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規則,說實話,張凡沒畢業前,最煩這兩個詞。
他覺得這都是老師怕學生們不聽話發明出來混弄學生們的詞語。
後來上班了以後,開始進入手術室做手術後,他才真正明白這兩個詞的分量。
其他不說,什麽規矩就是政治,什麽規則就是保護線。
這都不談,就談談人體。
比如口腔的細菌,在口腔中的時候,這個細菌是有益菌。它能輔助唾沫,也就是澱粉酶分解澱粉。比如你吃著大饅頭,咀嚼到最後,能吃出一種香甜來,這就有口腔固定菌的功勞。
但,當這個玩意跑到其他器官,就是大麻煩。比如進入女性生殖係統,它就能造成女性生殖係統感染,甚至能造成女性早產。
真的,一點都不是嚇唬人的。
所以,貓有貓路,鼠有鼠道說的一點都錯的。
飛機起飛後,空姐們因為還要分發餐飲。
所以,頭等艙的門簾還沒拉。張凡從來沒做過頭等艙,不是什麽低調之類,其實最主要的是,他舍不得。
要是有人給報銷,他絕對會坐頭等艙的,可這樣的人太少了,指望歐陽,想都彆想,老太太在吃喝享樂方麵比張凡還簡單。
也就今天沾了國家的便宜了,不然,想坐頭等艙,門都沒。
張凡躺在椅子上,摸著扶手,心裡嘀咕,「還真的大一點啊!」
就在張凡感慨的時候。
隻聽見後麵座位上,一個大媽和周圍的人說話。
「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占用公共資源,坐飛機就不能早點來嗎?他們的時間是時間,我們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嗎?」
這位大媽看起來像是教導主任一樣,因為一看就是一副要把你頭發給你剪短的表情。
「就是!頭等艙的能等,我們公務艙的就不能等嗎!」
這是一個首都口音。
「首都人就是了不起!能讓起飛的飛機落下來轉頭去接人!」
一個口音明顯是沿海靠南的人隨口說了一句,這位一看就是一個略有成就的商人,穿著打扮都比較講究。
他們都在公務艙裡,離張凡他們不遠。經濟艙的客人們估計心裡也不舒服,不過明說的倒是沒聽到,估計離的遠。
「老哥,我們首都人也不都是這樣的!」
剛說話的首都人說道。
張凡原本要休息,因為他知道,下了飛機一定是要進手術室的,不然師父不會這麽著急的聯係他。
聽著後麵乘客的話,張凡尷尬的都要腳指頭扣地了。
雖然現在他的技術提高了,目前都當院長了,其實也就醫普通人,將心比心,自己要是碰到讓飛機延誤的人,心裡也不舒服。
「這怎麽解釋?說我們公務在身?」張凡心裡真是尷尬的要命。
估計不說還好,要是一說,絕對能吵起來。
老太太也尷尬,她沒想到,有一天她也站在了群眾的對立麵。但臉上表情一點都沒變化,如同沒聽到一樣。
歐陽轉頭看了看張凡,看到張凡一臉的不自在,就低聲說道:「怎麽沒一點點定力,這就受不了了?你轉科的時候,沒少挨患者家屬指責吧!」
「院長,我還真沒挨家屬直接,您有過沒?」
歐陽瞅了一眼,也就這個時候時機不對,不然歐陽絕對又要給張凡上課了。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後麵的大媽更是準備要站起來講兩句了。
估計也是好戰分子,看張凡他們不搭理自己,覺得好像不解氣,要站起來比劃比劃。
這種人其實不傻,如果張凡穿著範哲思還是正反思之類的西裝,歐陽如果手裡提著限量款的驢包包,然後在帶上一個精致一點的裝飾品。
她絕對不會找事。
可惜,張凡和歐陽穿著三線品牌的衣服,歐陽手裡的包包更沒啥稀奇的。所以,這位大媽覺得這兩人估計是航空公司內部的家屬坐福利飛機的。
而且,還坐了頭等艙,這就讓她不舒服了。
空姐過來勸了兩句,大媽更起勁了。
大有一種痛打落水狗的架勢。
「現在什麽人都能裝腔作勢了!」
歐陽坐不住了,什麽時候讓人給欺負成這樣了。
老太太三角眼一瞪,原本覺得有點理虧,就沒說話,可現在坐著挨罵,這是歐陽的作風嗎。
不是,歐陽放下包就要站起來。
張凡其實在後麵大媽講話的時候,就一直關注著歐陽。
因為他知道,歐陽也不是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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