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好幾年前,都往遠了不說。就說張凡記憶猶新的時候,當年他老家要建設一條據說是亞洲最大的引水渠,因為是借的國際銀行還是亞洲銀行的錢來著,反正就是招標全是國際化的。

所以一時間,一群外國包工頭烏泱泱的來到了西北。

當時生活在小縣城的張凡第一次見到高鼻子藍眼睛黃頭發大高個的外國人。

這些外國人,種類很多,當時他們穿著潔白的旅遊鞋丶特彆凸顯女性屁股的牛仔褲,背著看起來極其漂亮的雙肩包包,當時張凡他們的書包還是單肩自家媽媽給縫製的,七八種顏色的剩布頭拚湊起來的書包,它承載了張凡的童年。

如果誰要是有個軍用書包,都能成學校最靚麗的崽。

當時記得老師在教室裡說:「不要追著外賓跑,更不要和外賓要糖吃!見到外賓要有禮貌,要行少先隊隊禮!」

當然了,當時張凡還沒紅領巾,他還不屬於組織的人,因為太淘,張凡三年級的時候才勉強進了隊,說起來也是他的奇恥大辱啊!

老師不說還好,這一說,孩子們都知道了,這幫子黃毛大鼻子有糖。

真的,當張凡第一次吃巧克力的時候,那種甜到骨頭裡的滋味,他這輩子都忘記不掉。

後來,張凡長大後,很多同學都出國了。或許就是因為在小時候哪第一口巧克力讓這幫同學一輩子都想要出國。

可張凡倒沒想過出國,他雖然從小就淘,但家就是家,彆人的總歸是彆人的。

那時候,除了甜美以外,還有忘記不掉的是對國外人的尊敬,外賓,縣城裡大掃除,上街要求穿乾淨整潔,對著外賓不能驚訝,要笑!

那時候亞運會還沒有在首都舉辦,一個小縣城裡的人在電視裡都沒見過這麽多的外國人。

其實長大後,張凡回想起來,略微有點微微的不舒服。可現在,茶素醫院一群一群的土豪,有那個孩子上去會要吃的,說個不好聽的話。

你給人家,人家還覺得你是壞人,要偷人家小孩子。

而且,也沒了以前那麽自卑。特彆是年輕一代,比張凡小五六歲的這一代開始,對於外國人,沒有他們上幾代那樣的自卑。

比如茶素醫院年輕一代的小護士們,滿臉滿臉的膠原蛋白,麵對外國人的眼神,你明顯就能感覺出來她們的抵觸。

甚至有些比較講究的小護士,還會嫌棄他們身上的味道。絕對不會像以前某些人號稱人家吃的好喝的好,才會有羊肉的味道!

土豪們排著隊的在茶素醫院的國際部就診。一群一群,一群一群,金牙閃閃發光,如同行走的金幣一樣當啷當啷的掉進了茶素醫院的存錢罐。

真的,張凡也沒想到,尼瑪一個院士的號召力竟然這麽大。有病的瞧病,沒病的保養。

「醫院是乾出來的,不是打GG打出來的,最近有些醫生護士不太負責啊!」

歐陽在國際部裡給各位主任護士長開會。

下麵的人,一臉的詫異。真的,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領導。

打GG是誰讓打的,現在鄙視的好像您沒乾這種事情一樣。

這樣的領導也沒誰了,真的是隻能州官放火。

「檢查要細致,人家一個專家號差一千多塊錢,就算人家沒疾病,你也要細致的多檢查一下,不然人家下次不來了怎麽辦。咱們不能乾一錘子的買賣。

還有,要調整思路,糾正心態,檢查,必須健全,幾千萬的設備買回來,你們要告訴人家咱們設備的先進性。你不告訴你的設備有多先進,他們會知道嗎?

要會乾活,更要會說。為什麽把你們從本院調出來讓你們來國際部當主任當護士長?

發揮出你們的長處來,同誌們,時不我待啊,這一波機會抓不住,以後再想讓人家一群一群的來,是不可能了,所以,現在一定要打出我們茶素醫院的特色,乾出我們茶素醫院的招牌。」

老陳連行政樓都不去了,天天泡在國際部裡,歐陽一天跑三回。不光李存厚天天早上按時按點的去上門診,甚至茶素實驗室裡的博士都被歐陽拉出來了。

研究性的博士,說實話,要是論臨床經驗未必比茶素本院的專家厲害,但人家有博士帽子啊。

有帽子,歐陽吹起來也有底氣。而且給外行人,你說專家專家的,人家未必懂。可你說這是中庸的博士,華國最厲害的學校出來的博士,全西北超不過三個,茶素領導想要找這幾個博士都要預約。

這話一說,一群金牙土豪得意的金牙格外閃亮。歐陽這輩子也沒當過土豪,可這老太太就是懂這群土豪的心裡,不要最合適的隻要最貴的。

你越是上趕的,人家越是不接受,你設置了門檻,乖乖,一下子全部搶著要。

錢誰都喜歡,可茶素醫院現在攤子太大了,要是靠著鳥市政府的哪點補貼醫院隻能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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