:「當年晉王還年幼,就想拜許敬宗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