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停下腳步,正視著蔡炳春臉上的神情,他的眉毛皺緊,眼睛裡盛滿了憂愁和茫然。元瀅瀅對蔡炳春印象不錯,覺得此刻的他有幾分可憐,但她卻不打算插手蔡炳春和元清夢之間的事。且不說在夢境中,蔡炳春和元清夢藕斷絲連,直到元清夢看透隱藏在紙醉金迷之下的都是虛無縹緲的情意,隻有蔡炳春對待她的真心難得可貴,最終和蔡炳春重修舊好,即使元瀅瀅沒有做過預知的夢境,她也不屑於做小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元清夢的不好,做棒打鴛鴦的推手。
蔡炳春願意守著元清夢,或者想同她分手,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元瀅瀅無心去理會。
因此,元瀅瀅如實說道:“我並不清楚大姐是否移情彆戀,連你說的她今天盛裝打扮,是為了見傅少軒,是我剛剛才從你的口中知道。大姐同你講過罷,我和她的關係並不好,這些事你不該問我。你想知道實情大可以去詢問大姐。從她口中聽到的,總比我隨口說出來的要可靠。”
元瀅瀅拒絕的直接,她絲毫沒有偏向蔡炳春和元清夢中間的任何一人,隻叫蔡炳春不要來問她,直接去找元清夢問個清楚明白就是。
蔡炳春麵露恍然,在他心中元瀅瀅一直是元清夢有些嬌氣的妹妹,卻從未見識過,元瀅瀅若是想拒絕人,便會不留丁點情麵,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但蔡炳春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他的心裡隻不舒服了一瞬間,很快坦然接受了元瀅瀅的話,深覺他的私事不應該擾元瀅瀅的清淨。
隻是蔡炳春心中仍舊在搖擺,他出聲詢問,假如元瀅瀅是元清夢,會在他和傅少軒之中選擇哪個。
話問出口,蔡炳春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家境尚可,但絕不能一日給元清夢買上十幾件上好的旗袍,更不能帶著她往上流人中間交際。元清夢選擇傅少軒,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元瀅瀅蹙眉思考,緩聲說道:“我哪個都不願意選。炳春哥的性子我不是很喜歡,傅少軒又討人厭的很,所以你們兩個我都不要。”
被元瀅瀅如此直接的嫌棄,蔡炳春臉上卻露出難得的笑容:“是了,我和傅少軒都算不得什麼好選擇。瀅瀅若是同人交往,合該精挑細選,選一個儘善儘美的人。”
汽車的車窗落下,一隻緊實有力的手臂挽起袖口,搭在車窗上。骨節分明的手中,兩指捏著一條雪茄,燃著猩紅的火星。傅少軒手心抖動,雪茄的煙灰便順著他的動作撣落。茶色墨鏡下,傅少軒看到元瀅瀅同蔡炳春告彆,元瀅瀅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元瀅瀅注意到了停在路旁的汽車,卻沒有停下腳步留神細看。她緩步走著,沒有分給傅少軒半分視線。
傅少軒啟動汽車,慢慢地跟在元瀅瀅的身後。他接連鳴了幾聲滴滴聲,卻沒引來元瀅瀅的回頭,隻讓她加快了腳步。傅少軒無法,隻得從車窗探出頭,揚聲喊著:“元小姐,元小姐!”
元瀅瀅聽到了傅少軒的聲音,並不理會他。
傅少軒聲線慵懶地喊著:“我叫的是不會跳舞、酒量也不
好的那位元小姐。”
元瀅瀅腳步微頓,她轉過身去,露出一張帶著怒意的柔白臉蛋,恨恨地瞪了傅少軒一眼:“彆亂講,我怎麼不會跳舞了?”
傅少軒駕駛著汽車,速度開得極慢,和元瀅瀅走路的速度保持相平。他緊跟在元瀅瀅身旁,嘴裡咬著雪茄,說話的聲音仍舊很清晰:“你們姐妹兩個,都喜歡那樣的男人?”
元瀅瀅不回答,傅少軒自顧自地說著:“給姐姐的男友遞手絹,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今天心情好,就好心勸你一句,你若是要找交往對象,萬不能找蔡炳春那樣的,看著家境尚可,實則連一輛汽車都沒有,同女人說完話,還要女人自己走回去。”
依照傅少軒首富傅家小少爺的身份,打聽到元清夢的男友是誰和他的家境並不困難。
元瀅瀅抿唇,涼聲問他:“那我應該找什麼樣子的男友?”
傅少軒一副沒正行的模樣,咧開嘴角:“像我這樣的,才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起碼約會之後,會親自把你送回家門口。我若是看到了什麼亮閃閃的珠寶,也會立即買來送你。你年紀雖然小,但應該明白和有錢人交往的感受,要比陪窮小子時要暢快許多。”
喉嚨中發出輕蔑的哼聲,元瀅瀅自然不會覺得,傅少軒是看中了她,才在她麵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傅少軒無疑是覺得無聊,看到元瀅瀅在同大姐的男友說話,便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巴不得看到元瀅瀅被這些話打動,主動投進他的懷抱。這樣,傅少軒就可以在姐妹兩個之間挑挑揀揀了。
但元瀅瀅可不會如他的意,她腳步一轉,就走進了弄堂,傅少軒的汽車無法繼續跟進去,隻得停在弄堂口。
李副將把新任商事會長帶到楊湛生麵前,介紹道:“這位是傅會長,也是申城的首富。”
傅會長本不是商事會長,但他做了首富,便開始惦記起權勢地位。而商事會長的位置,無疑會給傅會長的生意增加助力,傅會長便動用手底下的人,尋出老會長的錯處,再安排人捅到楊湛生的麵前。果不其然,老會長“主動請辭“,傅會長如願做上了這個位置。
對於傅會長的把戲,楊湛生心中清楚,他可不是被人蒙在鼓裡,隨便糊弄的傻瓜蠢貨。隻是老會長行事不端,利用會長權力為自己謀取了不少好處,被人戳到明麵上也是活該。楊湛生順勢擼掉他,眼下又沒有比傅會長更合適的人選,就順勢如了傅會長的心意,讓他上位。
傅會長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向楊湛生表達忠心,直言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