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碼字斷斷續續的,麻煩老爺太太們給幫忙捉個蟲。)

隨著建設兵團的解散,很多機構被合並或者裁撤。

紅旗濕地入口處的良種場就是變化最大的單位之一。

良種場裡的職工有一大半被調去了地方或者其他單位。

按照上頭的規劃,各地良種場將精簡人員、集中骨乾建設高質量的育種研發機構。

今年以來,良種場門口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背著行李離去的年輕人。

送行的和離開的人們都紅著眼睛,最後無聲的抱著一起,彼此用力的拍拍隨即轉頭離去。

人生路遠,不知哪次告彆就是彼此的永彆。

時代的洪流已經慢慢的開始衝刷著人們熟悉的一切。

站在不遠處的裴淑靜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無數畫麵在她腦子裡回現。

當年張前義和她準備複員時,整個營部食堂裡男兵女兵淚飛如雨。

她忽然間有些恍惚。

那時她以為自己將失去的是自己的戰友,可誰能料到張前義不過是回部隊辦理最後一道手續,再見時卻是紅旗相裹的一盒骨灰。

“靜靜!”

激動到發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終於將裴淑靜的魂兒叫了回來。

一個女乾部打扮的婦人猛的從吉普車上跳下來,拚命的喊著她的名字向她衝了過來。

雖然近二十年不見,但裴淑靜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自從為人妻母以來,裴淑靜早就忘卻的激情驟然湧上心頭,哪怕是在未來兒媳麵前,她也無法保持住自己的矜持,身不由己的顫抖著也衝了過去,和對方死死的抱在一起。

“卓瑪!!”

這個年月戍邊戰友一彆,向來相隔的是人生和生死,誰能想到兩個在雪域高原同睡一個被窩的好友在不惑之年還能再次相逢。

在她們這個年紀,孩子們都已經談婚論嫁,可依舊互相哭著抱緊了對方,不斷拍打著對方的後背。

站在車邊的陶巨,看著妻子和裴淑靜抱在一起,向來不形於色的他也一時哽住了喉嚨。

隱約中,他似乎看到有個痞帥的男人正站在裴淑靜的身後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老舊的軍裝、永遠戴不正的狗皮軍帽、總是比自己多一個彈夾的武裝帶、還有他最愛的卡賓槍。

冥冥中那個家夥調笑的聲音似乎跨越了時空,再次出現在他耳邊。

“鋸子,你們當指導員的就是矯情,掉什麼貓尿,勞資死不了……。”

回過神來,陶巨茫然發現現場就自己一個,哪裡有那個痞賴家夥的影子,自己愛人和她的好友終於能再次相逢,但自己再想遇到那廝怕是隻有在地下了……。

他有些茫然的摸出一支香煙,顫抖著給自己點上,猛吸了幾口,接著熟練的把煙倒插在了路邊的土裡。

“狗日的,便宜你了!”

看著路邊倒插著的香煙,張宏城本來想打招呼的舉動忽然停下,看著陶巨笑著對那根香煙罵罵咧咧的,他和楚描紅的眼睛都有些發澀。

良種場的宿舍空了一多半,正好被張宏城借來安排親友住下。

楚家爺爺和嶽母是前天到的,裴家老爺子在京城忙的走不開,派了張宏城的便宜舅舅過來幫忙。

加上陶巨和謝卓瑪,兩邊的長輩算是到齊。

在這個年代,知青們之間的婚姻,因為距離和假期的因素很少會有長輩在現場。

如張宏城和楚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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