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萬萬不可啊!”

眼看著江暮白的意思,是要把隨清逸送回到元瀅瀅的身旁,族老怎麼可能情願,忙出聲阻止。

江暮白麵色微沉,踱步至族老的麵前。從剛才到現在,江暮白始終沒有喚族老起身,因此他一直是跪在地麵,此刻隻能微微抬首才能看清楚江暮白的神情。

江暮白麵色微冷,本是儒雅的身姿卻透露出一副威壓。

“你在教導我,應該如何斷案嗎?”

族老額頭冷汗直冒,聞言連忙搖首。隻聽江暮白以雷厲風行的氣勢,將前任知府未曾處置好的舊案一一理清,族老便不敢小瞧了這位讀書人。

如今見江暮白氣勢凜冽,族老再不敢出聲置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元瀅瀅帶走隨清逸。

“我記得——”

江暮白突然開口道:“隨席玉身死,他所救之人送來了不少銀錢。如今隨清逸已經被還給了元氏。那些銀錢,應該物歸原主才是。”

族老咬著牙認下。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元瀅瀅攥緊隨清逸的手腕。她唯恐自己稍有失神,隨清逸就又被人搶奪了去。

族老悻悻然離去,元瀅瀅站在原地,眸中含情地望著江暮白。她眼睛中情意深切,令人無法忽視。江暮白稍感不自在,便微微偏首,躲避元瀅瀅的視線。

元瀅瀅凝視著江暮白鼻側的紅痣,“夫君”二字在她的喉間微微滾動。

衙役得了江暮白的眼色,側身擋在元瀅瀅麵前,要送她出官府去。

元瀅瀅臨走之前腳步微頓,她轉身望去,隻看見江暮白清俊飄逸的身影。

隨清逸回到家中,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用艾草葉煮成的熱水沐浴,洗掉身上的汙穢。待隨清逸洗罷,小小的身子散發著淡淡的艾草香氣。不必元瀅瀅幫忙,隨清逸已將發絲擦淨,身上的衣袍穿的整齊。

元瀅瀅準備好了飯菜,聽馬家媳婦所說,若是忍饑挨餓了數頓,一時吃了油膩葷腥之物,反而會覺得不適。元瀅瀅便隻備下了滋味清淡的素麵小菜,並一碗熬煮成沙狀的綠豆粥。

隨清逸飯菜未用,綠豆粥已經喝了兩碗。他乾涸的嘴唇泛起了微微的水意,元瀅瀅拿起帕子,輕拭著隨清逸唇角的痕跡。

“慢些用,這些都是你的。”

若是在平常,隨清逸早就躲開元瀅瀅的觸碰,繃緊小臉說著自己來。畢竟隨席玉常常教導隨清逸,他已經不是小孩子,日後要做君子,便不能整日癡纏在娘親身旁,這樣不成樣子。隨清逸想要和隨席玉一般,做風度翩翩的君子,因此即使他平日裡想和元瀅瀅親近,也儘力克製。

隻是隨清逸心智再成熟,如今不過幾歲大的年紀,離開元瀅瀅許久,一時半會兒叫他不許親近元瀅瀅,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隨清逸垂首,看著粥麵上倒映著自己的臉。他握緊拳頭,暗自道:明日他再守禮罷,今日……他想同元瀅瀅親近。

於是,隨清逸便安

靜地坐在原地,任憑元瀅瀅用柔軟的帕子擦拭過他的唇角。他難得的乖順模樣,讓元瀅瀅心頭發軟,也更加心疼起隨清逸。()

元瀅瀅心想,隨清逸在隨家族老處定然受了許多欺負,才會變成這幅溫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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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隨清逸用罷膳食,腹內充盈,身子有了力氣,元瀅瀅才緩緩說道:“清逸,你可看清楚了江知府的模樣?”

隨清逸微微頷首,江暮白生的清風朗月,身姿神態又不失知府的威嚴。

提及江暮白,元瀅瀅嫵媚動人的臉蛋露出幾分溫婉:“我瞧著江知府眉眼之中,很是像你爹爹。”

隨清逸攏眉,他仔細回憶著江暮白的模樣,三庭五眼並無相似,隻是江暮白身上的氣度,和隨席玉很是相像。不同的是,隨席玉是晨日的一層白霜,君子如玉中透著微微的寒。而江暮白則更像是冬日暖陽映照下的積雪,冷暖交融。

元瀅瀅低聲喃喃著:“他鼻側的紅痣,和你爹爹生的一模一樣。”

隨清逸恍神,他竟是未曾注意。但看著元瀅瀅原本萎靡的精神逐漸恢複,這其中應該是有見到江暮白的緣故。隨清逸不願意戳破,隨席玉和江暮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們隻是神態中有細微相似,即使同樣的生有紅痣,也是巧合罷了。但此話一出,元瀅瀅定然要芳心破碎。

隨清逸心想,隨席玉的身死已經讓元瀅瀅遭遇了太多打擊,他如何能打碎元瀅瀅的最後一點希冀。

因此,隨清逸便輕聲附和著:“是,江知府很像爹。而且他幫了我們,讓我能夠回到娘親身旁,他是個難得的好人。”

聞言,元瀅瀅唇角笑意深切。

看著隨清逸入睡後,燭光搖晃下,元瀅瀅打理著那件未曾繡好的外袍。她豔麗的血珠曾浸入衣袍,怎麼都洗不乾淨。元瀅瀅便在血珠掉落處繡了一朵紅梅花。青竹中夾雜著一隻紅梅,倒顯出幾分野趣。

貝齒輕啟,元瀅瀅咬斷絲線,她素手緩緩撫過袍子,眉眼中儘是溫柔。

桓瑄的計策還未實施,便聽聞元瀅瀅前去擊鼓鳴冤,新上任的知府便把隨清逸還給了她。有知府開口,想來隨氏族人不敢再隨意爭搶隨清逸。

既然元瀅瀅已經要回了隨清逸,桓瑄便沒有繼續留在此地的理由,可以即刻便走。但桓瑄卻濃眉攏緊,心中頗為鬱鬱。

桓瑄心想,元瀅瀅本是向他哀求幫助,而最後幫了她的人,卻是江暮白。如此這般,倒好像本屬於他的東西,讓江暮白搶了去。

思慮至此,桓瑄心感詫異——這並不是什麼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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